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逐渐语无伦次的张老道,萧浪爹也只能无奈地翻了翻白眼,但自己的儿子闯了祸,当爹的也应该尽力解释一下,毕竟这不知底细的猴子万一要真是大师兄的话,这一下惹恼了他,恐怕我们刚刚改革开放富起来的广大人民群众又将经历一场浩劫。于是,萧浪爹舔了舔因为冷汗与热汗交加而有些干裂的嘴唇,张口想说两句场面话,给大圣搭个台阶下,却不料猴子忽然动了,只见他打了个激灵,猛然起身,用右爪抹了一把脸,左掌一立,示意还在喋喋不休的张老道闭嘴,随后一个潇洒的后空翻,“啪”地一声坐回了椅子中。
整个过程十分之快,兔起鹘落间,猴子的神态已恢复如常,只见他清清嗓子,以一副与之前大不相同的严肃口吻,煞有介事地对正盯着他发愣的张老道和萧浪爹说:“嗯,老头儿你言之有理,我见此子骨骼清奇,才一试他身手,此子处变不惊,从容淡定,将来必成大器。”
两人听了这话,嘴巴都张成了“O”形,张老道的眼神中更是透露着“你看看你看看,人家这成佛的主儿就是觉悟高、度量大”意思,连一直半信半疑的萧浪爹都不由得对这脸上还在往下淌水的猴子肃然起敬。
可猴子接下来发生的事又瞬间让二人无语凝咽,只见猴子一抹脸,眨眼间一副呲牙咧嘴凶神恶煞的表情,与之搭配的狠话儿是:“今天这事儿要是有第四个人知道,我就抄家伙把这片儿地都捅穿了,大家伙儿同归于尽,追到地府也把你俩整得魂飞魄散,阎王爷也保不了你们,明白不?”说完还伸爪对小萧浪一指,“就连这小娃娃也不能让他知道!”
这一出儿把张老道和萧浪爹唬得一愣一愣的,看着这翻脸比变脸还生动的猴子,听着他这可能是由于寄居在老萧体内学成的东北话,提起阎王爷就跟聊到门口拐角小卖部老李头似的,再加上那副狗皮脸酸的表情,两人不由自主地屈服于其淫威之下,只能张大了嘴,木讷地点了点头。
见两人点头,猴子也似乎暗暗地松了一口气,毕竟他现在已经成佛而不是当年在花果山上当村长的妖怪了,要说动手灭口还真做不来,恐吓生效就行了,谅这两个家伙也不敢对别人瞎白活,萧浪爹这边猴子自己能盯着,那老道看起来有点道行,应该知道他孙大圣的本事,估计也不敢乱炸刺儿。想到这,猴子彻底放下心来,也不想逼人太甚,万一逼急了这俩家伙真把这事儿捅出去,那可就现了大眼了,恍惚间,似乎都看到了净坛佛那猪鼻子里笑出的鼻涕泡。于是,他手一挥,示意这篇儿就此翻过,又伸爪向瓜子抓去,不再理会炕上的两人。
见此次事件没有发展成恶性事件,张老道和萧浪爹也松了口气,他俩也知道这猴子绝对有追得他们上天入地的本事,开玩笑,连上面的天宫都闹过,拆迁这下面的基层单位地府还不跟他嗑瓜子似的?况且据说以前连生死簿都被这猴子玷污过……
一念及此,两人很有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暗下决心,此事就此烂在肚里,永不再见天日。
解除了危机,萧浪爹的脑袋又灵光了起来,一拍脑门猛然想起,儿子的事儿老道还没说呢!于是赶忙给儿子裹上褥子,又向张老道问及此事。
张老道倒也爽快,不知道是有猴子在场镇着还是怎么,没有再拽词儿卖关子,直截了当地对萧浪爹说:“你家小娃娃,今世的本命神,是一个大衰神,简单说吧,你儿子,衰神附体!”
“啊?”萧浪爹听老道这么一说,又不淡定了,这什么衰神附体,听上去咋这渗人呢?意外、横祸、夭折等几个触目惊心的词语在老萧脑海中走马灯似的转圈儿,完了完了,儿子刚出生就被定性为苦命人,这哪能行啊?
心乱如麻之际,转脸儿看到了正盯着自己的张老道,忽然心念一动,这老道好像说过要帮他破解?此时这张老道猥琐的脸瞬间也好像不那么猥琐了,竹竿儿似的身躯在萧浪爹眼里俨然已化为了一根救命稻草。
“道长,您……”
“唉,小友你不用多说了,”见一直对他半信半疑的萧浪爹连敬语都用上了,老道抬起手冲他摇了摇,示意不用多说,“我既说过,便一定会为你儿子破解,况且,情况或许没有你想的那么凶险。”
听得张老道此言,萧浪爹本已绝望无助的心中又燃起了希望之火,惊喜道:“道长……多谢道长多谢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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