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母子氤氲

捂着红唇促狭道。

    我见妈妈好像也没认定我还喜欢她的事，估计也只是试探，顿时暗暗松了一口气，只要她不再因此焦虑就好。

    旋即，我一脸正色地看着她，举起右手伸直三个手指头铿锵道：“我发誓，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喜欢你，如有违背，天打雷劈！”

    “我又不迷信这些……还有，我有那么让你讨厌吗？”妈妈眼神闪烁着不知名的微光，依旧浅笑道。

    “啊？！没有……没有……我怎么会讨厌你，我喜欢……不……我的意思是，你是我妈，我对你只有尊敬和关心，不会再有以前那种……反正你只要不生气，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不理解妈妈今天为什么一直不停逼问加试探，搞得我差点被她绕进去，但我还是用坚硬的态度否定这件事。

    随后，妈妈面带微笑与我对视几秒，可能也察觉不出我神色有什么异样，再次开口。

    “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好了，看电视吧！”妈妈声色柔和许多，表情恢复平静，打开电视后怡然自得地躺靠在沙发上。

    暗自呼出一口气后，我提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然后就跟妈妈一起看着电视。但也就一会儿……

    妈妈突然又转头看向我，柔顺乌黑的齐肩短发下，绝美的容颜带着如同雪莲绽放下冰释倾城般的微笑，并随着她玫红色嘴唇掀起，露出两颗略显娇俏可爱的两颗小兔牙。一瞬间，我竟有些看呆了，这是我妈妈会有表情吗？但随后妈妈细柔婉转的声音更加撩拨我心……

    “你真的不喜欢我？”妈妈美眸流转着异常温和的光芒，好似期待地糯声询问道。

    这一刻，我感到心快要跳出来似的张嘴就想应承！可……我还是不动声色地安耐住了。

    “不喜欢！”我严肃且坚定地摇了摇头。

    “那就好……看电视吧！”再次听到我的回答后，妈妈笑容逐渐收敛，终于有些宽慰的样子。沙发上丰盈的娇躯向我肩膀靠拢，伸出纤细温热的玉手抓住我的手，轻轻握住，神色悠然地看着电视。

    说实话，我早就被妈妈这一系列的拷问弄得有些迷糊了。分不清她哪句话是真的，更搞不清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所以只能任凭妈妈牵着我的手，没有丝毫抗拒或者亲近的反应。

    客厅电视机前的我们，此刻也正像一对温馨的母子俩，其乐融融地挨坐在沙发上。专注电视内容的我们，不时还会一起发出欢笑声……

    也可能是我真的想多了吧！在随后的晚饭过程中，我独立在房间学习的时候，以及往后几天的生活里，妈妈都没再跟我提及这件事。

    我们像是无形中约定好了一样，如同以往一样都过着温馨的母子生活，没有因此产生疏远，更没有过度亲密的表现。

    而我对于这一切自然乐于见成，虽然每天晚上再也没有妈妈的学习陪伴，关上房门之后再也不能偷偷看着她。但我还是保持心中那个念头，只要她不再受到伤害，默默守护着她也是极好的！这也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事了。

    说来矫情，甚至有些一往情深的痴傻样子。但妈妈除了心理受过创伤，现在也日渐恢复之外。正如她所说的，好像的确也没什么需要我照顾分担的事，至少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但没几天，或许是之前妈妈过于言之凿凿，所以微微打脸的事也来的很快……

    某天我放学回家之后，妈妈在晚饭席间，有些犹豫地告知并询问我一件事。他们单位将在周六晚上，有个私下的聚会活动，可以带家属一起去，问我要不要去。

    随后，我面不改色装作随意地答应了妈妈的邀请，心中却开了花！爸妈以前由于要隐瞒欺骗我，才没有离婚，单位的人自然也不知道。所以之前都是爸爸陪同妈妈参加这种聚会，现在，变成我了……

    我当然也知道这在妈妈或者别人眼里并不代表什么，可我还是忍不住暗爽不已！主要是头一回有机会参加妈妈的聚会，这种强烈的形式感，让我莫名有些愉悦暗喜。

    如同现在，星期六下午的课堂上，坐在座位上的我，低头假装看着课本，心中却是幻想着和妈妈今晚的聚会。我该以什么样的面貌状态跟她的同事交流呢？是活泼一点，还是沉稳一点？还是睿智幽默一点？这是个问题……

    突然，讲台传来一声锐利的娇喝：“陆子轩！站起来！你来分析这句话的时态……”徐钰用粉笔敲了敲黑板，颇为严厉，令到不少同学将视线投注在我身上。

    连身旁的夏云飞也给我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我无奈只好起身回答。虽然我刚才上课溜号，但英语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就再简单不过了，也就记单词让我花了些时间，其他什么语法时态之类的，几乎没花多少心思就完全掌握了。

    所以，我看了徐钰正在讲的那道练习题，很快解析出了答案。而当我准备坐下的时候……

    “你继续站着！别以为你期中考试得了全班第一，就可以开小差。大家也要引以为戒，高中三年不长不短……”徐钰先是冷声呵斥我，然后又温声耐心地跟班上同学进行思想教育，期间不乏用我当反面教材。

    我经历了这么多大风大浪倒还好，也没觉得有多难堪。就是旁边夏云飞趴在桌子上不时偷笑，让我有种想弄死他的冲动……我开始后悔没听从学校安排，直接调去特等班了。当初我就是因为班上有挺多熟悉的好友，以及夏云飞这个好兄弟才不急着调班。

    也因为夏云飞坚持不懈追求徐钰的举动，让我有些感同身受。他可是从上学期开学就追求徐钰，而现在只剩两个月不到他就要离开了，这种情况下他还没放弃。这在某种程度上，让我有一种激励的感觉……我对妈妈，也可以这样！但没想到，这货……也就这样了！

    至于徐钰今天突然对我发难，我也挺纳闷的，这女人又抽什么风？我最近也没招惹她啊！上学期有一次被她撞破我和钟阿姨在客厅那啥，之后也没见她有多大反应。而上次去钟阿姨家，她又不在……她现在这是什么毛病？

    我百思不得其解，站着听完了一整堂课。仿佛听到我心声似的，徐钰在下课之后，又让我跟她出去一趟，解答了我小小的疑惑……

    我又是跟在徐钰身后，又是来到了之前空旷的操场，而她停下身躯的那一刻，又是一个极速回旋踢……

    “唔啊……你……你有病吧！我招你惹你了？”我这次没有倒在地上，可能跟我身型再次发育变高大了有关。但还是感觉到明显疼痛，捂着被徐钰踹了一脚的胸口，恼火地看着她。

    徐钰今天依旧是一身青春运动型穿着，齐整的高马尾下，是与钟阿姨几分相似的青春面容，只不过此刻表情愤怒，眼神有些厉色。上身穿着浅粉色的外套，下身则是一袭白色的宽松轻纱长裤，更显得双腿修长笔直。

    但我没心情欣赏她这些，反而因为她接下来的话更加厌烦这个女人。

    徐钰直接指着我鼻子恶狠狠地说道：“你以后不准来我家，更不准接近我妈！听到了没？！”

    我有些蒙了，什么情况？她之前不是答应默许我跟钟阿姨继续交往吗？女人果真是善变的啊！翻脸比翻书还快！

    不知怎么的，看着眼前徐钰威胁凶狠的模样，我反而再没有对她丝毫惧怕，立刻颇为轻蔑道：“你说不准就不准了？懒得理你，还有别的事儿吗？没事我先走了……”

    “站住！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懂吗？以后别让我看到你跟我妈有任何来往，如果……”徐钰叫住了我，依旧颐指气使道，但话还没说完。

    我转身不屑地回了一句：“神经病！”

    “你……你找死！”徐钰见我完全把她威胁的话当空气一样，瞬间暴怒，紧握双拳就向我冲过来。

    我虽然不惧怕她，但不代表我能打得过她。所以，在她发怒想再次对我动手的时候，我立马撒腿就跑了……我也不傻，好汉还不吃眼前亏呢！

    操场上，跑道边。

    “站住！”

    徐钰追了我几十米就完全跟不上了，只能指着我的背影怒斥着……

    我充耳不闻，又跑了几十米来到教学楼附近，回头看着操场边的徐钰，已经站在原地不停喘息，更加轻蔑一笑。切，小样！还以为你十项全能呢！哥如今这身高体型，大步流星也是你能赶得上的？我得意洋洋地看了她一眼，也没再搭理，转身准备回到教室……

    “我靠……你是鬼啊！”刚转头，夏云飞凭空似的出现在我面前，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夏云飞没有说话，表情有些复杂地看了我几秒后，开口又把我吓了一跳。

    “刚才你跟徐老师在聊什么？她为什么要追你？你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夏云飞显然看见了刚才一幕，所以质问我的语气都有点酸。

    “我跟她能有什么？她就是个疯女人，也就你会喜欢她……你放心，我喜欢她妈都不会喜欢她的！走吧！要上课了……”我将心中对徐钰所有的嫌弃厌烦都挂在了脸上，也不想跟夏云飞细说解释什么。

    可能夏云飞也了解我的为人，还有隐约感觉到，自从肖欢欢走了之后，我在学校就没对任何女生有过兴趣。随后他也没多问什么，就随我一道走向教学楼。

    但在回去的过程中，夏云飞好像在思考什么似的，终于到了走廊楼梯口，才一脸正色地对我说道：“你要是真的喜欢徐老师，我可以把她让给你！”

    听了他的话，我差点没扑倒在楼梯上。旋即连忙对他比了中指：“滚尼玛的！说的好像你追到了似的。”

    “哈哈……”夏云飞也自然回敬我一个中指。

    “我说真的，我估计是没戏了，这学期马上就要结束了……以后你要是喜欢她，也可以试试！谁让咱俩是兄弟呢！”夏云飞在下午最后一节课上，低声对我挤眉弄眼说道。

    我彻底无语，知道他不是在试探我，但这种事情在他嘴里说出来，颇有种临终托孤的意味。但很不巧，我不是子龙，更不是阿满！沉默几秒后……

    “你知不知道你说这话的时候，特别像什么吗”

    “……什么？”

    “ntr！”

    “滚尼玛的！老子还不让了，明天我就把徐老师追到手！”

    “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