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窝蜂地冲进诏狱。
夏浔刚刚换好囚服,这群人就冲了进来,纪纲扭头一,眉头顿时皱起,沉声问道:“原来是东厂陈贴刑,陈贴刑何故前来?”
陈东朝天拱了拱手,高声道:“奉诏,辅国公杨旭一案,由我东厂审理。因案情重大,为防有人通风报信串通消息,厂督大人请了圣旨,吩咐卑职赶来诏狱,对杨旭严加管,随时候审。”
纪纲心暗恨,面上却做不得声se,只好转过身,对夏浔皮笑肉不笑地道:“国公,请吧!”
夏浔微微一笑,举步便走,刚刚迈出一步,后边霹雳般一声喊:“怎么着,听说辅国公爷受jian臣谗言,给逮进诏狱了么?”
纪纲被陈东呛了一肚子气正没处发,一听这案子还没审,就有人英明地给夏浔定xing为“受jian臣谗言”了,不禁勃然大怒,扭头呵斥道:“谁在这里胡……”
这一扭头,就见锦衣卫指挥佥事塞哈智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纪纲一瞧是他,说了一半的话登时咽了回去。塞哈智是个浑人,跟他呛起来的话,自己肯定给噎个下不来台,偏偏他是自己副手,就比自己低了半级,职权上又奈何不了他。
“啊,国公爷!老塞来晚了!”
塞哈智瞪着一双牛眼,好象根本没见其他人似的,直接就冲到夏浔面前,抱拳道:“国公爷!”
夏浔笑道:“老塞啊,你怎么来了?”
塞哈智扯着大嗓门道:“老塞正在操练那班不争气的龟孙子,忽然听说了国公爷的消息,赶紧就回来了,国公对朝廷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对皇上意图不轨呢,这一定是jian人陷害,国公您别急,皇上一定会查明真相,还国公以公道的。”
塞哈智瞪着四下的牢头狱卒们,威胁道:“清楚喽,这可是辅国公爷,一个个的都给你塞爷爷规矩着点儿,谁要是敢在国公爷面前不知恭敬,忤逆犯上,叫我老塞知道了,嘿嘿嘿,我塞哈智的手段你们可是知道的!”
“嗯?纪大人也在这儿呢。”
塞哈智威胁完了,这才发现纪纲站在一边,脸se非常难,塞哈智咧开大嘴了笑起来:“哈哈哈,要是早知道纪大人你在这儿,我就不着急了,大人也是辅国公的老部下嘛,照顾国公爷的事儿当然不用我老塞来操心了。”
纪纲皮笑肉不笑地道:“那是,那是,老塞啊,你这副牛脾气啊,真是……”
纪纲还没说完,塞哈智突然又发现了陈东,登时丢了个后脑勺给他,在陈东xiong口亲热地捶了一拳,大笑道:“哈哈,是你小子,你也来国公吗?咱们可有日子不见了,我说你小子不像话,太不像话了,怎么自打做了东厂的帖刑官,就不找我老塞喝酒了?东厂和锦衣卫之间那点腌事儿,你别往心里去,他们闹他们的,咱们交咱们的。”
纪纲只当没听着这浑人说的浑话,朝诏狱的几个牢头儿没好气地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开门!”
虽然说天牢、诏狱这类所在,几百辈子也不大可能发生一桩劫狱、越狱事件,但是在设计上还是要防止这一点的,因此除了牢的牢门、游哨,临近门口这里还有一条长达二十丈长的甬道,甬道两端都有铁栅门一座,只能从外面打开。
夏浔走进甬道,到了里边那道关口,牢子把铁锁打开,拉开大门,才是正式的牢舍。诏狱里边,现在一下子住进了好多官员,倒是有了几分人气,不再那般荒凉了。
夏浔刚走进去时,两厢牢房里的人犯并未注意,这时不是饭时,他们只当是狱头巡视,四名狱卒两前两后将夏浔夹在间,纪纲和陈东等人跟在后边,走过两座牢房的时候,其一座牢房的犯人才注意到又来了人犯。
这座牢房里关的是工部左shi郎陈寿,陈寿一见有人被押进来,本还好奇是哪位同志也被锁拿入狱,定睛一瞧,顿时大吃一惊,他从榻上滚翻落地,抢到栅栏前惊骇地着夏浔,失声叫道:“辅国公!你……你怎么也进来了?”
对面牢房里关的就是解缙,他正百无聊赖地躺在榻上,一听陈寿惊呼,抬头一夏浔模样,赶紧翻了个身,背对牢门,装作正在熟睡,他心有愧,怎敢与夏浔招面。
夏浔并没到他,夏浔根本没往左右牢房张望,他向陈寿点点头,就走了过去,陈寿着他从眼前慢慢走过,不禁萎顿在地,惨然道:“连辅国公都被关进来……太子大势去矣!”
这时候,其他犯官业已发现了夏浔,太子党领袖人物入狱,让每一个人心都产生了与孙寿一样的想法,那么诏狱之外的满朝武会做何感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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