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家在吴都。
即便在吴都,太子府也只是他们共同的居所而已,未必称得上家。
但许思颜自然而然地说带她回家堕。
虽然他昨晚歇息的别院已化作焦土,但他想找个歇脚或让木槿休息的地方也很容易植。
当然,木槿可以休息,他是休息不了。
早有人在附近安排下干净宅院,让他先将木槿安顿好,叫青桦等守护照应,才放下心去原先住的别院。
一场兵乱,一场大火,已让原先清雅美丽的别院化作了一团废墟,一片焦土。
庆南陌和先返回的楼小眠等人正指挥人一具一具地往外搬着尸体。
这晚变故生得仓促,但后期有跟随太子妃过来的随从和精兵参与杀敌,又有官阶最高谋略出众的楼小眠坐镇指挥,众人便不至于因太子出事而乱了阵脚,不久后便控制住局势。待随后周少锋、庆南陌等率人赶到,乱军和刺客们更只有被宰杀追捕的命。
经上回联手庆南陌一番布局,燕安、北乡一带本已基本在许思颜掌控之下。庆南陌一向军规森严,居然有部属敢煽动哗变,攻了个出奇不意,着实出人意料。
自己地盘居然捅出那么大的事来,庆南陌既惶恐又惭愧,见许思颜过来,忙上前请罪,却已面色发紫,好生尴尬。
许思颜明知此事乃是有心人精心谋划,多半与庆南陌无关,——若在庆南陌的别院出事,他无论如何也得担上一个保护太子不力的罪名,这一生的仕途便算是毁了。
再则,庆南陌能在慕容氏势力沆瀣一气的状态下独树帜支撑到如今,想来也不容易,之前徐夕影被威胁时便打算栽赃给他,他身边有部将被慕容世贤收买也算不得意外,故而许思颜反而对他温言抚慰,只催令尽快搜捕谋逆叛党,绳之以法。
乱兵的目标非常明确,便是太子和被太子囚禁的慕容继贤及其党羽。
外围庆南陌的兵马非乱党所属的,或在变故之前被以种种手段调开,或在变故发生初期被乱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睡梦里斩杀,魏非领的亲兵及许思颜的亲卫亦是死伤惨重。
但许思颜白天便已令人秘密将慕容继贤等人押送回京,囚禁之处虽照常有人守卫,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许思颜自己虽不慎中了迷.毒,遇到半通不通的木槿将就医治一回,虽元气大伤,倒也没有大碍。
于是,在援兵赶到后,乱兵的计划算是彻底失败了,只得作鸟兽四散。
许思颜不顾几处尚有袅袅烟气冒出,特地到自己原先住过的屋子附近又转了一圈,却也只能一片焦黑废墟。原先院前绮丽妩媚的凌霄等花儿固然化作黑灰,连靠近屋宇的池上清莲都被熏得焦黄,奄奄一息地卷着叶片。
他对于自己所中的迷毒始终耿耿于怀,更对下手之人恨之入骨,极想揪出令自己中毒的元凶。
若一国储君真的变成了傻子,能被人一刀砍了已算痛快,不死不活地成为旁人牵线木偶,那才悲惨之极。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兵乱之中的大火,已将一切烧得无影无踪,半点线索俱无。
他沉下脸,向楼小眠道:“小眠,这一回,我不介意你当一回酷吏。”
楼小眠低头瞧了瞧他净白如玉的手,轻笑道:“小眠领命!”
隐隐听得那边有女子啼哭声传来,许思颜皱眉。
成谕见状,忙令人去问时,片刻即上前回道:“西北院里的那些姑娘,因为火势去得缓些,又远离太子卧房,大多从后门奔出,逃过一劫。如今正被引到安全之处暂时歇着呢。”
许思颜便记起慕容世贤送来的五个歌妓和这别院的使唤下人大多住在那个方向,点头道:“先好好安置着。特别那个什么花姑娘还是草姑娘的,看看可曾受伤。”
沈南霜在后提醒道:“叫作花解语,说其性情温柔慧黠,比花解语之意。”
许思颜道:“不用比花解语,太聪明了不是什么好事。”
沈南霜明知他并不喜花解语朝三暮四,心中嫌弃,只是瞧在许从悦份上才另眼相待,忙笑道:“太子说的是。”
楼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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