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陶可闻声手下意识地拉着衣袖一抖,扯动了伤口,立刻冷嘶了一声。
来人迅速地冲到她面前,拿开她的右手,小心翼翼地捉住她受伤的手臂,低下头仔细地观察着。
陶可盯着他的后脑勺,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但不想在他面前表现自己过分的惊讶,克制着自己的语音语调:“先生,这里是女厕所。”
他翻看着她的手,上上下下,似乎在看还有没有其他的伤口。
于是陶可又重复了一遍,紧接着——忍不住轻呼了起来,“陈子桥,你轻点不行啊!”陈子桥故意似的,按住她伤口时用了点力。
“别动——”
她的手往边上一扯,结果迎来的是更大的痛觉——她觉得自己要晕过去了,额头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幸好陈子桥及时挡住她,把她的手紧紧地攥在手心,扶着她的手在半空中,不让她再乱来。
她看过去——陈子桥似乎本是拎着她的袖子,在研究怎么让其与血肉分离。哪料她动作那么大,一摆手,撕扯到了小半的伤口,她痛得不行,新鲜的血珠从本已受伤血液凝结的伤口中再一次喷薄而出。
她不愿意再去看这么血腥的场面,脑袋侧到了一边,用力地咬着下唇。全身的神经都绷着,汗珠从额角滴落。录影被划开的时候还没这么疼的,还想着忍忍就过去了。
“知道疼了?”陈子桥皱眉,抬头,从进卫生间后第一次看她,“你刚刚不是就想干这个?”
她斜睨了他一眼,“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你不是挺能吃痛的么,受伤了也不喊停。”
他说到这里,陶可突然想到了个很严重的问题:“喂,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又看了她一眼,突然做了一个让陶可难以置信的动作——他迅速地脱下大衣和西装,开始解衬衣的纽扣,一颗一颗,露出性感的锁骨,眼看精壮的胸脯也要呈现于眼前,陶可用没有受伤的手一把捉住他,阻止他再继续。
“喂喂喂,你、你想干嘛啊,你别乱来啊。虽然我受伤了,但是我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任由你想干嘛就干嘛的啊!”
陈子桥瞥了她一眼,冷静自持,稍稍用了点力就从她手中挣脱,低下头继续解纽扣。
衬衣落到了地上,他身上还有一件白色背心。
他攥着衣角,双手向上一举,陶可连忙闭上了眼睛,“喂,你耳朵聋了啊,我说的话没听到是吧,这里是女厕所!”陶可的眼睛偷偷地翕开了一条缝,看着他起起伏伏的胸部,喉咙有些干燥,“喂,你想要也不用那么急吧,换个地方换个地方。”
咳咳咳……她才不会说,她其实有点儿期待接下来的事儿……呃……好吧,不止一点儿。
好害羞。陶可的两颊和耳朵隐隐地发烫。
她又闭上眼,但好一会儿一点动静都没有,根本没有她预料中的事发生。
直觉告诉她,她又被他耍了。
接着她听到一声似乎是布料被撕扯的声音,然后,手腕被他握紧。
她手上的地方好像被什么东西被包住了——陶可红着脸睁开眼,发现他正耐心地替他包扎,而他上身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衣。
他看样子不是学医的料,包的很丑,最后根本不像小言里写的,还绑了个蝴蝶结什么的,最后只是草草地打了个结作数。
陶可叹了口气,不知是为他的手艺,还是因为知道了他仅仅只是想帮她包扎。
“喂,谢谢。”
他拾起西装和大衣,一一穿上,听她开口,手里的动作突然停了一秒,冷淡地回答:“我不姓喂。”
他的声音平静,没有一丝波澜。陶可觉得半年不见,他像变了个人,比以前更沉稳,比以前更冷静,也比以前更……难伺候了,嗯……通俗点儿来说,就是小气。
不然怎么连个称呼都跟她斤斤计较呢。
陶可撇了撇嘴,“陈、大、经、纪、人,你无视了我两个问题。”
“嗯。”
“嗯?”
他没有正面回答,穿好衣服,站直,眼神平静地看着她,“现在去医院,其他的路上再说。”
“去医院?”陶可反射一般地摇头,“去医院干嘛,这么点伤,买点消毒水和纱布包扎一下就好了,别太大惊小怪了……啊,你干……喂,你……放我下来!”
说话间,陈子桥一手绕过陶可的膝盖,一手环着她的腰,眼都不眨一下地把她横抱了起来,不顾她两腿乱蹬,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
“消停点儿,别自作自受。乱动痛得是你自己,到时留疤的也是你自己。”
陶可慢慢地停下了脚,咬着牙扶着手,他说得对,何必为了跟他赌气伤害自己啊,这么蠢的事儿她才不干,去医院就去医院,WHO怕WHO啊!
“还有,我最后说一遍,我不叫喂。我有名字,叫我的名字。”
“……”
“叫我的名字。”
陶可满脸黑线,“陈、子、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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