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御史。
周延儒显得准备不足,无能为力,湖南的民变,他便是罪魁祸,虽然并不是辅愿意看到的事情。
一阵恐慌笼罩在周延儒的心头,混了内阁这么多年,周延儒当然明白,倾轧开始了。
朱由检本来心情就不好,到处都是叛乱,他心情能好得了吗?这次湖南生民变,大军调动,又不知消耗几何。听见有人弹劾湖南布政使,在国家如此艰难之时,还有心思强抢民女,当即大怒:“着锦衣卫,将章成恩给朕绑到午门来!”
一个风向标,使得开战其中的一方开始肆无忌惮!
另一个小官站出来了,目标直指周延儒,但还是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不过气焰嚣张,弹劾周延儒买了两个女孩,专门为他暖脚,生活糜烂不知简朴。
毕竟是内阁辅,朱由检心里不满,但还是要顾及帮助他治理天下的内阁辅,辅只要一天是辅,就要给足面子。朱由检沉默不语。
沉默不语,恰是周延儒致命的打击。一个小官,胆干当众指责辅,要是在平时,早以胡言乱语拉出去廷杖了。
接着,都察院御史责问周延儒:“湖南为何会激起民变?”
周延儒口不能答。
“为官者贪鄙,霸占庙堂者助纣为虐!”助纣为虐四个字在庙堂之上久久回荡,让人心惊胆颤。
御史慷慨道“张官设吏,原为治国安民。今出仕专为身谋,居官有同贸易。催钱粮先比火耗,完正额又欲羡余。甚至已经蠲免,亦悖旨私征;才议缮修,乘机自润。或召买不给价值,或驿路诡名轿抬。或差派则卖富殊贫,或理谳则以直为枉。阿堵违心,则敲朴任意。囊橐既富,则好慝可容。抚按之荐劾失真,要津之毁誉倒置。又如勋戚不知厌足,纵贪横了京畿。乡宦灭弃防维,肆侵凌于闾里。纳无赖为爪牙,受奸民之投献。不肖官吏,畏势而曲承。积恶衙蠹,生端而勾引。嗟此小民,谁能安枕!”
周延儒面色铁青,冷汗直流,口不能辩。他强自按住抖来抖去不受控制的双手,深吸了一口气,正在构思用词,突然温体仁一声大喝:“上贪下仿,小民岂能不乱!”
温体仁随即拿出一本帐簿,乃是今天的重头戏,必杀技!
“臣前日收到前任浙江按察使李貌举报,元辅收受贿赂五十万余两,这是浙直总督赵谦抄没李林贵家产里得到的账目,请皇上过目。”
周延儒听罢腿一软,昏倒在地上,朝中无数同僚,竟无人敢扶。
“呈上来!”朱由检睁圆了愤怒的双目。
王承恩走了下来,从温体仁的手上接过帐簿,交到皇帝手中。朝堂上静得可怕,甚至连朱由检翻看时纸张出的“哗哗”细响都能听清楚。
朱由检放下帐簿,一言不,站起身就欲走,王承恩高声道:“退朝!”
众官方行三扣九拜之礼。
辅周延儒就这样被温体仁赶出了京师,家产籍没,幸无杀身之祸,也是不幸中的大幸。那个湖南布政使,可能也有贪墨,但没有被逮到把柄,却因为娶了个小妾,被人弹劾,做了替罪羊,将湖南民变全部推到他的身上,遭了杀身之祸。
所以说,官场是那么好混的么?朝中无人,下无党羽,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督师湖南的吏部尚书毕自严改户部尚书,而温体仁改武英殿,吏部尚书,出任内阁辅大臣,把持了内阁,周延儒旧党,个个度日如年。
一个大佬倒下了,牵连甚众,整个政治格局面临大洗牌。所以内阁大臣经常替换并非好事,直接回动摇统治根基。一个有经验的官场人才,是磨练培养起来的,撤换了一个内阁大臣,新上来的就会重新配制党羽,以前那些旧党,无论有没有才能,都会被替换,新提拔的人,没有工作经验,尚需锻炼。一次次的更换,人才一代不如一代。
而崇祯一朝,内阁大臣调换竟达到了五十多个!
温体仁上台,并未提出什么治国良策,一门心思花在巩固地位上去了,又加上他在士林名声很臭,市井间竟出现了这样的童谣:“礼部重开天榜,状元探花榜眼,有些惶恐。内阁翻成妓馆,乌龟王八篾片,总是遭瘟。”
大明王朝,风雨飘摇,江山如画,毁于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