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关上门,准备一石二鸟,把他们俩统统关在门外,那么她就可以松口气了。
然而在最后一秒,门却怎么也关不上,露出了一条缝。
陶可往下一看,竟是一只黑色的皮鞋夹在了那里。而那只皮鞋的主人毫无疑问,是令她欢喜也令她愁的大渣男,陈子桥!
陶可一咬牙,用尽了全身能用的全部力气,把门往前推。
皮鞋的头已经微微变形,然而那只脚依旧阻挡在那里,丝毫没有退让之意。
“你可以再用力点。”陈子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对了,这双鞋是D&G的,不贵,才七千三,看在你是熟人,帮你去个零头,再算上折旧,你就还我五千吧。”
“……”她早该想到的,陈子桥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他要是个好人,能把她弄得这么凄惨么!
陶可松了手,咬牙切齿地盯着那只破鞋,他妈的怎么长成这样的都要那么贵,不就D&G一个LOGO,至于么!
她本想踩一脚,但一想到红花花的人见人爱的人民币,还是吞下了这口气,冷哼了一声,直接回头径直往闺房而去。
她一头栽向软绵绵的床,心中满是愤愤不平。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说到底还是自己犯贱。
先动情的那个人永远都是低人一等的,她活该!
她眼眶有点发酸,但是拼命咬牙命令自己不准哭。紧紧地捏住床被,以此来宣泄自己的愤懑。
过了一会儿,心情稍微好了一点,但是精神却更不好了,就像被人狠狠揍了一顿,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身体一会儿重的像千斤顶,一会儿又软绵绵的想要飘起来。就算盖了厚厚两层被子,但还是全身冷得瑟瑟发抖。
她闭着眼,昏昏沉沉地快要睡过去时,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腾空了起来。
她挣扎着眯起眼,看见陈子桥放大的脸。
他似乎将她横抱在怀里。
陶可想要用力的说话,可说出来的声音近乎呢喃:“我……不……去,放……开。”
陈子桥却像没有听到似的,手蛮横地搂住她的腰,步伐稳健,大步大步向外走。
她被放到车上时,仍想逃开,但是陈子桥比她想象中快了许多,在她有所动作前,已经坐上了车,报上了锁。
眼前迷迷糊糊地晃过了许多事物。整个人傻傻地呈呆滞状态,脑子一片空白,无力分神再去想其他。
“要是困了,就睡一觉。一觉醒过来,就什么事都没了。”
陈子桥的话传到她的耳朵里,就像装了变声器,平时刻板冷静的声音此刻显得温柔轻缓,如羽毛一般轻轻地安抚着她。
不知为什么,听到了这个声音,她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烦躁而难过的心情刹那间变得平静。
然后,她便安心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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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白花花的天花板,接着就是吊着的盐水袋,还有一袋满的。顺着管子,毫不意外的看到了自己手上被插着针。
可是床位旁边的椅子却是空的。
陶可皱了皱眉头。
陈子桥这混蛋去哪儿了?不会把她送过来之后又走了吧?
如果是,她一定要深深深深地鄙视他一下,不对,是很多下!
虽是这么想,陶可还是起床,一手高举着点滴,向门外走去。
医院外头有些吵,陶可一路走出去,声音越来越响。
“医生,你一定要帮帮忙啊,不管花多少钱,我就算拼了老命一定会凑齐给你的,请给我女儿一个床位吧!”
“真的不是我们不讲道理啊,医院床位有限,现在全满了,你看,都是加床,都躺在外面,我们医生也是没有办法呀。”
“医生,你一定有法子的,求求你啦……”
陶可的病房在最深处,走了好一段路才找到声源。
一群长相纯朴的似乎来自农村的人围着一个医生和两个小护士,为首的那个男人着急地抓着医生的双手,面容愁苦,医生则不断摇着头。
“你不好好休息,在这里做什么?”
熟悉的声音意外传来,挺拔的人影渐行渐近。
他走过来把陶可手里的盐水袋接了过去。
陶可注意了一下他手里的袋子,里面似乎装的是保温饭盒。
她挑了挑眉,“我还以为有些人做事喜欢虎头蛇尾呢。”
陈子桥听了她满是酸味的语气,不由的看了她一眼,竟轻轻笑了出来,“这么说,你在找我?”
“找你?”陶可故作不屑地哼了一声,“我找你干嘛,我找厕所呢。”
陈子桥略有深意地“哦?”了一声,陶可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走吧。”陈子桥举着袋子,另一只手碰了她的腰一下,示意她走起来,边走边说,“对了,虽然知道你的智商挺低,但没想到这么低,一般独立病房都是配备卫生间的。”
“……”陶可感觉一群乌鸦从头顶飞过,嘎嘎嘎嘎地在嘲笑她。
果然智商令人捉急。
突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哭泣声,陶可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估摸着是刚才那些人吧。
她想到自己的独立病房,于是转头问陈子桥:“病房你给我订的?”
陈子桥似乎有些诧异地看着她,“怎么了?”
“你交钱了没?”
“说你智商有问题,还真是啊?你觉得这世界上还有免费的馅饼吗?”
陶可瞪了他一眼,然后一本正经地提议:“退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更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