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杀伤力都有效。
赵谦大喜,心道要是现在能弄出黄火药来,恐怕都能直接做出步枪来了。不过黄火药是硝化棉,需要化学基础设施,而且必须要引火冒,用火绳是点不燃的,引火冒乃镭汞,目前的技术做不出来。那些所谓炼金术士瞎鼓捣一阵就能整出黄火药来,纯属扯淡。
赵谦估摸了一下距离,黑火药能打这么远,制造局应该按要求作出膛线来了,不由得对大明的金工技术刮目相看。天工开物便是大明朝人编撰的科技书籍,当时的技术非浪得虚名,奈何满清入关之后,统治了数百年,技术不见长进,反而有退步。鸦片战争时期,清军用的炮台有些竟是明朝遗留下来的,不得不让人汗颜。
赵谦命人拿了一柄火枪过来,见枪管很长,铸造有刺刀插槽,刺刀刀身带血槽。已经不再使用火绳点火,而是最先进的燧枪,这种枪机靠打火石点火,射快,晚间行军不易暴露目标,明显比火绳枪机先进。
枪管内有六条来复阴阳线,可让弹丸旋转,提高射程,赵谦仔细观察了一下那几条做工精良的膛线,没有机床就能做出这样的膛线来,实在让人惊叹。
张岱手舞足蹈地说道:“以往我大明对付鞑子骑兵,惯用车兵,车兵布阵缓慢,消耗巨大,协调不一便易被击破,现在有了这种火统,配以马桩,便能对付骑兵,我大明将士,定可无往而不利!”
邹维涟提醒道:“这等军械,价格昂贵,这两千支火统,制造局足足花了十二万两白银,一支造价便是六十两!”
赵谦摆摆手道:“兵者,国之大事,存亡之道,只要能打赢,银子可以想办法的。”赵谦也很兴奋,对张岱说道“西虎营的火器改变了,战术也不能守旧,单一战术容易被破,步炮骑协同才是王道。”
赵谦又想起了满清,北洋水师购置了先进军舰,却战术老套,一艘艘现代军舰到了他们手里成了移动炮台,最后在甲午战争中失利,血的教训啊!
邹维涟看着西虎营军纪严明,号令整齐划一,惊羡非常“昔日愚兄以为关宁铁骑,天下无敌,今日观之,不尽然也!”
韩佐信摸了摸下巴,在旁边提醒道:“几年前,大人便是率领此数千将士,生擒了闯王高迎祥。”
“愚兄佩服,佩服,今日北校场之行,真令人精神振奋!”
韩佐信颇有深意地看着邹维涟道:“如若西虎营不是两千人,而是两万,邹兄以为能成何事?”
邹维涟怔了怔,说道:“东夷八旗,精锐不过数万,屡次威逼京师,如若西虎营有两万,足可与东夷八旗一决高下!”
说罢,两人相视大笑,不过所笑之内容不一样罢了。
邹维涟见赵谦和张岱正聊得正浓,便走到旁边,见赵谦在地上摆了许多石子,正在和张岱研究战术。
邹维涟有些好奇道:“难道朝廷真要与郑芝龙一战?”
“进剿郑芝龙乃是元辅定下的方略,时郑芝龙威胁延平府,洪督师要回去了,我猜朝廷定会调我等救延平府。”
邹维涟叹了一口气,道:“愚兄以为,郑芝龙无意与朝廷为敌,只需派一大臣,便能稳定局势,何需调动大军?”
赵谦看着邹维涟道:“隔墙有耳,这话要是被元辅的人听到了,恐怕不太好。”
邹维涟翘着下巴的一缕胡子高声道:“老夫一介布衣,还怕他作甚?”
“愚弟准备保举邹兄官复福建巡抚,和愚弟一起进剿郑芝龙。”
赵谦说了这句话,邹维涟就不说话了,下巴下的胡子也垂了下去。官复原职,打就打呗。
邹维涟态度一变,忙说道:“下官多谢大人栽培,下官唯大人马是瞻。”
赵谦心里一笑,这兄弟之义,终不如上下级之利,称兄道弟马上换成下官大人了。
“邹兄不必客气,你我同是杨阁老门下旧人,咱们自个都不抱成一团,还能靠谁去呢?”赵谦话说得很直白,不过邹维涟听在耳朵里却相当中听。
邹维涟作感动状,赵谦怕他邹维涟饱读圣贤书,会觉得这样公然拉帮结派有失春秋之义,君子风范,便随即用另一种价值观解释道:“孔曰入士,老曰无为。大丈夫立身于世,不能失了进取之心,故愚弟深服邹兄积极之心。”
邹维涟一听,真是这么个理儿,顿时觉得投奔显贵乃是识时务者的高尚之举,方才不得已拍马屁时心里隐隐的不快,早已荡然无存。
“朝廷欲用大人,大人对福建局势,作何打算?”
既然赵谦都明说把邹维涟当自己人,就要提拔他了,邹维涟也通过拍马表示了自己的立场,邹维涟便问了这个“自己人”团队的计划。
赵谦看向韩佐信道:“佐信,你来说说。”
韩佐信点点头,道:“朝廷调西虎营救延平府,咱们这一战还得打,不打没法对朝廷交代”
郑芝龙兵变,主动挑起战事,就算将来朝廷准备妥协和谈,这谈判的条件,就是战场胜负。所以赵谦等人商量,和郑芝龙的第一仗,还得要打胜,以后新的平衡格局,当然不能照原来那样,将制海权全权交给郑芝龙。海上贸易的利益,非同小可,说不准比整个大明朝的税收还多,没有道理要放弃。
郑芝龙的海上贸易,经常满载丝绸、瓷器、铁器等货物,驶往柬埔寨、暹罗、占城、交趾、三佛齐、菲律宾、咬留巴(今雅加达)、马六甲等国贸易,换回苏木、胡椒、象牙、犀角等,成为荷兰东印度公司在亚洲商业贸易的最强竞争对手。
而且郑芝龙在海上几乎代替了官方的税收,海舶不得郑氏令旗者,不能往来。每舶例入三千金,岁入千万计,芝龙富可敌国。
明廷财政窘迫,这些钱,却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