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入这个家庭,真是太有距离了,还是很想自己的父母,想那个高雅端庄的母亲,想那个有点笑面虎的父亲,想那个不知道自己病情的奶奶,想着想着,心里像憋着一坨棉花上不来气,想哭有不敢哭,张氏发现了闺女的不对劲,忙放下手里的活儿抱着芳姐儿紧张的问“怎么了,可是这玉米杆子割到嘴了?”芳姐儿好像找到了一个哭的理由,泪水不住的流,嚎啕大哭,心里不停的想;既然我死了,为什么不让我喝孟婆汤,为什么不让我忘记过去。
张氏不停的哄着芳姐儿,道“姐儿不哭了哦,咱以后打哥哥,谁让他给咱这不中用的玉米杆子吃,割了咱的嘴,来让娘看看割到那儿了?”说着正住芳姐儿的脸要看伤哪儿了,张氏的手上的茧子划过芳姐儿的脸生疼,芳姐儿把脸扭到一边哭着道“疼呀,别动我的脸”手打开张氏的手,张氏看自己闺女白嫩的脸上一片红,心疼的不行,忙道“娘不摸姐儿的脸,娘看看可是很疼”芳姐儿看着满脸心疼的面孔,心里一软,趴到张氏怀里哽咽的哭着,张氏起身抱着芳姐儿轻拍着转来转去哄她,可能年龄小躺在张氏着怀里没有一会子睡着了。
傍晚刘强从地里回来,张氏赶紧的打来一盆水,放上毛巾给刘强抹洗,刘强擦了擦脸,问“姐儿今儿可好?”
张氏把水倒到洗茅厕的水缸里道“哭了一会子,现下睡了,这几日,见姐儿成天蔫蔫儿的,没啥精神头”
刘强捣鼓着自己的庄家把式,叹了口气“你没听老人儿们说,这病来如山倒
病去如抽丝,好生养着,咱家的白面都给姐儿吃,鸡也宰一只,给姐儿补补”
刘氏拿了身干净的粗布衣裳给刘强换上,笑道“那哥两儿可是欢喜的紧”
刘强躺倒炕上歇着,看着自己的婆娘还是风韵犹存身下一热,一把抱住刘氏,刘氏唬了一跳,脸一红,道“没个正经,孩子们都回来了”话还刚没有落地,就听到噔噔噔噔是脚步声,哥俩回来了。
武哥儿和豹子跑到大屋,上前请了安,跑去看妹妹
芳姐儿愣愣的看着门外夕阳,心里生起一片凄凉的感觉,自己似乎已经被世界遗弃,泪水不停的流,心里的慌乱凄凉貌似在痛哭中有了点缓解。
哥俩儿跑到里屋,见妹妹揉着眼睛,高兴的跑到床边见妹妹眼睛红红的,忙抱起妹妹,道“妹子,别哭,哥哥呦儿着你怎么样?”说着忙把芳姐儿铙到头上,让芳姐儿骑在自己的脖子上,芳姐儿吓得不行,想自己一个思想二十多快三十岁的人被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哄着,有点不好意思,但真是吓得不行,恐怕掉下来,忍不住大叫,张氏听见闺女叫,忙出来看,见兄弟两一个呦儿着闺女,一个扶着,芳姐儿吓得不敢睁眼,张氏跑快两步,抱起芳姐儿,照两兄弟的背上狠狠的打了两下,骂道“你妹子刚好,你们就去试烦她,仔细招出病来”看着闺女煞白的小脸,心疼的不行,低声道“芳姐儿回来,回来穿花衣裳了哦”这是老人儿见孩子吓着了招魂儿,哥两儿揉着被张氏打的地方呲着牙,嘿嘿的笑了笑道“娘,福哥儿说明个舅来家看妹子”福哥儿是张氏的侄子,自家哥哥的独子同豹子一般大。
张氏悠着芳姐儿,轻轻的拍着安慰,听到武哥儿的话,道“你舅可是知道姐儿病好了?”
豹子从大屋拿了二根玉米杆子递给哥哥一根,武哥用嘴劈着玉米杆子,含糊点了点头,张氏一见着玉米杆子,想起今儿个芳姐儿的闹人,道“以后可是不许给你妹子杆子吃,你妹子吃不动不说,今儿个还把嘴给割了,要是以后我再见着了,仔细你们的皮”
晚上一家子坐到炕上吃饭,芳姐儿看着他们狼吞虎咽,吃饭发出很大的声音,心里不由得讨厌,倒不是芳姐儿看不起他们,在是王天天得时候受的教育和行为都很文雅,生活在一个艺术氛围很浓的家庭里,高品质,高质量是她以前生活得宗旨,现在根本没有办法接头,幽暗的煤油灯,粗粮,黑乎乎的菜,用的碗也是粗瓷,芳姐儿看着就没有食欲,已经好几天了,都没有好好的吃一顿,其实这个家庭不算穷,家里的地是这个庄上最多的,牛马也不少,还有长工,只是他们生活太节省。
张氏看芳姐儿还是蔫儿蔫儿的,去厨房打了一个鸡蛋,用白面做了一碗鸡蛋面疙瘩汤,从隐秘的上格子里抓了一把糖洒上,芳姐儿见白面鸡蛋汤,有了点食欲,喝了整整一大碗,哥两儿看着白面鸡蛋汤,眼馋的不行,狠狠的吃了口棒子面饼,刘强看了一眼哥两儿道“你妹子病了,吃点好的,你们还眼馋?”
武哥儿扬起头,不屑的道“那个眼馋了,妹子小,吃好的该得的”说罢喝了口菜汤。
刘强夹了口菜道“咱们能吃饱已经谢天谢地了,更不用说你们俩还能上学堂,你们看看咱们这刘家庄上,有几户孩子能去的,地里的活儿没有让你们出大力气,书可得好好读,不指望你们出息,但不能不明理”
芳姐儿看着刘强,不是个莽汉,刘强见自家闺女看自己,笑着夹了一筷子菜喂芳姐儿,芳姐儿看了一眼,头扭到刘氏怀里,打了个哈欠。刘强笑了笑又把菜送到自己嘴里,呼呼的喝了两口菜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