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心下狐疑,笑颜却未改变,只让人立即进来。
酆允之知道唐妈妈是老太君最信任的下人,人刚来,他自然不好走,于是等到一个身材福盈的白面妇人,进殿却干着脸跪拜道:“……大爷与老太君都有决议,纳妾之事不宜此时,均要缓一缓再进行,老太君让奴才叩谢殿下恩德,此事太君自有定论的……”
意思就是不会和佟府接亲?酆允之听闻,脸色不由得猛得一松。
长宁却脸色淡淡的,看来并未生气似的,得仪的赐下赏钱,便差侍人送走了唐妈妈,待人远去后,脸色立即变得阴沉不定。
酆允之也躬身告辞,“……希望公主仔细考虑我的建议,放下早应放弃的人,若可能,还是相待您命中注定之人。”警人之语不宜多说,酆允之再一俯身,就离开了公主府。
长宁久久坐于殿堂,双眼渐渐沾满了痛,痛意似乎达到了极端,全成了恨,阴鸷不散的恨色浓重,凄怆的自问,“……我能死心吗?”眼泪立即涌出,吓得舞音快步走近她,“公主……”此时舞音却不像适才那样木然一旁,也全是浓浓的痛色,与长宁竟然不相上下。
长宁目光笔直,脸色阴鸷,泪水连连,一时虚弱可怜,舞音才近,长宁便全身瘫软靠在她的怀里,一时泪水浸透了她胸前的衣袄,痛声声的,一个字一个字咬得死紧,“不,我不能死心……若是我心中之人,就算他只剩下半条性命,我自然无怨无悔……十年来,我日日受尽煎熬,过得好不辛苦!而他,却风花雪月!”软成棉花般的心,被无情的伤害折磨着,心,渐渐凝成冰结子。
她狠狠的道:“玩么?好,我就玩笔大的,酆家自命清流,我却偏要它浊物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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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大夫人带着二堂嫂一行,才入国公府的大门,不想鲁老夫人早就候在府中等她,且说与大老爷已商谈妥当,为的自是国舅与佟雨薇的婚事。
因为国舅府中主母逝世有一年,每年年节事宜全是鲁老夫人操持,她笑说自己人老了,就想趁早迎回新主母,希望佟雨薇的婚事与佟雨莹的婚事,都在腊月二十一同办了。
也就是十天时间,这么仓促,六老爷父女却也甘愿着?这不免让听过这消息的人,都往深里去想。
大夫人与鲁老夫人在后院正房里说话,佟雨筠又看过了二堂嫂和小子恩,逗了会儿孩子这才说累了,要回自己的院子里。凝露巧玉陪着她出了房,佟雨筠的脚步立即加快。
凝露心里明白,她急着回院去见盼香,刚回来时就听施氏似无意的对她们说及过,盼香早就回府了。想及这里,凝露叫住了佟雨筠,“……大夫人说要给子恩少爷做些衣袄,我正闲得很,不若去跟大少奶奶要些婴孩样式过来……”
佟雨筠本有意撇开凝露与巧玉,自是点头答应,却提醒,“还是不要去大堂嫂那里要样式,想来年节将至,她定然是没有功夫搭理您才是……”凝露眼中微一闪,便已心知度明,这个时候若真去找大少奶奶,岂不找挨么她?便对佟雨筠的灵透的心思,越加刮目相看,恭敬的福了身,这才转而离了去,说是去找石氏要要看。
刚入院,巧玉也端看出明堂,就说,“……奶奶定是忧心您了,奴婢还是去报个信吧,让她和三少爷也安心?”佟雨筠对她却没有多话,在她看来凝露与巧玉来路相同,不过本质上却有区别,恕她对姚氏永远也生不了好感,自然待她的人,也冷然许多。
“小姐……”盼香在窗棂上张望了一眼,就听着有人说话着,果然看到了她家小姐。
佟雨筠唤着,“盼香,你个坏丫头,终于回来了……”主仆二人多日不相见,一时见面却泪汪汪的又哭又笑,携着彼此就朝屋里走,落下帷栊的时候,盼香含着水光,严肃的吩咐青蓉等几个小丫头,“院里看着点,没有小姐的令不得进房来,有外人来了,知道怎么做?”
“是,我们都知道。”青蓉,西宁和若佟三人齐齐应着,佟雨筠陪大夫人回府了,她们都好开心,西宁往里屋瞅了瞅,“见着没,咱小姐最喜欢的还是盼香姐姐。”一时间眼里全是羡慕,青蓉忍不住笑她,“怎么?你也想得到小姐的喜欢,那可得事事用心了。”青蓉是三个中最大的,又是家生的孩子,最可得的是她性子不若春桃霸道,时常还会提醒两个最小的,于是若冬也仔细听着。
“咱们小姐立了大功,你们没看其他院的底下人听到消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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