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的每一个人都对大陈有一种的仇视,唯独阿奴没有,唯独阿奴没有,阿奴不停的重复着这个话,不?自己骨肉分离,那就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一个夺爱赶君的逆臣贼子现在竟然坐上了龙椅,而且还夺走了自己的爱。
阿奴忧郁的眼神里流下了伤痛的泪水,一种十分矛盾的心情充斥着阿奴的整个胸襟,她真恨不得他死,也许他死了,所有的大周人高兴的开怀,包括阿奴,最其码可以见到自己的儿子,可以做回大周的皇后,难道做一个皇后对于自己就这么难吗?这本该是自己的东西呀!为何会这么难呀?
皇上的眼神比刚才更忧郁了,那眼角里慢慢的渗透着晶莹剔透的泪花,那一闪一闪的泪花仿佛夜空的星光一般耀眼。
为什么自己没有恨意了呢?为什么没有了恨意了呢?阿奴不停的质问着自己,难道他的眼泪就足以让自己放弃吗?阿奴的纠结成了一个硬团,想要撕开实在的不易。
“爱妃,朕的爱妃。”那一腔似已压沉了数年的悲痛一刹那间涌了出来,那几乎是悲痛欲绝的声响,皇上像个孩子一般的将整个身子投入到了阿奴的怀抱里。
“爱妃,朕是不是很软弱呀!朕是不是很软弱呀!朕不想流泪,可是朕一看到爱妃就什么也不顾了,朕想哭,朕要哭,哭出来朕的心里才会好受的。”皇上闭着眼睛任那泪泉汹涌滚下。
这是一个多么信任的泪水,阿奴觉得这就像今天去见令妃一样,虽然恨却恨不起来,是皇上软弱还是她们在改变她呀!难道她们就是用这种方法来软化一个亡国之妃的吗?阿奴的泉泪奔涌的更加的厉害,那简直是一泻千里不可收拾狂流,阿奴真的控制不住,她真的是爱上他了,自从那个晚上他要了她,自从与他见的第一面,她似乎对他没有敌意。
阿奴轻轻的取出帕子帮着皇上擦拭那欲干的泪水,那种多年蓄积的爱突然间迸发了出来,阿奴紧紧的将他揽入怀抱,也许他不是皇上,她也不是淑妃,他们是一对乡下农人,是一对情人。
“皇上,有什么事情说出来会好受一点,不要窝在心里,知道吗?这样会闹出病来的。”阿奴摇着头说道。
“嗯!”皇上的双手轻轻的抚爱着阿奴的脸蛋,“朕在爱妃面前什么愁都没有了,爱妃,朕倒真的希望能像周天子那样永远的守在爱妃你的跟前,爱妃,你知道吗?朕一刻也无法忘记你,朕在宫中这几天常常的记挂于你。”
这倒是真心话,阿奴是听出来了,他也跟自己一样,是太爱对方了。
“皇上,我不是已经回到你的跟前了吗?我不是就实实在在在你的跟前吗?我是皇上您明媒正娶的淑妃娘娘,你摸摸我的脸庞,我不是在你的跟前吗?”阿奴轻轻拉着皇上的手,“皇上,你摸摸我的脸蛋,还有我的身子,我不是在你的跟前吗?”
“嗯!淑妃,你知道吗?朕无时无刻不再记挂你,朕倒希望你能天天的坐在朕的跟前,淑妃你明白朕的心意吗?”皇上的小孩子气让阿奴着实感动得涕泪满面。
“皇上,妾妃真的很感动,妾妃为皇上你做奴才也够了,皇上你不嫌弃我的以前我真是感激涕零的,如今,皇上,你还这么好的对我,妾妃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阿奴轻轻的将皇上的脸捧在手上,静静的看着这个英俊清秀的男人,那是一个多么期待女人去关爱的眼神呀!那一张清秀的跟女人差不多的面容是任何女人都想亲近的,阿奴几乎是陶醉了,她多么希望能与这样的男人共度今生呀!我的可心的男人,我是什么也不愿去顾忌了,只要能与你长相厮守,我是足够了。
“皇上,千万不能软弱,你是国君,你是大陈的国君,你知道吗?大陈的国君是不能软弱的,你的妾妃们,还有你的臣子们都看着你呢!”阿奴淡淡的笑道。
“嗯!朕在你这儿就像个小孩子,朕什么都可以不管,什么国家大事朕都抛在脑后了,爱妃,朕现在自感心情畅快了许多,那些个奏章朕等会再批,爱妃,朕有不情之请。”皇上笑着顿了一下。
看来皇上的心情转换的差不多了,男人们,找个女人哭诉哭诉什么事情都没有了,阿奴重新砌好热茶让皇上喝!
“爱妃,这茶怎么这么香啊!好像有莲子味在里面呀!”皇上笑着将鼻子送了过来。
“皇上馋了吧!臣妾泡茶时加了一些晒干的莲叶,所以这汤水中就有了莲的味道,这是臣妾在大周时宫妃们美容喝的莲子茶。”
“是吗?”皇上惊奇的笑了起来,“女人的茶呀!那朕不喝了,朕是大陈俊男,用不上这些的。”皇上笑着用手推拖了一下。
“皇上,”阿奴轻轻送到了皇上的手里,“如何的不听臣妾的后话呀!这种莲子茶也叫君子茶……”
“莲乃君子也,周敦颐《爱莲说》中有‘出淤泥而不染,濯清莲而不妖,中通外直,不枝不蔓……’”
“皇上,你说得对呀!皇上你说的对呀!莲花茶也是君子茶,可以让人神清气爽。”
听着阿奴的描述,皇上心中透彻了许多,单就那一种的莲香味就足以让人醉的,何况美人在侧,那种倚美人品香茗的感觉着实让皇上欣慰了许多。
“好茶,好茶,朕就赐名美人茶吧!”皇上笑着说道。
“好啊,好啊!只是少了君子二字呀!皇上,这恐怕不大好吧!”阿奴撒矫似的说道。
“淑妃你错了,美人茶虽无君子,但至纯至香之茗非有君子品不可,也只有君子才能品出来呀!”皇上意味深长的说道。
“皇上这么一说,妾妃算是明白了,君子喝香茗,天经地义呀!呵呵!”阿奴一边品茗一边笑着说道。
那种莲香早已布满了整个阁子,满阁子充满了这种莲香的味道。
这是阿奴第一次跟皇上走得这么近,阿奴感觉那种距离感好似从来就没有过一样,也许那真是前世注定的夫妻,阿奴轻轻的依偎在君侧,轻轻的倚偎在君王的身侧,那种亲近至极的感觉让阿奴忘记了一切。
“爱妃,朕想听你独奏一曲,不知爱妃可愿意否。”
“臣妾当然愿意了,不过笛子所奏并无乐物,全是悲字开头,皇上,你倒愿意听哪种类型的。”阿奴笑着去取那一柄竹笛。
那一束的油亮从笛管前侧微微发出,那古朴的味儿似绵绵的酒味一般的深藏着,阿奴像手捧宝贝一般的将他拿在掌手。
“爱妃,李煜的词朕虽最为爱听,但朕今天最想听的就是柳永的《雨霖铃》。”
阿奴一听,这首曲子自己也吹奏过呀!只是也是一首离歌。
“皇上,悲了一点,点个快乐一点的。”
皇上没有言语,沉思了片刻,突然笑着说道,“爱妃,传说竹笛是一对仙侣所制,只因夫君违了天规,被罚下界,而妇人则被隔在天上,妇人为了表示对丈夫的爱恋,常常捧起一个竹管吹奏,可是那竹管的声音着实太小,丈夫很难听到,有一天,妇人突然用锥子钻了几个孔,那竹管的声音突然大了,那被锥子钻过的地方,不时的滴下水珠,那些个水珠像眼泪一般的滴到下界,丈夫终于从竹泪中感受到了妇人的思夫之情,为了能与妇人相聚,丈夫将那竹泪攒聚到一个容器之中,终于有一天,那些个竹泪攒了满满的一容器,那些个竹泪竟然幻化成了天河,妇人手持竹管在天河那头朝这头飞身而来,最终两人成就了一段美好的婚姻。”
讲到这里时,阿奴笑了,眼睛里扑着闪闪的泪花,“嗯!皇上,你讲的太感动了,好一个竹泪的故事。”
皇上笑了笑,“最终这段姻缘还是成了,呵呵!朕说这个故事只是告诉爱妃,竹笛是泪做的,是泪水的象征,所以竹笛常常也是最最擅长的就是表达哀歌,要是真的用他来表示欢乐的曲子,那味儿真就不合了。”
阿奴没有说话,皇上的话是有理的,自打自己吹奏以来,从没有吹奏过一首欢乐的曲子,即使是那些大江东去浪淘尽的豪情壮语,最后在自己吹奏的笛声中也会幻化成一股冰凉的东西,无有那种快乐的味道。
“嗯!就用这竹泪之管来奏化泪之曲。”阿奴说着将笛管摆放好,准备吹奏。
“爱妃,莫急,朕先将词念上一遍,然后爱妃再来吹奏,这样才有味,爱妃,好不好?”
“皇上,你客气了,我也是这么意思,很想听听皇上你念词的韵味。”
皇上微咳了数声,收敛了刚才那种快乐之色,抖了抖龙袍,站将起来,稍行数步,念将起来,那抑扬顿挫的情调如高山流水一般一倾而下,阿奴静静的倾听着,那一股的思绪全化入柳永所营造的作别气氛中。
《雨霖铃》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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