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去找竞太太算帐---那时我们不过是家小公司,我们不能乱了阵脚。我必须得忍住气,忍住恶心,笑吟吟的与她打交道,以期找准时机,一击命中,完全置她于死地。
原以为那一次,我成功了---到今天才知道,原来却是失败。
放下电话,我站起来望着窗外---我所有的,不过是这些,还要来跟我抢吗?你说的对,我决不让你!
台面电话忽然疯响,我尚未接听,秘书已推门进来。她很少这样失态,一眼可知情急。
“又怎么了?”
“明小姐……罗涛将关君打伤,已被拘留。”
我眼前一暗,自觉脚底虚浮,差点跌倒。
什么?
我怒气冲冲:“是你将事情告诉罗涛?”
她退一步,说:“不是……是关君见要胁你不成,自己去找罗涛谈。也许,是给他看了那些……照片。”
我赶去警局,罗涛正被押在里面。
他倒镇静,面色都没大变,仍穿着得体漂亮的时装,只袖口处有一点撕裂,能隐约看出适才经过打斗。
我找到局长,用尽人情牌,说尽好话,交了加倍的保释金,将罗涛领出。
他垂头丧气的跟在我身后,一语不发。
我忽然发怒:“谁教你的,居然打人?”
他涨红了脸:“那个人渣,他拿这样的事要胁你,我狠不得一刀宰了他!打他一顿算什么!”
“打他一顿?只是打他一顿吗?关君现在仍在医院检查,说是肋骨断了三根,小腿骨也折断了,手腕脱臼,整个脸都肿了---去掉了半条命!打一顿?”
“我管不了别人的死活!他死他活他家事,哪个关心---真死了才好。”他冷哼一声。
“死了你还能站在这里?”我坐进车里重重关上门,转向他:“若不是我们交了超额保释金,你又好歹算个名人,局长夫人又刚好是我的同学,你以为你现在还能自由自在的出来吗?这是蓄意伤人啊!你到底是要他的命,还是要你自己的命?你不顾惜自己的名声吗?你要毁了自己的前程吗?啊?”
他低下头,手握在一起:“我管不了那么多---原本就一无所有,大不了打回原形。”
我气的呼吸不稳:“一无所有?只是一无所有就好了!你也该长大了---你可知道,如果关君告你,你会怎么样?真以为交点钱就可以万事大吉?你要坐牢的,这是个法制社会!你做什么大头梦!”
他忽然抬头看着我,声音不大,却坚定无比:“不管怎样,我也不怕……”
我吼出来:“你不怕,我怕!”
他也吼:“我不管!就是不能让他欺负你!”
我像被人迎面击中鼻梁,眼睛酸涩的睁不开,伸手一抹,早已是一脸的泪。
他静静看着我,然后将头转向窗外。
他说:“你看,快下雪了---我们认识快两年了。”
我抽出纸巾拭干泪水,问他:“你打算怎么办?”
他回望我,眼中无限平静:“不怎么办---我活一天,就为你挡一天,除非我死了,谁也不能欺负你,就这样。”
我的泪又涌出来,拭去还有,拭去还有,像是流不尽似的。
自我认识他,这一年多来流的泪是我过去十余年的总合。父亲辞世时都没流出的泪,此时像开了闸,完全不能控制。
给读者的话:
努力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