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这么一提醒,属下倒是想起来了。左使是带着了一个白色的布袋,没错,是白色的布袋。”
炙焰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白色的布袋,里面放着什么?
“你确定。”
“属下确定。”
炙焰便沉默了,李自成大气不敢出一下,更别提再次说话了。这样沉默了一阵子,炙焰说道:“黄山的事,不要再提了。尤其是在左使的面前,你知道吗?”
“是,属下知道了。属下不会再跟任何人提起黄山的事了。”
炙焰点了点头,便扯了缰绳继续前进,李自成也赶紧跟着他。心中难免猜测,左使拿着的布袋是教主最关心的。那么,布袋中的东西又跟教主有什么关系?
难道,是跟教主中蛇毒之事有关?
李自成一双眼睛发起了闪闪的光彩,是呀,如果真得是跟教主中毒有关,那么左使不就成了企图杀害教主的罪人了吗?那教主,又怎么会坐视不理呢?
李自成真得很聪明,而他更聪明的是从不显露他的聪明,在很多方面,他懂得装傻。
这样,果真也没有再提起有关黄山的任何事,他们来到光明镇,见到薛臻时,李自成也像是个没事人一样。而炙焰,心中多少有些波折的。毕竟薛臻是他唯一信任的人,他会想杀他,叫他如何理解?
“左使,情况怎么样了?”
光明镇一家普通的屋舍中,炙焰、李自成、薛臻围坐在石桌前说话。另有一名护旗在院门口把风。这是薛臻买下的一处院子,很安静也很偏僻,不容易引起怀疑。
见到炙焰虽然不算精神却也不再萎靡的样子,薛臻心中也是欣慰的。当然了,他不还不清楚炙焰的已经知道的事情,只是笑着说道:“情况还好,属下与两名护旗轮流监视他,他也没有察觉。”
“说说情况吧。”李自成道。
于是薛臻点头,说道:“老段离开盟主府后一直住在这里一个姓丁的大户人家中,给这家人做护院。丁家老爷对他的身手也很信任,所以对他也很好。”
炙焰看了一眼李自成,又对薛臻说道:“我想尽早见到他,不过他的功夫也不一般。你与自成一起去捉拿他,需要几天的准备?”
薛臻答道:“既然有副教主帮忙,今晚就可以动手了。”
“好,就今晚。抓到后立即送过来,我也快些审问他,省得时间长了,那姓丁的人家找来麻烦。”
“是,属下遵命。”
两人很快就去准备了,留下炙焰一个人坐在院子中。
墙角有一颗大树,非常的茂盛,枝叶伸到了院子中央,带来些许凉爽。可因为这棵树过于茂盛,也同样隐藏了很多的知了,他们开心的叫着,一度震耳欲聋。
炙焰放下手中的茶碗,紧皱着眉头挥动几下手指,院子中便再次恢复了安静,除了偶来的风儿带着树叶“沙沙”作响外,再无其他动静了。
可是炙焰还是很烦乱,这烦乱源于内心,并非外界的干扰。就在他即将死去的时候,还要他知道他最信任的手下想要杀他的事,究竟他做错了什么,老天爷要这样耍他?
那么薛臻,究竟是查他,还是不查呢?
查他,自己所谓的信任就成了句笑话,而早就决定死去的他,查出来结果后又能怎样?
不查,他不能静下心来,况且他也想知道薛臻究竟为什么想要杀死自己。
似乎纠结着,就是人生。可是又有谁的人生如炙焰和依翊那样纠结不清的呢?
怀孕,没错,依翊再次怀了身孕。月事的不规律叫她担心了很久,而今大夫的诊脉确定了这一事实。
离开医所,依翊便像是游魂一样慢慢走着,慕容傲雪抱着莲儿跟在她的身后,同样因为这一消息而无措。
不知道怎么走出的城,依翊扶着一棵大树站立,头抵在树干上,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生,还是不生?
生下来,这个孩子的父亲是炙焰,而炙焰却是自己的父亲。又一个不伦的产物,要她如何生下来?
不生,可这是她的骨肉呀,残忍地剥夺了他(她)的生命,叫她怎么忍心?
纠结于此,便只有哭泣。慕容傲雪看着她,亦是无可奈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依翊该有多难过?
“依翊,别哭了,路人都在看呢。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再好好商量这些,行吗?”
依翊哽咽地扭过头,看了一眼慕容傲雪,又看向他的身后,果然有人在看他们。于是她便点头,跟着慕容傲雪离开了城外,在附近的镇子上找了一家客栈。
慕容傲雪只要了一间房,他不放心依翊独处。掌柜的也很自然以为他们是夫妻,便叫小二带着他们上去。小二离开后,慕容傲雪将依翊扶坐在床上,自己则是在木桌上给孩子换尿布、喂水。
看着他熟练的动作和满脸的笑容,好似真得是孩子的父亲的一般,依翊紧皱着双眉,许久,才说了话。
“慕容大哥。”
慕容傲雪正在逗弄莲儿,听到依翊叫他,便扭过头看她。“嗯?”
依翊又开始犹豫了,于是慕容傲雪便说道:“要说什么就放心地说,无论何事我都不会反对。”
依翊将双手放在腿上,紧紧揪着上衣衣摆,低着头,不敢看他。
“我,我想生下这个孩子,不管他(她)的父亲怎样,我想生他(她)”
慕容傲雪点点头,说道:“我想你也会生下他(她),没有关系,就像你说的,不要去想那么多,生下来,总会有办法抚养他(她)长大的。”
“可是我,想要孩子们有个完整的家。想要莲儿和这腹中的骨肉既能得到母亲的爱,也能得到父亲的爱。”
“所以?”
“所以,如果你不嫌弃,可以做他们的父亲吗?如果是你,一定会疼爱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