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过得一会,就有一个青年走到高启潜面前,低声道:“这位爷,借一步说话。”
高启潜淡淡一笑,对赵谦道:“老夫说得不错吧?”
赵谦心锐诚服道:“三爷高明。”
二人跟随那个青年步入堂后,赵谦一边走一边对高启潜说:“三爷,如果那陈圆圆并不搭理你,又该如何呢?”
高启潜笑道:“如果是那样,就算我三爷看走了眼,老夫转身就走。”
赵谦听罢拜服,古人的价值观确实和现代有些出入。在现代,当一个人对一个小姐出价一万五千块,另一个出价一块,是没有小姐会选择出价一块的人的。
“圆圆姑娘就在房中,爷请吧。”
赵谦拱手道:“三爷,在下就在堂中等候。”
高启潜道:“咱们先不见陈圆圆去叫老鸨过来。”
那青年听高启潜直呼老鸨,抬起头打量了一番高启潜:“不知这位爷,不去温柔乡逍遥,找东主何事?”
赵谦道:“叫你找便去,你问那么多来有用?”
高启潜道:“一夜风流,咱们没兴趣,咱要买下陈圆圆。”
青年听二人口气不小,只得道:“二位请在跟小的来。”
高启潜和赵谦在一间待客厅中坐了,等候老鸨。不一会,老鸨便来了。这半老徐娘其貌不扬,能耐应该不小,看样子她是堂前堂后一把抓,颇震得住场面。
老鸨先上下打量了一番高启潜和赵谦,见二人身上干净,指甲修得很整齐,没有黑泥,自然不是靠武艺和劳力吃饭的人,举手投足之间,似有风雅,毫无市侩之气,自然也不是商人。老鸨立即给二人定位,不是世家子弟,就是官场中人。老鸨不认为二人说要买下陈圆圆是在开玩笑,正色问道:“听说二位想买下陈圆圆?”
高启潜道:“正是,请东主开价。”
“哟,这个啊”老鸨的小眼睛转了几转“奴家买陈圆圆,到现在已经整整两年了,到如今,正是青春季节,还不得红个十年八年的这个,奴家养她到现在,吃的穿的,学戏扮装,成名出头,花销在陈圆圆身上的银两,还有她今日的身价起码得二十万两银子!”
二十万两!也就是相当于人民币一亿多的样子。高启潜听罢老鸨狮子大开口,差点没喊出声来,高启潜涨红了脸,面有怒色道:“不多,确实不多,就陈圆圆的身价,就是四十万两也值啊!不过,老夫今日就想用这块铜板买陈圆圆!”
老鸨冷笑了一声:“哼,奴家知道您是有些来头,可您也得打听打听不是,咱们这里,可是谁都能瞎嚷嚷的地儿?”
高启潜也冷笑道:“要不要老夫叫周延儒亲自过来?!”
老鸨吃了一惊,重新打量了一番高启潜,看了一会,嘴巴“o”地一声,顿时明白,敢情这位爷是宫里的人,怪不得口气这么大。
“我说这位爷,您得体谅体谅奴家的难处不是。”老鸨的口气软了下来“陈圆圆可是我的亲生闺女,是我的心肝宝贝啊,我们春兰楼的柴米油盐,她可是咱们的衣食父母啊,您要是这样把她给带走了,您叫咱们上下这些口人怎么活啊!”高启潜看着老鸨上窜下跳地表演完,仍然不为所动“据老夫所知,当初你是用二百两银子买下的陈圆圆吧?与此同时买下的,还有八个丫头,其中五个被你们虐待致死!这些年来,你们逼良为娼,草芥人命,你的这颗脑袋,值几两银子啊?”
老鸨听罢并没有吓到,这大大出乎高启潜意料之外,高启潜只得瞪着老鸨,看她如何说话。却不料老鸨口气一松,若无其事地说:“您不就是要带走陈圆圆吗?这事儿奴家可作不了主。这样可好,待奴家回禀了春兰楼的东家,您再过来带陈圆圆如何?”
老鸨这招拖字诀,高启潜顿时大怒“要不要老夫叫顺天府的人过来,你才肯认罪呀!”
老鸨冷冷道:“咱春兰楼年年给朝廷交税,不曾作奸犯科,如果老爷觉得咱们有什么犯王法的事儿,让衙门拿到证据,奴家甘愿受罚!”
高启潜一肚子怒火,摔门而出“你给我等着瞧!”
赵谦道:“下官这就叫人督促顺天府尹,抄了春兰楼,周延儒要是敢出面阻拦,朝堂之上,言官且会放过他?”
高启潜长嘘了一口气,摇摇头道:“周延儒是不会出面的,反而会推得干干净净,待风声一过,门生上下其手,如此小案,还能摆不平?”
赵谦见高启潜心忧,突然心生一计,说道:“高公放心,下官不日便将陈圆圆送过来。”
“哦?廷益有何办法?”
赵谦笑道:“下官自有办法,高公且静观其变。”
高启潜呵呵一笑。在他的心中,从此对周延儒再无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