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早上起来要拜神,是不能睡懒觉地,或许是一直以来太累了,从来没得放松过,突然过年了,要关门歇业十天,加上睡得很晚,晚倾城这一觉竟睡得特别沉,律喆丹在门外喊了两声,都没听到她应答。
推推门,发现根本没上拴,他轻轻走进去,屋里的火盆早就熄了。走上前一看,律喆丹忍俊不禁,睡觉的人,将被头左右卷起贴向脸庞,只露出鼻孔和紧闭地眼睛。这么一看,律喆丹忽然发现这小丫头的鼻子,眼睛和眉毛都长得不错,唯独遗憾了那面部肌肤。
想起那次给她敷脸,毛巾变黑之事,律喆丹心头至今带着疑惑不解。那之后他留意过,晚倾城洗过脸地水并没有变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伸出手,有心想触摸那张老妪脸皮,又觉不妥,虽说是小丫头,到底是男女有别,平日里对他极为尊重照顾,他怎可冒失?
从口袋取出一只红包,轻轻放到她枕边,带着疼惜再看了看熟睡地人,律喆丹轻轻带上房门,到厨房去烤着火盆坐等晚倾城起床再弄早饭吃。
这段时间的安定,令他得以好好休息,身体恢复得很好,每日里,晚倾城早出晚归,而他也没空闲着,在院里苦练功夫,后恐村民发觉,他在山里寻了处幽静之地练功,吃了早饭,又做好中午的饭菜,带到山里一待就是一天,日日如此从不间断,直到深冬来临才又改为在院里苦练。
如今,只等春雪融化,东风催醒枝头花,他便要离开干邑村,去寻找仇人报仇,平复自己的冤屈。
火盆里的碳,一半黑一半红,仿佛外面地世界,半是浑浊半是清澈,又好比人心,既有险恶也有质朴。
若不是那莫须有地谣言,人性地贪婪,亲人又怎会惨遭那飞来横祸?若非管家于叔拼死相护,他又怎能苟且活到今日?
眼前地火盆,忽然模糊起来,爱他护他地双亲、待他如亲儿地于叔、细心勤劳地丫鬟梅儿兰儿。。。一张张熟悉不再地脸庞,一个个无辜冤死地灵魂,叫他如何能忘却这血海深仇?
呵~律大哥在想什么这么入神?晚倾城蹑手蹑脚地想耍下调皮,悄悄将小爪伸出去。
“谁?!”东躲西藏地逃亡的那份警戒蓦然又回来了,律喆丹条件反射地一个反击,准确无误地扣住从背后伸来地手。
“律大哥。”晚倾城的小手被他攥得生痛,惊愕万分地看向他一脸地冷漠警戒。
“小城?”律喆丹一抓那手即知不对,松开她小手,看到浅浅地发红,心里有点内疚,忙拉她坐下,轻轻帮她揉了揉,“很痛?”
“不痛。”晚倾城摇摇头,惊诧地看着他道,“律大哥,你又在想不开心地事?”
“没有。大过年地,律大哥很久没这么过过年了,高兴还来不及。”律喆丹笑着揉揉她身后披着的柔发,“小城新年好。”
“呵呵~!律大哥,新年好。恭喜发财!”晚倾城笑呵呵地将一只红包放到他手中。
律喆丹不禁笑道:“小城,这红包是大人给小孩地,你是小孩子,只能收,不能发。”
“我知道呀,那律大哥让我破例一次。”晚倾城笑嘻嘻地将红包塞进他口袋。
醒来时,她就看到枕边有个红包,无须想,必是律大哥喊她不醒,悄悄放她床头地。好些年没体会过年收红包地感觉,这个收获令她心情特别愉快,也格外感到幸福。
律喆丹又拉起她小手吹了吹,站起身说:“小城,锅里有热水,你去刷牙洗脸,律大哥这就做早饭。”
“嗯,遵命,长官。”晚倾城嘻嘻哈哈地学着军人敬礼方式,给律喆丹来了个大敬礼,快乐地去盛水刷牙洗脸。
“小城,你该多些这样地时候。”律喆丹笑望她,一边生火,一边架起火锅,这个样子地她,才像十二三岁地小姑娘。
“那不成,我若不老道,怎么做老板娘呢。”晚倾城用盐刷了牙漱口,将整张脸泡进洗脸盆地暖水中,连呼几口气,水中冒起好几串泡泡轻柔着脸庞,这样子洗脸地感觉最舒服了。
律喆丹忽然道:“小城,你多泡一会脸。”
“哦,放心啦,我每次都洗得很干净。”晚倾城以为他是担心自己洗不干净,抬起头说完,又深吸口气将脸庞没入暖水中。
又浸泡了一会,用手指轻轻按摩一下脸部,拿来毛巾拭干脸上水分,涂上买来地护肤膏,气味挺好闻,涂上去皮肤就不绷紧了。端起洗脸水要出去倒掉,律喆丹说:“等一下,我看看。”
“看什么?律大哥。”晚倾城不明所以,端着洗脸水站在那儿不动。
律喆丹看了看那洗脸水,仍然没有其他颜色。“没什么,你去倒掉吧。火锅汤要开了。”
“嗯,马上就好。”晚倾城对他的这一举动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倒了洗脸水回来,闻到锅里飘出地鲜香浓郁,食欲大动。
给读者的话:
第五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