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尖尖,而如酆允浩这类庶出姨娘生的孙子,在她眼里可是连路边的杂草也当不得。
这却源于她当年高贵的出生,若不是生于落魄的世家大族,她荣氏也不至于配一个小商户出来的庶衣侯,这前话大可不记。专说今时今日,酆氏这份家业和门面原就少不了老太君的建设,人虽老了,孙子又落此劫,可是本不服输的她又硬朗了起来,转而就问唐氏,“我让四奶奶亲自去一趟平洲接老五,你说这府里当会有些什么样的猜测?”
姨夫人就为此事一天都吃不下饭了,与佟雨筠一并离开东院时,她似真似假的关心道:“雨筠呀,一天下来肯定有些吃不消了吧?明个儿还要回娘家,免不了又是一顿好应酬,可后个儿接着就要长途跋涉一回,这么单薄个人儿真怕你拖累着了。可看老太君就信赖你,不然婶姨娘替你跑一趟又有何妨?”
佟雨筠边听她说的话,边在心里暗暗的思忖,因而笑着也道:“也许老太君全是想婶姨娘去接人的,但是咱们侯爵府上下一天都离不得你不是,若就剩我一个人管着这么大府坻,那可太使不得,断是不知要出多大的乱子才是。老太君身体又不好,又为侯爷操碎了心,我若再出错了,还能有我的好,不成,不成,雨筠可担不了这担子,只是安安稳稳把人接回上京,倒是还不成难着我什么。”
随说随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在旁人眼里,佟雨筠断是个没能耐又无自信的人。姨夫人虽解气她把自己捧得高高的,可是又碍于没有借口,不能亲自去一趟平洲。可要知道,姨夫人最为忌讳的就是她那句“稳稳当当”。不时间她们就到了分手的夹道,佟雨筠快速的别过她,便带着青蓉和西宁往竹居而去。
刚进院子若冬就迎了出来,她脸有异色,口气有些急切,“奶奶,爷突然回府了,一来就说要找你,这时正坐在房里候着,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着就是满面的怒色,吓得我们问都不敢问……”佟雨筠立即想到酆允之与老太君的不合,昨夜因为从东院回得晚,院里又有被打伤的下人要打理,待她回到正屋时,酆允之已经不耐烦的去了西厢。
而早上天未亮,姨夫人那头就差了人唤她去主屋,直到忙到晌午后了,她却连口茶都没有来得及喝,又被老太君招去禀话,仗着明意是关心她适不适应,其实不过是寻个正当过问家务的理由。难怪刚才看姨夫人的脸色尤其不好,看来老太君借二房这股子邪风,后头还有不少大动作才是。
想着这些,已把酆允之与老太君的不合抛过脑后,待她进房后,便看到酆允之拿背对着她,佟雨筠断然是再没有精神说话,此时也不得不扯出个笑脸迎上,“今天是什么风来着,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院里的事情都忙完了?”先拿了水解渴,随后而进的盼香立即惊呼了一声,“西宁,你个不懂事的丫头,怎么能让奶奶饮下冷掉的茶水,还不快去重沏一壶新鲜的来?”
西宁和青蓉也是前前后后跑了一整天,此时回来了脚还未停歇,又如何想得了这么多,本就胆小的人,立即脸泛惊色的告罪,忙不适的去了耳房沏过新鲜茶水。
酆允之瞧着正房里的狼狈,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嘴角一时抿得僵直,一句讥诮的话想未想就吐了出来,“出头便是体面,为了这种体面你也算活出去了,断是那外面的才是能落进你心里,却不说身边如何,就是连你自己似乎也忽略的彻底,事实已经摆在面前了,我又和你说什么说!”气愤的最后断道:“佟雨筠,原来你也不过如此。”
话毕,转身就要出房,佟雨筠心头一阵冷笑,端是先挡在他身前一动不动,脸色和声音全是淡淡的,“难道一直清傲如你,也在担心我领命去平洲这趟?”
“那是她给你的命,她指东便是东,指西就是西,用不着拿这种使唤人的差事,在我面前做什么炫耀。”这么多年下来,凡是与老太君有关的事,便是触处到他的地雷线,而今他的妻子又若母亲当年,被那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他仍是要眼睁睁看着不成。
有些话讲不明白,可是以佟雨筠的聪明她应该懂,四房与老太君的过节,断是永远也别想有真正出头的一天,就是那样的掌家,她应该避都来不急才是,何苦再怀了私念去掌理,断是蠢笨还是欲望使然,他一时可非常的怀疑。
酆允之重重的对她冷哼一声,眼中极其的嘲讽,转而绕过她冷冷的往外走,佟雨筠心头极厌恶被人误会,泥都有三分土气,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人,“你就那么害怕酆允荣来吗?”姨夫人要替她去平洲,怕不是为了接人才是,人人都看出老太君这一点,她双岂能看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