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只是工具

    赫连苍穆离开的时候，天色还没有透亮，一片浓雾弥漫那般，让人思绪也紧了又紧。

    再次望了门边，空荡荡，他的小东西，没有来，如此，也好。

    薄唇一抿，他利落上了马车，并没有跟着皇上给他的护卫队一起走。蹄声急促咋响，很快的，那一抹墨色飘逸身影融入烟雾气中，只余朦朦胧胧的残影。

    门边房顶，紫色倩影迎风而立，视线凝滞在消失的那个飘逸背影里。

    随风飘扬的如墨青丝沾染了湿润的晶莹露气，仿佛她已经在这里，坐了一整夜，只为那几秒时间的回眸离别。

    久久，她嘴角一扬，幽幽叹息。晶莹剔透倾颜，有淡淡的薄凉。

    赫连苍穆，你便是这样丢下我吗？即使你不说，我怎会不知道你去墨国，所谓何事……

    我以为可以握住你的宠溺和温柔，却不想，你从来只当我是个工具，都道是越温润优雅的人，越是深测如海，为何你偏偏选择了这样的方式。为何，选择了我……

    眼眸痛苦颤着合上，娇身在晨风中，有不胜娇弱的萧瑟。

    薄纱飘飞，漫天妖娆自她呢喃里，消停，转瞬即逝，连同着她婀娜的身姿，一并消失。

    风歇了，雾气散了朦胧，东边彤红渐盛，断断续续的，有着卖包子的小贩吆喝，仿若这个早晨，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

    风凄凄，雨潇潇

    在赫连苍穆离去的午后，忽然雷电猖狂，风雨呼啸而下，交织在一起，让人心里惶恐不安。

    废府凤晚阁，珍珠软榻上的人儿懒洋洋睁开眼，却蓦然寒色微眯。

    “冰星。”红唇微启，酥媚入骨。

    门推开，一袭淡蓝色裙裾的冰星快速上前，恭敬的屈身应答：“凤小主，奴婢在!”

    “这是什么时辰了？”

    “回禀凤小主，午时一刻刚过。”

    “你们七爷离开多久？”缓缓靠入椅子，她漫不经心淡问。

    冰星秀眉轻皱，想了想，答道：“凤小主，如果七爷今儿一早没有停歇一直赶路的话，此时应是要到交界之处了。”

    凤兮睁眸，璀璨星辰般的眸中是疑惑的不解：“这么快就到交界？不是说了要走几天行程吗？”

    “凤小主有所不知，这个交界指的并不是两国交界，而是一个点，是连同瑞安在内，五国间的一个容点，这个交界，亦是最为危险，因为在那里的半天路程中出了什么事情，若没有明理确凿证据，一般是没有人会管理，所以那一带，几乎没有人敢独身经过。”

    “不对——”凤兮皱眉，“为什么这个交界点离瑞安这么近，离别的国家这么远？”

    冰星颔首，低声回道：“这是因为瑞安是最大的京都，把第一个交界点设在这里，其他国家每年需要进贡很多财宝入库，还签了规矩吧，恕冰星了解不多，也就知了一二。”

    凤兮冷笑，难道这不是因为瑞安的野心藏得幽深吗？

    看了眼窗外风声雨声交织的雷电天气。她便又遣退了冰星，让她带了冰貉去休息，不用守着她。

    冰星冰貉退去，入了玉床的凤兮却是怎么也无法入睡。辗转反侧，眉间隐隐的，竟是有了几分焦急之色。

    该死的！该死的——

    偏偏这个时候骨子里的冲动和欲望在扭曲着她的思想。

    小手紧握，松开，在玉床剐下无数道痕迹，枕头上的高贵的木质，亦是被她抓出鲜红的血痕。双眸血气迸裂，她哀嚎一声，娇身至床上蹦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