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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到某个偏远的地方。退休。冥想。那就是你喜欢的,不是吗?你不再需要为和平而战。和平就在这里。我的帝国就是和平。”
“你的帝国?这个国家绝不会有和平。它建国的根基是背信弃义和无辜者的鲜血。”
“不要逼我杀你,欧比万。如果你不和我联手,你就是我的敌人。”
“只有西斯才会一意孤行,阿纳金。真理不是非黑即白的。”他站起身,摊开空手。“让我们把帕德梅送到一个医疗中心。她受伤了,阿纳金。她需要医疗救助。”
“她得留下。”
“阿纳金——”
“你别想带她去任何地方。你休想碰她。她是我的,你明白吗?这是你的错,全是你的错——是你叫她背叛了我!”
“阿纳金——”
阿纳金的手中生出了一道蓝色的等离子体。
欧比万一声叹息。
他取出了自己的光剑,斜握在身前。“那我只好履行职责了。”
“你试试看吧。”阿纳金说,跳了起来。
欧比万和他在空中交手。
两把蓝色的剑刃交错,迸射出一道闪电,头顶的火山同时喷发出一团烈焰。
c-3po小心地从小艇的舱门边上探出头来。
虽然他的避险子程序的警报都要过载了,虽然他真正想做的只是找个还不错的小黑房间,团起身子关机,直到一切都结束——最好是一个带装甲的小房间,门可以从里面反锁,或可以被焊死(他在这点上不是很讲究)——他发现自己还是蹑手蹑脚地走下小艇的舷梯,暴露在极其骇人的熔岩雨和燃烧的火山灰之中。
这样做对于任何理智的机器人来说,都是完全荒谬的行为,但他继续向前走,因为他一点也不喜欢那些交谈的腔调。
一点也不喜欢。
他不能完全确信那些人类之间的分歧是关于什么的,但是有件事是完全清楚的。
她受伤了,阿纳金她需要医疗救助他拖着脚走出来,进入旋转纷飞的烟雾中。燃烧的岩石在他周围咔哒咔哒地落下。议员不见了,即使他能找到她,他也完全不知道怎么才能使她回到飞船上——他的确不是设计来运送比一托盘鸡尾酒更重的东西的;毕竟,负重能力是装卸机器人的特长——但是在火山的咆哮声和阵风的呼啸声中,他的声感受器捕捉到了一声熟悉的“费鲁-惠普,佩鲁”声,他的自动翻译协议将其转换为[别担心,你不会有事的。]
“r2?”c-3po喊到。“r2,你在这里吗?”
继续走了几步,c-3po看到了这个小宇航技工机器人:它用操纵臂揪住议员的衣服,拖着她穿过起降平台。“r2!立即停下来!你会伤到她的!”
r2-d2的圆顶转了过来,光感受器对准这个神经兮兮的礼仪机器人。[你究竟建议我怎么做?]它发出哨声。
“呃噢,好。我们一起来。”
光明和黑暗碰撞的转折点到来了。
不是来自一道闪电的闪光,或能量剑刃的一次挥砍,尽管每时每刻应接不暇;这也不是来自飞踢,或外科手术般精准的出拳,尽管你来我往、眼花缭乱。
随着战斗从议长的会前办公室转移到巨大的议长讲演台上;随着讲演台被液压升降机抬升到100多米高的耐钢塔顶端,变成这场战斗的激光点,在议会竞技场广阔而空虚的空间中央闪耀;随着议员代表团分离舱被原力和讲演台控制按钮拽离环形墙壁,变成战锤、攻城槌和抛石,一个接一个地互相撞击,轰鸣如雷声咆哮,仿佛回荡着议会为星系新皇帝而发出的欢呼声。
随着光明化身变成世世代代的绝地,世世代代的绝地又凝聚为一名绝地。
随着尤达发现自己孤身一人面对黑暗面,转折的时刻到来了。
拳、脚、光剑和机械相撞组成的龙卷风向四周放射着尖锐的闪电,在这团风暴中,他的视力终于穿透了遮蔽原力的黑暗。
终于,他看到了真相。
真相就是:他,光明的化身,绝地武士团最高大师,黑暗势力所遇到过的最勇猛、最不共戴天、最具毁灭性的强敌
完全——
没有——
胜算。
他从未拥有过对抗西斯的优势。他在对抗开始之时就丧失了优势。
他在出生前就丧失了优势。
西斯已经改变了。西斯成长了,适应了,在各个方面投入了长达千年的彻底研究,不仅研究原力,也研究绝地的学识,正是为这一天的到来在作准备。西斯重塑了自身。
他们成为了新的西斯。
而绝地——
在同样的一千年中,绝地却以打赢上一场战争为训练目标。
光剑无法消灭新的西斯;原力的火炬也无法将他们烧尽。他的光越亮,他们的影越暗。在这场对抗黑暗的战争中,战争本身就已经是黑暗的武器,你怎么可能打得赢?
他知道,在那一刹那,这一领悟承载着银河系的希望。但如果他在此战死,希望就会随之泯灭。嗯尤达想着。一个问题,这是
剑刃相交,他们的动作一模一样。上千小时的光剑对练后,他们对彼此的了解,比兄弟更亲,比情人更近;他们珠联璧合。
每一回合,欧比万都在退让。这是他的方式。他知道,如果杀死阿纳金,他的心也会烧成灰烬。
剑锋相逢,电光四射。跳跃在半空中被原力侧推,或遭到飞踢;后扫堂被屡屡跳过,拳掌被一一挡开。控制中心的门倒下成碎片,他们进入室内,来到满屋的尸体中间。一座座控制台像喷泉一样迸射出白热的火花,摆脱束缚,被抛到空中。几具尸体的手突然抽搐着扣动板机,爆能枪射流咝咝作响,四下跳飞,构成了密集得不可思议的弹雨。
欧比万勉强挡住几束射流,把它们弹向阿纳金:一个绝望的举动。任何可以分散他注意的事,任何可以让他慢下来的事。轻易地,轻蔑地,阿纳金又把它们弹了回来,射流在两把剑刃之间弹飞,直到能量耗尽,射流中的粒子束消散成一团放射性的烟雾。
“别逼我杀了你,欧比万。”阿纳金的声音变得比矿井更深邃,比黑曜石悬崖更凄凉。“你不是原力黑暗面的对手。”
“我以前听过这句话,”欧比万牙缝中挤出这句话,同时疯狂地格挡闪避“但是我从没想过会从你口中听到。”
原力的一声咆哮把欧比万撞向墙壁,重击把空气撞出肺部,他摇摇晃晃,几乎昏死过去。阿纳金跨过尸体走过来,举起了光剑准备最后一击。
欧比万只剩一计可用,它只有一次成功的机会——
但这是非常好的计策。
毕竟,用在格里弗斯身上的时候,此计效果甚好他抽动一只手指,通过原力反转阿纳金机械手中电子驱动器的极性。
耐钢手指弹开,松开了光剑。
欧比万伸手。阿纳金的光剑在空中旋转,轻弹进他的手中。他把两剑交叉在胸前。“傲慢自负,这是过分强大的缺陷。”
“你在犹豫,”阿纳金说:“这是怜悯的缺陷——”
“这不是怜悯,”欧比万伤感地说:“这是对生命的尊敬。甚至是你的生命。我尊敬你,以前的你。”
他叹息道:“我很惋惜,你没有成为你应该成为的那个人。”
阿纳金咆哮着扑向他,同时用原力和他身体的力量再次把欧比万撞到墙上。他的手用惊人的巨大力量抓住欧比万的手腕,迫使他张开双臂。“我非常讨厌你的说教!”
黑暗力量全力施加在阿纳金的抓紧的双手上。
欧比万感觉前臂的骨骼开始弯曲,有旁弯性骨折的趋势,很快就会完全折断。
噢,他想。噢,这可不妙。
结局突如其来,毫无预兆。
黑影可以感觉到,这个绿色的小怪物将原力闪电折回笼罩他们的能量圈中要付出多少代价;这家伙已经到达力量极限了。黑影在一瞬间释放了它的能量,趁机飞到空中,落在一个飞过的代表团分离舱上,小怪物跟着起跳——
可惜慢了半秒。
黑影的闪电在半空中击中了这个小怪物。他承受了全部的能量,被电震击回,撞上分离舱,摔了下去。
下落的距离很长。
竞技场底部在下面100米深的地方,遍地是战斗中被摧毁的分离舱的扭曲碎片和金属尖刺。绿色的小怪物摔下去之后,终于,在高处,胜利的黑影再一次变回帕尔帕廷:一个非常衰老、非常疲惫的人,喘着气靠在分离舱的护栏上。
他或许已经老了,但是他的视力没有问题;他扫视下面的残骸,并没有看到尸体。
他轻弹手指,12米开外议长讲演台的一个开关启动,警报声响彻庞大的建筑物;另一股原力使他的分离舱螺旋下降,降到讲演塔基部的会前办公室。克隆人士兵已经冲了进来。“是尤达,”他大摇大摆走出分离舱:“又一次暗杀未遂。找到他,杀了他。如果需要,炸了这幢大楼。”
他没有时间亲自指挥搜索。他的骨头都能感觉到原力嗡嗡作响的警告:维德尊主有危险。非常危险。
克隆人士兵四下散开。他叫住了一个军官。“你。呼叫穿梭机库,告诉他们我在路上了。预热我的飞船,作好起飞准备。”
军官敬礼。帕尔帕廷则以一种连自己都感到惊奇的活力,跑了起来。
借助原力,尤达沿着竞技场下方的服务通道疾奔,跑得比任何一个人类都更快;他边跑边切断电缆管线,使身后的通道塞满一卷卷高压电缆,纠缠不清,咝咝作响地闪着电火花。每隔几米,他都会停下来,在通道壁上切出一个洞;追兵穿过之前的电缆之后,将不得不分兵搜索每个他可能逃跑的出口。
但是他知道他们可以胜任这样的分散搜索;他们有上千人。
他保持快跑的速度,从袍子里掏出通讯器;原力向他暗示了一套座标系,他打开通讯器照说了一遍。“不要耽搁,”他增补充道:“迅速接近,追兵正在。失败,我已经;杀死我,他们会。”
银河议会会议中心,是一座直径超过一千米的鼓型穹顶建筑;尽管有原力相助,尤达到达穹顶边缘时也不免气喘吁吁。他切穿脚下的地板,下到另一条通道。该通道用于维护一套的巨大照明系统。照明灯光通过巨型穹顶边缘的透明钢底板,照亮了下方的共和国广场(republicplaza)。他切入照明井(lightwell),灯光反射几乎把他照晕,差点使他摔下透明钢底板。
他毫不犹豫地切穿底板,纵身跳入黑夜。
抓着斗篷下缘当作临时翼伞,他让原力指引他从会议中心飞落;他身材很小,不会触动会议中心自动防御圈内的武器,但他落向的那辆敞篷飞行艇如果偏离了曲线航线,朝会议中心多飞1米,就会被立即击落。
他放开了袍子,随它向上飘动,就如一顶减速伞,在空中修正了他的姿势,以便他正着身子落到了贝尔奥加纳旁边的乘客座位上。
尤达系上安全带,这位来自奥德朗的议员驾着租来的飞行艇一个急转弯——这动作难度连阿纳金天行者看了也会觉得了不起——然后如离弦的箭一般,驰向科洛桑天空拥挤的航路中最近的十字路口。
尤达双眼紧闭。
“尤达大师?你受伤了吗?”
“只是我的自尊,”尤达说,他是认真的,但贝尔不可能理解这伤口有多深,也不知它流血多少。“只是我的自尊。”
阿纳金抓着他的手腕,几乎就要将手臂折断,同时将两人的光剑慢慢地、不可阻挡地向下压,欧比万放弃了。放弃了一切。
他的希望。他的恐惧。他对绝地武士团的责任,他对奎冈的承诺,他对阿纳金的失职。他放开了光剑。
阿纳金吃了一惊,本能地松开了原力抓握,松开一只手去够欧比万的光剑;就在那一瞬间,欧比万挣脱了他的另一只手,并用原力迅速抓住自己的光剑,沿前臂反转,如此一来,他不仅敏捷地挡住了阿纳金雷霆般过肩下劈,还将光剑引向一边,切开了身后的墙壁。阿纳金接着猛刺,欧比万把他的剑引向另一侧的墙壁,挑起两支剑刃,越过自己头顶画了个圆,然后,他借着阿纳金下一次劈砍的力量,顺势穿过墙壁,来到浓烟滚滚,火山灰飘舞的室外。
阿纳金紧随其后,持续进攻;欧比万再次退却,沿着高悬在熔岩湖黑砂岸上方的一条狭窄的阳台走道后退。
在他身后,穆斯塔法发出低沉的死亡之音,不远,就在熔岩河中的某个地方。欧比万引着阿纳金朝那个方向退去。
他确定,那是他们要一起去的地方。阿纳金迫使他退后,再退后,一次次劈砍好像来自头顶火山的力量。他的光剑飞舞,从墙上削下锋利的钢片,带着满腔怒火射向欧比万。他劈开了走道边的一个控制面板,防御熔岩风暴的射线罩消失了。
火雨在他们四周溅落。
欧比万退到阳台走道的尽头;在他身后只有一根手臂粗细的动力管道,连接着这个老熔岩矿的主采集厂,下面就是流淌着白热熔岩的河床。欧比万毫不犹豫地退到管道上,闪避着一次次的砍劈,同时还保持着完美的平衡。
阿纳金跟了上来。
在动力管道的绷索上,他们劈、砍、闪、挡,剑刃的挥舞更令人眼花缭乱,只留一团模糊的光影。熔岩像炸弹一般落下,砸在地面上隆隆作响,散落的一块块燃烧的碎石,烧焦了他们的袍子。浓烟遮天蔽日,现在仅有的光亮就是来自下方地狱般炽热的熔岩,以及他们自己的剑刃。电光闪烁,每一次耀眼的光芒都伴随着闪电炸裂的声音。
这不是西斯与绝地的对决。不是光明与黑暗,善与恶的对决;它与责任、哲学、宗教、道德都无关。
这是阿纳金与欧比万的对决。
私人恩怨。
只有他们两个,以及他们对彼此的伤害。
欧比万从管道上一个后空翻,跳到主采集厂的轴接中枢上;阿纳金飞身追来,欧比万又跳开了。他们在主收集厂的各层上腾转挪移,爬上台阶,穿过平台;他们转战到采集板上,正上方的熔岩瀑布倾泄而下。欧比万站在收集板的外缘,弓起身子躲在一块弯曲的耐钢板下,一团团熔岩打在耐钢板上纷纷溅洒开来。他偏转着阿纳金的原力冲击波(forceblast),反击着他的攻势,昔日的挚友变成了狂怒的怪物。欧比万忽然领悟了一个深刻得出乎他意料的事实。
眼前他面对的人,是他愿不惜牺牲生命去消灭的各种罪恶的化身:谋杀犯、叛徒、堕落绝地、西斯尊主。而在此时此刻,抛开这一切
欧比万仍然爱着他。
尤达清清楚楚地说过:让这种情谊淡出自己的生命,绝地必须。但是欧比万从没能明白这一点。他为阿纳金辩护,制造理由,再三为他掩饰;而与此同时,这种他甚至否认存在的情谊,却使他未能看到最好的朋友走上了黑暗之路。
欧比万知道,最终,感情的牵挂只有一个答案
他放手了。
火焰之湖不再受射线罩阻挡,开始侵蚀工厂坐落的湖岸。工厂庞大的整体结构开始崩裂。两名战士滑向一边,拼命挣扎着寻找抓手之处,不断倾斜的耐钢斜坡迅速变成了峭壁;他们悬挂在断裂的缆绳上,而工厂的上层建筑则向外漂进了熔岩流中,并随下层熔融、烧化而慢慢沉没。
阿纳金离开了崩塌的上层建筑,在沸腾的熔岩湖面荡过一道长长的弧线。欧比万借助原力,用一只手抓着缆绳,撑开上层建筑,高举光剑,前往拦截。阿纳金使出希恩剑法,向他的膝盖挑去。欧比万抬高双腿,砍断阿纳金手上面的缆绳,阿纳金掉了下去。
一股股气体沸腾着冒出湖面,火焰像手臂一样高高窜起,似乎要把他拉进湖中。
但是阿纳金的动量已经使他朝着不断熔化的采集厂残骸荡回去,原力载着他够到了另一根缆绳。欧比万把缆绳缠在腿上,改变摇摆的弧线,试图够到阿纳金悬挂的那根缆绳。但是阿纳金已经识破了他的企图,他抢在欧比万前面,从一根缆绳荡到另一根,借着原力越荡越高,迫使欧比万采用同样的方法应对;在这种地形上,高度就是一切。
两股同时爆发的原力浪涌载着他们,向上飞旋着脱离缆绳,落在倾斜的起重机平台上,此时整个上层建筑已经摇摇欲坠了。欧比万刚刚踏上金属平台,阿纳金就猛扑上来。他们面对面几乎贴身站着,光剑在上下左右各个方向上飞速旋转、摧枯拉朽。与此同时,在他们周围,采集厂的维护机器人仍在徒劳地修理着在劫难逃的工厂设备,它们不会停止,直到被熔岩淹没,熔化成最初构成它们的分子,溶入熔岩流。
从熔岩河前方传来比火山爆发还要响亮的咆哮;脚下的金属开始尖叫、延展。熔岩河流陡然下降,好像一道垂直的火幕,消失在升腾的烟云和气体中。
整个采集厂,正被不可逆转地送向一条巨大的熔岩瀑布。
欧比万确定自己并不想看瀑布底下是什么样子。
他用双手格挡挡开阿纳金的剑刃,飞起一脚将他踢开。不等阿纳金恢复平衡,欧比万便助跑起跳,以一个优雅的跳水动作跳下了起重机平台。他向下俯冲,经过一层又一层,在距熔岩表面仅有几十米时,原力将一根悬荡的缆绳召唤进他手中,把他的俯冲变成摆荡,他荡得又高又远,直到缆绳摆荡的极限。
然后他松开手。
就像从绝地圣殿游戏室的秋千上起跳一样,摆荡的速度使他高高飞起,划过一条悬链线的弧线,射向熔岩河岸。
只是朝向。但还不足以抵达那里。
但是原力指引他来到了这个位置,而且就像以往一样,原力没有背叛他:下面,悬在熔岩河面上几米高的地方,是一个巨大而笨重的老式反重力平台,它嗡嗡作响,载着机器人和设备,朝着一个采集厂飞去。它的程序还不够高级,不知道这个采集厂将被摧毁。
欧比万在空中转体,原力带给他一次轻盈的着陆。他用一次毒蛇般敏捷的光剑刺击破坏了平台的导向系统,于是,他只需稍稍改变重心,即可改变平台发方向,使之径直朝着河岸飞回去。
他回头望去,此时的采集厂像科雷利亚地狱中被诅咒的灵魂一般尖叫着,坠下熔岩瀑布的边沿,直到从他的视线中消失不见,彻底毁灭。
欧比万低下头。“再见,老朋友。”
但是原力轻轻发出一声警告,欧比万刚一抬起头,只见阿纳金从瀑布上方升腾的烟尘中冲出,踏着一个小不点的反重力机器人,朝他疾驰而来。这个小机器人可比欧比万笨重、老旧的货运平台快得多,阿纳金轻而易举地包抄欧比万,阻绝了他接近河岸的道路。欧比万先向一个方向改变重心,接着转向另一个方向,但阿纳金的机器人敏捷得像头沙豹;他绕不过去,而且距离熔岩如此之近,强烈的热量烤卷了他的头发。
“你的死期到了,师父,”他说:“我也不希望是这种结局。”
“没错,阿纳金,我也不希望如此。”欧比万边说边全速疾跑,高高跳起,然后俯冲落下,光剑像标枪一样直刺下来。
阿纳金倾向一边,几乎不屑一顾地挡开了这一刺;当这位绝地大师飞过他身边时,他错过了砍下欧比万双腿的机会。
欧比万把俯冲转变为一个前滚翻,这使他勉强摇摇晃晃落在一处低矮的峭壁边缘,就在铺着松软黑砂的熔岩河岸上方。阿纳金意识到自己被骗了,他咆哮着咒骂一声,然后从机器人身上跳向欧比万的背后——
可惜慢了半秒。
欧比万挥剑格档,剑刃却没有触到阿纳金的剑刃。它碰到了他的一只膝盖。接着是另一只。
阿纳金还在空中,烧断的小腿还刚开始翻落到悬崖下方,欧比万已经恢复到防守姿势,这一动作使他的剑刃将阿纳金的左臂从手肘以上齐齐斩断。接着他向后一退,让阿纳金跌落在地。
阿纳金丢下光剑,用机械手抓着峭壁边缘,但他的抓力对熔岩河岸来说太大了,他抓碎了河岸,跌落到黑色砂石上。他被斩断的双腿和左手滚入下面的熔岩,在突然腾起的鲜红色火焰中化为灰烬。
和西斯的剑刃一般颜色,欧比万远远看着。
阿纳金在松软的黑色砂石上挣扎,但这努力只使他滑得更远。砂石本身已经极度炽热,他挖入砂中的硬钢手指被烧去了手套,他的袍子开始闷烧。
欧比万捡起阿纳金的光剑。他又拿起自己的光剑,放到手里掂量了一下。阿纳金是以欧比万光剑为基础设计他的光剑的。它们是如此之像。
它们又用得如此不同。
“欧比万?”
他向下望去。火苗舔噬着阿纳金的袍子边缘,他的长发被熏黑了,开始变焦了。
“你曾是天选之子!预言说,你将摧毁西斯而不是加入他们。是你将会给原力带来平衡,并不是堕入黑暗面。你曾是我的兄弟,阿纳金。”欧比万克诺比说:“我爱过你,但我没能挽救你。”
一道金属闪光划过天际,欧比万感觉到黑暗在逼近,并渐渐包围了他们两人。他认出了那艘船:议长的穿梭机。现在,他猜想,该叫皇帝的穿梭机了。
尤达失手了。他可能已经死了。
他可能留下了欧比万独自一人:最后的绝地。
在他的脚下,火焰已经包围了达斯维德。
“我恨你!”他尖叫道。
欧比万向下望去。杀了他是大发慈悲。
可他没有感到仁慈。
他感到宁静和无愧,他知道,他现有的时间不足以让他爬下黑色的河滩。而另一个西斯尊主正在逼近。
事到如今,只有一个选择。这是他多年前就做出的选择,那时他通过了获得绝地武士头衔的试炼,发誓永远效忠绝地武士团。事到如今,他依然是欧比万克诺比,他依然是一名绝地,不会谋杀一个无助的人。
他将之留给原力的意志。
他转身走开。
过了一会儿,他开始奔跑。
他开始奔跑,因为他知道如果他足够快,他仍可以为阿纳金做一件事。他仍然可以对曾经爱过的人的记忆表示敬意,对他们曾共同效力、业已消失的绝地武士团表示敬意。
在起降平台上,c-3po站在小艇的着陆舷梯上,发狂地挥舞双臂。“克诺比大师!请快点!”
“帕德梅在哪?”
“已经在船上了,阁下,但她伤得不轻。”
欧比万迅速登上舷梯,来到小艇的驾驶室,发动了引擎。当议长的穿梭机划过一道曲线,飞向起降平台时,这艘镜面抛光的流线型小艇直冲星空。
欧比万始终没有回头。
本章翻译:ag
本章校对:southwarrior,luketi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