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盯着她真要打人。
“住手。”那一耳光并没有落下,姚氏刚上到台阶儿上,佟雨筠就走了出来。
巧玉听闻有人喊住手,下意识就收了手,但一想到奶奶的命令在前,此时到是僵在当场,向正屋前的姚氏和佟雨筠看去,似在等候着还有没有其他令下?
凝露却是个机灵的人,立即对春桃急道:“没听到小姐发了话吧,还不把西宁扶起来,她身子这般单薄,趴在雪里久了,还有命没有?”于是其他吓傻的四个丫头立即醒了似的,赶紧向佟雨筠望了一眼,见她们家小姐已客气招呼三奶奶进屋,三奶奶也没有迟疑的意思。
于是几人立即扶起西宁,西宁是四个小丫头中最小的,今年刚刚十一,是佟雨筠回到国公府后,石妈妈才令管家新买回来的,与她一起进国公府服侍的还有若冬,今年十二了,她看小姐妹全身都湿透了,冻得脸色惨白,嘴唇也迅速变的乌紫,吓得眼圈一红,就搂着人哭了起来。
春桃和另一个同样十三岁的小丫头青蓉,不自觉害怕的对视了一眼,凝露见她们都怕了,不由得叹一口气,“现在总应该明白了吧,主子便是主子,你们伺候的这位主子温和,那是你们的福气,以后莫再像往常那般无礼主子,若不然姐姐我也不会轻饶了你们。”
小丫头们容易害怕和糊弄,那挑起这些不尊主之事的却是春桃的娘,也是分进佟雨筠院里的老妈子之一柳氏,她们母女都是府中的家生奴才,自以为比那些买来的奴仆不同,就是连同来服侍的另一个妈妈何氏,她也不把人放在眼里。
何氏虽然也是府上的家生子,但是她男人几年前得病死了,身边只留了一个才几岁的儿子,所以论起来,自比不得有男人的柳氏了。
姚氏离开后,佟雨筠亲自过问了西宁的病,丫头们都小,一审问之下,就全都招了出来。春桃立即吓得跪在地上为娘求情,可知仆压主的事情在上京也不是没有过,但获罪的仆从其下场都很悲惨,以前她娘说五小姐没有势头,如今不紧是大夫人给了大丫头过来,又有三奶奶走时那一顿训,春桃人小自不然就害怕极了,什么都招得快。
柳氏是闻询而来的,中午都过了也不见这位踪影,不知道又蹿到哪院里去闲话打屁。
佟雨筠却没有叫人入屋,好似苦思着是否允了春梅求情似的,歪在椅子里一阵儿眯着眼,柳氏在门外上一等就是一个钟头,隆冬腊月天的岂不冷得心口都在泛晾。
但是今日从三小姐院里那吵闹中得知,五小姐有可能嫁入公主府,想那虽是妾位,但大夫人却无比的重视,连身边最得宠的凝露也给了出来,想必公主府这位妾位也是让国公府看重了,虽不明其中还有什么深意,但柳氏却闻着些猫腻,所以这会儿再恨佟雨筠故意罚站、受这寒风冰雪的苦头,柳氏却一动也不敢再动。
“呵……”四个小丫头都跪在厅堂里,何妈妈以及她的儿子虎儿也带在身边,孩子很老实,母子俩全躬着身儿。凝露恭严的立在佟雨筠身前,可这会儿她似极疲倦似的,手中抱着暖炉一个阵儿的打着呵欠。
屋里的人都看她,以为是在绝断柳氏和春桃犯的错,不想她却眯着眼儿在打磕睡,就是连凝露也微微的一怔,她以为佟雨筠会借机整顿院里的下人……是啊,这是多好的机会。
“凝露?”
凝露立即敛了神,赶紧福身在佟雨筠身前,“小姐有什么吩咐?”众人均透着不安,唯有她颜面沉静着,毫无波澜。
佟雨筠看着她笑了笑,“我累了,实在没有精神再审问这种小事,其实也不知道怎么给她们下罪,打骂我是做不出来的,但若不给些惩罚似乎也说不过去,不然以后再发生这种事,受苦累的可是我自个儿。所以就由你来处理这件事儿吧,大伯娘能把你给我真好,以后下头人儿的事,都经由你来管束就可。”
说着就笑笑的站了起来,往后堂暧阁里去了。
凝露站在当场默了默,柳氏是佟府的家生子,平日里少不了说人长短的,本就在婆妇当中霸横过了的人,这种人怎么能再随着五小姐,想着以后?凝露正了正颜色,她知道佟雨筠给她这权力,全看在大夫人的情面上,但若陪嫁出了国公府,她上头最为直接的主子便是五小姐。
将来予哪一家还没有定论,但得到五小姐的重视却势在必然,而像柳氏这样无故生非的人,却是最好趁早早撇开。
给读者的话:
凝夕,多了点小姐意味,所以真真改成了西宁,这个西字不错,谢谢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