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晓来谁染霜林醉 第七节 意外之约

 他又笑了：“这是骂我呢，嫌我用人用的太狠了？不严厉些怎么成材，你说对不对？”

    “那当然，那当然---我这是在多谢您提携，您可别多心。”

    “好了，”他笑一笑，用手指点点我，说：“你这小姑娘，句句话里都有骨头的，难道我第一天认识你吗？我也要回公司了，小罗今天先下班吧---回家陪明小姐好好聊聊，嗯？”

    罗涛点点头：“是的，先生。”

    我几乎确定冯远昆对周定邦有所求，但又不好直说，想通过我影响李玉吹些枕头风之类---心里不屑，面上却不好露出来，只笑着对他招呼一声，请他先走。

    “我向冯先生请一段时间的假，我们去旅游吧，眼下的事都先别管了。”罗涛忽然说。

    那一刻，他相当不安。

    “为什么？”我抓住他：“你知道刚才那个周先生是什么人？这个时候我们怎么可以走开？”

    罗涛闷闷的：“我自然知道……我老板都要看他的脸色做人，他的级数可见一斑---但，明明，”他看着我：“我不想看你又回到老路上去，做那种冲锋陷阵的杀人武器。”

    我揉揉他的头发：“怎么会？”

    “就是会，”他看看咖啡厅里面，满脸忧虑：“而且，也许还不止……周先生对你不一般。”

    我拍一下手：“就是要他对我不一般啊。”

    “不是你要的那种不一般，是另一种。”

    “哪一种？”

    他皱眉：“不好的那种。”

    我恍然，笑他：“怎么会？人家是什么级数？全世界做生意，身家近百亿，豪宅遍天下，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什么样的情妇没有，会看上我？只怕环球小姐在他眼中也无非是个高大点的芭比娃娃---就你当我是个宝，别人眼中，我不过是个年过三十的烂茶渣而已，你瞎操什么心。”

    他正容看着我：“你自己不知道罢了---你的吸引力是说不出来的，和所有人都不同，那种决绝的，痛快的，非同寻常的……你自己不知道，那可不单是美丽而已---像你说的，他那个级数，什么美女没见过，要是光是美女，算什么呢？”

    我怔住：“哪有你说的那么好，我是什么人我自己不知道吗？我敢打赌，他不会对我有别的心思的，放心。”

    他仍皱着眉：“我觉得他很快会来约会你，很快。”

    罗涛说得对，所有的小孩子都是成年人没有的奇怪直觉---像刚才我与周定邦的见面过程，统共没说上五句话，没正式彼此介绍过半个字，没互相打量过一眼，这样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会面中，我真的看不出有什么别的苗头。但，罗涛说对了，约会果然很快就来。

    当晚我回到家中，与罗涛胡乱吃了晚餐---他说他没兴趣吃东西，天，我以手覆额，为什么？只为我今天见到了我上司的上司？

    我正要取笑他，电话铃响，是李玉打来的。

    她在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有点飘渺不定：“明明，周先生让我通知你，周一你去他那边一下，他约你吃早餐，地址是……”

    她絮絮叨叨的说着，我开始觉得震惊，震惊于罗涛的敏锐，接下来却觉得滑稽可笑。这是怎么一回事，周定邦怎么会让他的旧情人来与我定约会？他当我是什么？为了收回自己的失地，里子面子都可以不要吗？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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