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扣全部赶出来的那天,大家全都松了一口气。
我嘱秘书在餐厅订了包房,请大家去好好吃一顿,接着去KTV放松,并宣布月末除了正常工资奖金另有大红包送上。
人人欢呼。
罗涛说晚上有课,没有来参加。
结束了一件大事,我心里也觉得轻松,从餐厅出来,打发他们继续去玩,我自己猫回家睡觉去了。
大约实在是累了,整个人虚脱般倒在床上,眼皮一瞌上便即睡熟。
梦里不知到了何处,只见一天一地的火光,有人嗡嗡呼救,又听到有人说:“完了,货全烧没了,如何是好?”
心里一惊,一下子吓醒了,一抹额头,一头的汗,看看手表,凌晨四点。
起床倒了杯冰水喝下去,噗噗跳的心才渐渐平稳下来。
想想仍觉得不安,怎么平白做这样的梦,不会真有什么意外吧?
反正也睡不着了,干脆换了身衣服开车到工厂去---天亮后货就要发出去了,也不差这最后几个小时的辛苦。
没想到车开到工厂,门卫便迎了出来:“明小姐也来了?您弟弟在这边好久了,还说今天他替您,您不会来呢。”
罗涛?
轻手轻脚走进平常留宿的房间,以为罗涛已经睡了,谁知他正伏在办公桌上摆弄什么,听到脚步声抬头看见我,脸竟然红了。
“你在摆弄什么?”我狐疑,这小子大半夜不回家,也不去和我们吃饭,别是背着我干什么好事吧。
他吭吭哧哧一会,把手里的东西递出来,原来不过是我的一张照片:“你穿制服还挺帅嘛。”
“什么制服,”我白他一眼,伸手把相架接过来,重新放回桌上:“那是我自己亲手做的第一套成衣。”
说完又想起来,问他:“你在这里干嘛?”
他挠挠头,像是有点不好意思:“没干嘛……天亮就发货了,我想着也不差这一夜,就来替你看看大门---你知道,我家那场火莫名其妙的---关键时刻还是不要大意是不是?”
见我不吭声,他有些尴尬:“诶,那个,我知道,我有点多事。不过我真的不是有意不和你们去吃饭……”
他还在罗嗦,这小子,越来越像个管家公,我心里渐渐柔软起来,待他说完,才轻声说:“谢谢。”
“什么……”
“我说谢谢,”我看着他,眼中有越来越浓的温暖:“谢谢你。”
他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又是摆手又是摇头的:“不用,那个什么……我能为你做的不多,你那么能干,什么都会,我只会帮你看看大门什么的……你别嫌我多事就行。”
“罗涛。”我轻声叫他。
“啊?”
“你知道吗?我只比你多一个母亲,父亲也是早没了的---长这么大,没人理过我死活,天大的难处地大的问题,都是自己一个人扛住---罗涛,谢谢你。”
他脸又红了,头低下去,几乎垂到胸口:“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我又没做什么。”
我心里叹息,还没做什么吗?每天精致的饭菜、下班回家已经放好的温热洗澡水、打扫的一尘不染的家、暖暖的睡袋、迷你的婴儿保温杯、还有这样一整夜的守护……我竟然被一个小朋友惯坏了呢,做人不能太贪心,得到这么多,还想怎么呢?
也许只有少年时才会这么单纯的对待一个人,等到长大了,一切都会不同。
我有些黯然,阻止自己再胡思乱想下去,拿起手袋,对他说:“走,天也快亮了,工人都要回来了,这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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