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永成道:“朝纲不修,诸王拥兵自大,谁都不甘屈居人下,为纲罗死士,无所不用,但敝上绝不会做这种事,因为敝上绝不会在江湖人中物色门客,更不会与江湖人结怨,一切的行动都是咱家与老高经手。”
楚平道:“好!我相信你的话。”
马永成道:“而且咱家还可以代为调查,不出一个月必有以汇报,这也是对你们八骏的一番酬谢。”
楚平道:“那就多谢!。”
马永成笑道:“这倒不必,又不是我们干的,查清楚了对我们只有好处,说句自私的话,即使大侠不问,咱家也会在这件事情上尽心的。”
语毕再度拱手,带着三个人跳下城墙,乘上小船,往后挥挥手,楚平只听见脚下一声轻响,连忙低头一看,但见脚厂的城墙上钉着二枝银针,遥远可以见到马永成带着笑容,催舟如飞而去。
龙千里骇然惊道:“这玩意儿好厉害,隔着这么遥远,还能够深入城砖,刚才如果对我们施发”
楚平道:“当然我们必死无疑。因为针上的剧毒是没合解药的,不过他也很聪明,知道针打在身上,不会立刻致命我们仍有余力将他们搏杀当场。”龙千里摇摇道:“此针不但劲力强,而且发时无声无影,的调难以躲避,只是为什么不把毒性加强呢?”楚平笑道:“大哥不用暗器,不知道毒性,立刻致命的毒物气息太重,只能用于饮食之中,淬在暗器上的毒物是无法达到立刻致命的,而且这玩意儿讲究的是细巧,才能使人无备,细巧之物,含量必轻,假如体积庞大,本身就能杀人,又何必淬毒呢。”
龙千里道:“他最后施展一手是什么意思呢?”
楚平道:“证实他没有虚言恫吓,而且也要我们知道裘中平的阴险之处。”
龙千里愤然道:“姓裘的其心可诛,我们这样帮他们的忙,他却想驱使我们去送死。”
楚平摇摇头道:“大哥,我们并不是帮裘中平的忙,他自然不必领我们的情。”
“至少他应该告诉我们一声。”
“我们越阻代咆,沾尽他的光采,他心里已经够不痛快的,当然不会告诉我们,何况我们死掉一两,其余的人一定会拚死为我人复仇,无形之中,增加他很助力,他当然不想放过这个机会的。”
龙千里呆了一呆才道:“朱英龙知不知道?”
楚平道:“知道,而且告诉过我。。”
龙千里一怔道:“兄弟!原来你也知道厂,那为什么不先通知我一声呢!”
楚平道:“我如果先通知了大哥,大哥一定心存顾忌,而且会立下杀手,不让对方使用的机会。”
“当然了,难道他们不会使用的,只要不把他们逼到出穷水尽的,他们也不会出手的,因此只要我留神就行了。
‘早告诉我,一剑杀了他们不就没事了。”
“朱英龙并不想杀死他们,他一再请求我,余众可诛,务必要留下他们俩的性命,放他们逃生。”
“这又是为什么呢?”“因为目前最掌权的是刘谨与谷大用二人,马永成与高风不知是受命于谁,但却是跟谷刘二人作时的,因此处掉这两个人对大局并没有好处,留下他们,反倒可以收驱虎吞狼,互为制衡之效。”龙千里默然片刻才道:“宦海中尔虞我诈,相互为攻的这些情形,实在太复杂了,我们介入进去,颇为不智。”
楚平点点头道:“是的,我们江湖人逍遥湖山,介入延争,的确是很无谓的事情,可是我们不想被牵入,环境却不允许,非要逼我们挤进去不可,欧阳师兄的被害,就是一个例子,是树大把风,八骏友的名气太大,人人都想纳而为用,所谋不遂,对方又怕我们为另一边所用,就只有出之以杀手,有的却是故意杀害我们其中一二人,嫁祸在别人头上、驱使我们去对另一方报仇,欧阳师兄之死,我们由前翠珍坠的线索,追到五风堡,差点没上厂人家的当,跟五风堡起了冲突。龙千里叹息了一声才道:“可恶的是裘中平,居然也想把我们坑在里面。”“他是谷大用的人,当然希望我们能牵进去。”“什么,他是谷大用的心腹?”
“不错,谷大用在孤烟门前任掌门梅子和门下学艺为入室首弟,因为谷大用在宫中得势,无务兼顾,掌门一职才落到赵三相的身上,就因为这个关系,孤烟一门才能在京中得意,否则锦衣指挥使说什么也落不到江湖人身上。”
龙千里顿了一顿才道:“官家请他们保驾不是太危险了。”
“目前不会的,刘谨与谷大用掌势,官家在他们的控制下形同傀儡,他们对这个皇帝保护得唯恐不周,假如他们发现官家是个果敢有为的人,就会考虑到要除去他了。”
龙千里一叹道:“我听说他在宫中恣情声色,设置豹房,娶女为戏,不理朝政,看来都是流言了。”
“不!不是流言,是确有其事,因为他身不由主,想管也管不了许多,表现得太精明,反倒有杀身之祸,就干脆表现得荒唐一点,以却其疑。”
“这些都是朱英龙说的?”
“不错!他跟我们结交,可以不受限制,因为裘中平打听得很清楚,任何一家藩王都不是我们的靠山,他们未必想不利于官家,有的是想跟官家一通声气,可是他们明白裘中平与谷大用的关系,官家也不敢跟他们接触,怕他们言语不慎,反而误事!”
‘刚才你纵走马永成,跟裘中平起了冲突,会有妨碍吗?’楚平一笑道:“那是我故意如此的,因为我那个态度是表示对官家不满,反而使他们放心,以为我们跟官家并没有密切的关系,以后交往反而方便些了,否则引起他们猜忌,对大家都没好处。”
龙千里苦笑一声道:“看来我们是卷入泥沼了。”楚平道:“那也不尽然,我们放手退出,专任行侠,也没有人能拉住我们,而且我们已经介入了再退出,态度也表明了,以后也不会响人找我们的麻烦,但是我们能否对欧阳师兄的死放手不管,能为德不卒,明知有一件力量能尽瘁国事而不为。”龙千里笑笑道:“兄弟,你这么一说,我是欲退不能了”只好跟着你淌下去。”楚平笑笑道:“大哥说这话小弟就不敢当了,八骏友中你是龙头,大伙儿只有跟着你淌的份儿。”
龙千里笑笑道:“以前大小瞎起哄,整着我多管点事儿,所持的现由是我有钱,有钱能收鬼推磨,我就这样当上了龙头,现在”
楚平忙道;‘现在也还是一样,如意坊楚家虽以富著称,但那是个空架子,如意坊是生意做得吓人,楚家的产业就是湘乡的一片冰心园”
龙千里笑笑,道:“你别向我哭穷,就算你要银子也找不上我,八骏友中真正财主既不是我,也不是你,而是对面的那个胖子。”
秦汉及刘笑亭走过来,刘笑亭道:“龙老大又在编排我什么,看来人真是胖不得,我不过多几两肥肉,连自家哥儿们都在背后动脑筋想糟蹋我。”
龙千里笑道:“不是糟蹋你,而是在想法子剜你一块肉来搪搪穷,平兄弟,你不是在为薛姑娘筹经费吗?就把那个茶几往扬州刘家送,声明是胖子买的,狠报的敲他一笔。”
楚平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龙千里道:“扬州最富的就是盐商,胖子是扬州首屈一指的大富商,雪峰园的主人刘三公子,敲他个百万两,不过是拔九咎一毛而已。”
楚平愕然道:“是真的,那倒真是失敬了。”
龙千里笑道:“不仅如此,他另外一个老婆却是回部的女王,在中原他富可故国,在塞外他富可有国,很可能他的儿子在塞外已继了位,他就是太上皇了。”
楚平知道龙千里虽是在开玩笑,但说的是真话,不禁苦笑道:“这倒叫我为难了,我答应涛姐的那张桌子,原本就是往扬州刘府上送去的,既是刘大哥的产业,销上一具赝品,那就有失道义了。”
刘笑亭道。“怎么回事,我知道舍下是如意坊的常年主顾,那都是我老婆经的手,我从来也不问。
楚平把薛小涛为丐帮划开销,而要托自己代为推销那具自雕的古董条案的事说了一遍后,刘笑亭笑道:“我不否认盐商所赚的钱多少有点作孽的成份,可是沿习以来已久,我不赚别人也是会赚,别人赚去自肥,我赚了至少还可以做点好事,这些年我虽然不大回家,但我要动用银子都是字到必付,丐帮也是为侠义而尽瘁,我应该尽力的,东西也不必送去了,我写个条子,支付百万两好了。”
楚平正色道:“那可不行,我这位义姐是个一丝不苟的人,东西必须照送,刘大哥肯帮忙,就请附函一封,说是你买下来的好了,而且这事情还得由如意坊经手,不让涛姐知道是刘大哥买下来的。”
刘笑事笑道:“怎么说都行,以后如有需要,也尽管上扬州舍下开口,我交代一声,举凡如意坊送来的书书古玩,一律照单全收。”
楚平哈哈大笑道:“这倒好,以后我随便弄点破烂玩意儿,都可以到府上骗钱去了。”
刘笑亭笑道:“欢迎之至,而且越旧越好,左右都是作孽钱,越早淘光了越好。”
龙千里道:“胖子,你别大方,府上当家的是嫂夫人。”
刘笑亭毫不乎地道:“那就错了,我那老婆近几年比我还大方,她现在深深了解到,多年来导致我们夫妇失和,形同怨偶的根本原因,就是钱在作祟,别看舍下现在日进为金,她的生活却大有转变,在后园搭了小芳篷,种菜、纺织、井臼亲操,养活她自己的所需都是出之于劳力。”
“那是为什么呢?”
刘笑亭叹i口气道:“她要适应贫家,要我设法把家业都散尽了,共同过淡泊的日子,因此我怎么化钱她都不在乎,化越多她越高兴。”
楚平肃然退:“嫂夫人这种思想太伟大j。?刘笑孝道:“钱财这于意儿很绝,越是不拿它当回事,赚来的钱越容易,这五六年来,我散厂将近几千万出去,可是结下帐来,居然会年有盈余,而且还增加了两三倍广,看来一个穷人想暴然而富固为不易,有千万在身想把它化掉也不是容易的事。”
楚平笑道:“那有这回事,软红十丈中,一挥千金,三十二张骨牌,六颗咎骨骰子,不到多久,就可以把你输得干干净净。”刘笑亭正色,道:“那种花法我不干,我眼中视珠玉如粪土,但绝不随便挥霍,每一分银子都要化得正当,因为这些钱是作孽进来的,可不能再作孽化出去,否则我就无颜见九泉的祖先!”
这番话使得另外三个人都肃然起敬了,秦汉哈哈大笑道:“难怪江湖上要对我们八骏友另眼相看,连做皇帝的都要对我们特别客气,因为我们是间有三个富可敌国的大财主,却个个都是拿钱不像钱的大豪客,谁都想在你们的身上粘点油水。”
在一片笑声中,四个人往回走去,在路上刘笑亭问道:“楚兄弟刚才是怎么回事,我看见你跟龙老大跟人拚了半天命,到最后又客客气气地把人送走。”
楚平道:“说来话长,我们回头再谈吧。”
四人回到鸡鸣寺,却见薛小涛跟翠黛带着梅竹兰三女,会同华无双、裴玉霜燕玉玲等人齐聚在胭脂井畔,谈谈笑笑,十分热闹。
楚平笑道:“一幅群芳行乐图,袭中手呢?”
裴玉霜道:“溜入他跟赵三相护着那冒牌皇帝溜了,平弟,你跟他说了什么,吓得他跑了。”
楚平笑道:“涛姐,裴大姐跟龙大嫂都认识了吧,玉玲你也见到了,兄弟可都是句句实话,没骗你老人家吧。”
他故意把后面老人家叫得很响,薛小涛脸色如恒,毫不在乎,裴玉霜一瞪眼道:“平兄弟,你这张嘴实在该打,对着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大类人,你忍心叫她老人家。”
楚平道:“我怎么刁!我口中如此称呼,心里比谁都难过,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涛姐虽然比你小几岁,如以心境而言,她比你还苍老。”
裴玉霜:“你又在胡说八道了,我是因为病书生已死,心如麻木,人家薛姑娘人这么年青”
楚平道:“人的年育与否不在年龄而在心境和遭遇,涛妞的遭遇比你还要悲惨很多,欧阳师兄与你虽然己幽明异途,但你们至少还有过一段可资回忆的美好日子,而且欧阳师兄临终前拚将余力,亲手塑像,把他的感情全部倾注,至少你的心里是踏实的,而涛姐她”
每个人都脸现惊色,华无双尤其关心,连忙问道:“薛姑娘在感情上受挫折吗?”
楚平道:“是的,涛姐一生中爱过三个男人,只是那三个人太薄冷酷,竟然不等涛姐长成见上一面就死了。”
大家都没详细注意听他的话,只听说薛小涛爱过三个男人。那三个男人都死了,裴玉霜叹了声道:“是真的吗?薛妹子,那也太不幸了”
薛小涛但含笑不语,翠黛接道:“爷,您可别胡说,我自小就跟着大姐,从来没见她爱过谁。
楚平道:“怎么没有,第一个是书中之圣王义之,第二个诗中之仙李素莲太白居士,第三个是一代词宗,南唐后主李煌,这是她私心所淑,唯一能看得起的男人,只是他们都太短命,没等到涛妞向他们诉说情意就死了。?
大家这才知道楚平是在开玩笑,裴玉霜恨牙养养地骂道:“小平,我看你是骨头痒户,不挨揍不舒服1”
楚平一笑道:“我说的是事实,涛姐自己都没否认。”
薛小涛却笑向裴玉霜说道:‘大姐,别理他,我们不整他有人整他的,平弟,玉玲踉我谈过了,对这个弟妹,我这做姐姐的是十二万分的满意,梅影那三个丫头刚才也见过了玉玲的身手了,冲进寺中的那此内厂杀手几乎是她一个人收拾的,对她也是万分的崇敬。”
楚平倒是一愕道:“怎么,是玉玲一个人收拾的,那批人都带着蜂尾外筒,我正担心你们吃亏。”
薛小涛笑道:“你也太大意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交给翠黛就行了,要不是我随后再加一番布署,真会叫你把人给坑了,不过玉玲也真行,她一手流星飞刃,人不照面,就把十六名多杀手给倒了十四个,我简直就没动手。”
楚平愕然道:“流星飞刃,那是什么玩意儿?’薛小涛笑道:“你对自己老婆不些什么家当都不知道?”
楚平说道:“我们只是定了亲,她还没有嫁过来,因此对她有些什么陪嫁,我的确不知道。”
龙千里也道:“燕姑娘,那些大内杀手个个身手不凡,又持着第一利器蜂尾针筒,他们扑门寺中时,我们的确担心,你是怎么把他们制服的?”
燕玉玲笑笑,说道:“流星飞刃只是两枝短刃,用天蚕丝扣住,就像是流星追一样,只是丝线长一点,刀刃能由内力控制,运用很灵活一点,我得到涛姐的转告,知道来人持有歹毒的暗器,不易对付,于是就藏身在一块假山石后,运用飞刃,专取他们的手腕,使他们的针筒无田出手。”
龙千里道:“了不起!外面只留下了两个人,就把我们蹩得束手束脚,还是楚兄弟冒死拚命,费尽心力才除支了他们,你抖抖手就摆倒了十四个。”
燕玉玲笑道:“我是先有了准备,躲在暗处出其不意了手,而且有了掩蔽,本身不受威协才容易得手,那是不能比的,那些人的功夫都很不错,我割伤了他们的手腕,论功力,他们都比我强。”
薛小涛笑道:“玉玲,你别客气了,要不是你先伤了对力的手腕,使他们无法动刀器,一个对一个,我这些丫头们才能乘隙得手,因此她们对你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甘心情愿地屈居测室,否则的话,纵使我个大姐下命令压着她们,也没这么顺当的,口服心不服,你们将来就有...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