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军机密卷失窃的事传了出来,已升了都指挥使的杨平(洪承畴心腹谋士),意识到是一个打压孙传庭势力的机会,急忙在总督府议事厅召集了军政高层人物。
因为经略大人和总督缺席,堂上的位置空着,主持议事的杨平也坐下下,大伙喝了一会茶,杨平才不紧不慢地举起手,待厅内安静下来,才说道:“在此的各位大人,在西北都位高权重但是,职责也不轻呐。有军机密卷失窃于贼寇奸细之手,想必大伙也听说了。”
下面立即议论纷纷,交头接耳。唯有李貌与长安卫指挥使冯佐琳神色有异,其惊慌之色虽极力掩盖,细看之下仍然看得出来。
冯佐琳就是赵谦的顶头上司,上次张岱催要军饷,就是他将烫手山芋扔给赵谦那位,圆圆的脸,面上总是笑眯眯的,今天他却笑得十分勉强,因为他手里的一份文卷也丢了。
杨平的老搭档赵忠廉帮腔道:“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啊这个,生这样的事情,是我等的失职,幸好贼人已被我所捉,刻日便可查出密卷所在。既然某些环节失密,我们就要提早对应调整,是什么文卷是窃啊?丢失者如果主动知会,府里定然会从轻处罚其失职之罪。”
李貌仍然不动声色,苦苦支撑,心道事情不到万不得已,一定还能想到办法,交代出来那是一定玩完!冯佐琳也出于同样的心态,额上沁出细细的一层汗,仍然不说话。
杨平道:“怎么?你们要以大局为重,大局为重啊,犯错事小,军机泄漏才是事大,啊!”下面一个官员不耐烦道:“我等手里有何密卷,有档可查,大家明日都带了来,一一查验,不就成了?”
众人皆是附和,杨平只得说道:“那就依大人所言办吧。一会如果有人现自己有丢失文卷,可到本官这里说清楚嘛。”
他不忘交代一句,就是以防那失职之人是自己人,先到他那里知会一声,也好动动手脚。
散了之后,李貌急冲冲赶回家,翻出自己那份伪卷看了又看,急得是团团转。这份伪卷是他的谋士黄师爷找人做的,办得可谓天衣无缝,不仅和真的几乎完全一样,代工之人也一应灭口。但是无论如何周密,如果真的那份出现,一对照,什么都是白搭。
门外大管家曾荥喊道:“老爷,黄老求见。”
“滚!谁叫你来烦老子的谁?”
“黄师爷。”
李貌坐了下来:“叫他进来。”
长得一副柴火身材的黄师爷走进书房,不紧不慢地躬身行礼:“见过大人。”
“省了省了,现在都啥时候了?”
黄师爷捻了一下山羊胡,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什么时候了?”
李貌瞟了一眼黄师爷道:“黄老临危不乱,让我好生佩服呀。”他心道:别以为事不关己你就能高高挂起,老子要是栽了,也要拉你垫背。李貌想罢说道:“对了,上次造那个账簿黄老也有功劳,您没有忘了您自己那份吧?”
“好说好说”黄师爷道“眼下这事实在别无他法,只有抓住那根关键的绳子再”黄师爷举起手掌做了个杀的动作。
“哦?”李貌小声道“可那人是官府要犯,岂能轻易得手?”
黄师爷摇摇头道:“大人应该明白,无论何等重要之事,真正亲自去做的,还是下面的人。”
李貌想了想,道:“您是说徐牢头?”
黄师爷点点头:“徐牢头是大人一手提拔的,这点小事他”
李貌站起身踱了两圈,忽然笑了几声:“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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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谦恭送孙传庭之后,马夫何二将车赶了过来,赵谦看了一眼何二道:“你先回去吧,我想走走。”
他埋头深思许久,田钟灵的事,越想越是心乱如麻。他不忍心田钟灵被人折磨而死,但是又能怎么样呢,如果妄动,不仅救不了她,还会引火烧身。
这时突然听得一个兴奋的声音道:“呀,赵相公赵大人!”
赵谦回头一看,见是一个肥头肥脑的财主,不就是长安郊外那个罗财主么?赵谦笑道:“罗庄主!”
罗财主打躬作揖道:“哎呀,赵大人还认得罗某人,荣幸,荣幸之至啊!”以前在赵谦最落魄的时候,当过他女儿罗琦的老师,后来得知赵谦毫无门路,还得罪了李貌,立即解雇了赵谦。
人情冷暖啊!不过赵谦也不和他计较,到底就旧相识,见到罗财主反而有点亲切的感觉。
因为罗财主对他没有什么危险。
赵谦笑道:“瞧你说的,是在挖苦我呢?还是怨我许久没去庄上拜会庄主啊?”
罗财主道:“老朽怎敢挖苦大人呀,惭愧啊,以前”
赵谦拉了罗财主,打断他的话道:“走,喝两盅!”
罗财主长舒一口气,热情地说:“正巧,老朽家里有几个朋友来了,这不正赶着回去呢,赵大人可赏脸光临寒舍啊?”
“那赵某就不好意思啦。”赵谦哈哈笑道。
两人说罢,赵谦便上了罗财主的轿子,向城外的罗家庄而去。
罗财主引赵谦来到客厅,果然另外有几个乡绅文士在此喝茶,大伙相见寒暄一番,罗财主便命人上酒席。
酒过数轮,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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