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头默认了:“陛下他不知道……”
“不知道?”太后摇起头来:“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有些事情即便没有证据,也能推断。这事你自然不会告诉哀家,可哀家依然推断到了!都替你算过了,帝君他当真绝足不往栖凤殿去,就是自从那事之后,先前无论你俩感情好不好,他都没有过分冷落过你。”
帝后被她说得不安起来,哭是不哭了,但死扭着手里的帕子,显见得心里十分的慌乱。
太后撂下茶碗接着道:“说起来,这事不单他恼你,连哀家也恼你,从今往后你要做什么,哀家都可以不管,独独这子嗣的事上,断不许你再动什么手脚!若是不想单看着旁人生儿育女,你就自个争口气,也怀上一个,这才是坐稳后宫之位的正道。”
说着就喝她:“记下了没有!”
“我……”帝后垂了眼道:“尊太后的教诲,如瑜都记下了。可是……可是这孩子又不是我想怀就能怀上的,陛下他都……都不往我这来了,现宠着叶修仪呢……”
太后微扬了眉瞧她,将话题扯了回来:“这回的事,你怎么打算?”
帝后抬眼窥了窥太后神色,辨不出喜怒来,不禁言道:“但凭太后作主。”
太后有点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不能什么事都让人替你拿主意!这样吧,挑明了说,如琳的脾气哀家是知道的,这一回的事里,她绝对也有不小的过错,另外就是帝君现下宠着叶修仪,外带同你有了芥蒂,这些原故加起来,才有了这一档子事。”
帝后一听,心虚不语。
太后再道:“如今呢,你有两种选择,要能咽下这口气,就让如琳去帝君那里赔个错,不轻不重的将这事揭过去,过两日你再借故置酒请帝君到你宫里,言语和软些,低点声气,哄软了他的心。都说小别胜新婚,你俩之间的僵局,兴许就能借着这个机会破了。”
这话,帝后听了不是没有动心,但到底气不忿叶小白的张扬,问道:“那叶修仪教人打了如琳的事,就这样算了不成?”
太后瞟她一眼:“那你还想怎样?”
帝后恨道:“怎么说,也得让她尝点苦头。”
“蠢东西!”太后忍不住骂了:“你拉拢了君心,又是做帝后的,要想整治她,今后还怕没有机会?为何偏挑着这个她受宠的时机来同她过不去?这会同她过不去,就是挖帝君的心头肉,同帝君过不去,你让他能对你有好声气?不是给自个添堵是什么?话再说回来,就算咽不下这口气,你改日寻了错再罚她,这件事上就别计较了。”
帝后被骂得哑口无语,只好悻悻的再问:“那另一种选择呢?”
“另一种选择?”太后叹了口气道:“哀家舍回老脸,替你俩当回和事佬,再替你圆圆脸,责那叶修仪两句,但丑话说在前头,你还是得服着点软,而且哀家也单只说那叶修仪,敲打敲打她惊醒些罢了,实质上损不了她什么。”
帝后一听,连忙跪下:“求太后成全。”
太后望着她:“你要选这种方式?”
帝后不语,但很坚定的点了点头。
太后就转眼往殿门外头望去,心里却在黯然长叹——
这帝后果真是年轻气傲,不肯吃一点亏,却不知自个去赔错服软才有诚意,才好哄软了帝君的心,勾起甜蜜旧情。让她做和事佬,脸面是圆了回来,可是恐怕帝君那头面上温顺了,心里却存着疙瘩,要怪帝后没事就搬她这尊大佛来压人,从此往后两人芥蒂更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