p; 她清亮的双眸定定的瞧着他,仿佛在等他说些什么似的,他咳了一声,终于找回了说话能力,声音低沉的开口“易小姐,我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她笑了,笑得很开心,像个孩子似的,这抹笑容和姐姐是那样的相似,他心里有点软、有点甜,还带着一丝心酸。
“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去看看我母亲,你和姐姐长得很像,她看到你,一定会很开心的。”
嘟嘟嘟嘟
易香瓷耐心的等着。
“喂?”隔了许久,母亲终于把电话接起来。
“妈,我是香瓷。”她和母亲的感情并不深厚,若不是为了钱的事,平时亦无往来。
很悲哀,但也很实际。
话筒那头的母亲很意外。“哟!难得你会打给我,有什么事快讲,你阿好姨她们还在等我回去打牌。”
母亲这辈子不事生产,也不关心她,母亲的世界就只有麻将和牌搭子;父亲生前如此,死后亦然。
母亲的青春、金钱、亲情,全都送给了麻将。
她心底突然刮起一阵冷风。“姐姐是被你输掉的吗?”脑子才刚浮起念头,话已冲口而出。
“不是,当时养不起,送人了!”母亲愣了一下才察觉到事情不太对劲。“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这么说来,我真的有个姐姐了?”易香瓷喃喃的说。
“她在你刚出生时就送给好人家养了,我也不是这么没人性。”母亲略微不安。“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你碰到你姐姐了吗?”
母亲的声音里竟然有着一丝期待!易香瓷深深叹息,就为了这句话里的一点点情意,她原谅了母亲。“没有,姐姐已经死了”她的声音里充满悲哀。
“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去看看我母亲,你和姐姐长得很像,她看到你,一定会很开心的。”
耿柏飞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易香瓷瞬间有些恍惚,原来是因为她和姐姐长得相似,他才会在她面前泄漏脆弱的一面吗?
她之于他,只是姐姐的替代品吗?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竟然泛起淡淡的苦涩,看来耿柏飞是真的忘记她了,他满脑子只有姐姐,而不曾有她的存在对吧?
谁教她是这样平凡、不出色,若非如此,当初刘承安也不会弃她而去。
听到他邀请她,她第一个念头是很开心的,可转念一想,想见她的是姐姐的养母、是他的母亲,并不是他呀!她又有什么好开心的?
既然如此,那天他又为什么要吻她呢?虽然他嘴里说“不知道”但她却隐约猜到--他知道她想摆脱刘承安,想救她脱离那尴尬难解的场面,而那只是他表达歉意的方式,还是他对她有别种想法?
易香瓷不敢再想下去了!
“易小姐,这里是我们的咖哩座、茶水间,有许多种类的茶包可以自己取用。”“中华飞凤”的公关殷勤的招呼着她。
“哦!原来如此。”易香瓷强迫自己将思绪放到工作上。
今天她是来采访“中华飞凤”的员工餐厅“中华飞凤”是“双子星”在市场上最强大的竞争对手,创办人遵循耿柏飞成功的模式,并以更狠、更不择手段的方式来拓展自己的事业。
“中华飞凤”不但数度与“双子星”抢夺韩国游戏代理权,更不断打压“双子星”进军内地市场,只因为“中华飞凤”的老板娶了个高干女儿,因此在争取内地游戏上市的版号上,比“双子星”更加有利。
况且“中华飞凤”这个名字,本就是为了争取内地的认同感而取的,在韩国游戏式微,自制游戏盛行后“中华飞凤”专推以“中国武侠”为背景的在线游戏,以迎合内地玩家的喜好。
他们的员工餐厅隐然显现出创办人的性格:表面上故作大器,骨子里却精明计较。当然这次“中华飞凤”的创办人并未亲自出来接待受访。
易香瓷仔细审视这间“双子星”敌手的地盘,心中竟浮现出深入敌营的感觉,好像她和“双子星”是同一阵营似的,她忍不住在心里偷偷的笑。
“我们的识别证里有芯片卡,点完餐后在传感器上刷过便会记录金额,到月底时再从薪水直接扣除。”公关一一解说员工餐厅的规则。
同样都是用识别证计费,但“双子星”的员工每天有五十元的零用金,点完餐后只要当场补差额就好,不像“中华飞凤”连一点便宜都不给员工占。
虽然补助只有区区五十元,但一个月下来,餐费也省了千元以上,对于月薪只有几万元的上班族来说,不无小补。
“香香,你怎会在这里?”刘承安忽然出现在身后,声音里满是惊喜。
“承安?”易香瓷也很惊讶。
对了,上次碰面时,刘承安是有说过他任职于“中华飞凤”
“这么巧!我请你喝咖啡。”他和公关打招呼。“卡西,你愈来愈漂亮啰!”
公关卡西笑开了脸,看来刘承安仍不改花蝴蝶本色,在女人堆中相当吃得开。
“你认识易小姐啊?”
“她是我以前的好朋友。”刘承安说得很滑溜。
“那么易小姐,你可要好好帮我们公司介绍哟!”卡西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