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出兵,对哈什哈部形成包围之势,强迫他答应我的要求再不给他一点颜色,他哈什哈就要反了天了,这次一定要把他的气焰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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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兰图娅挥泪如雨,挥鞭如雨,鞭子像雨点般落在马股上,那匹骏马像离弦的箭一般在草原上飞驰。
她以为可以从此在瓦剌安居下来,她以为豁阿夫人像慈母一般疼爱她,但她再一次失望了。
同阿鲁台太师一样,原来他们的关切和宠爱都是那般廉价,只要有个合适的好价钱,他们就会随时出卖她。
她痛心地想着豁阿夫人方才那番无情的话,忽然想到,也许……她的父亲也是一样的。
她忽然想起,因为她不是纯种的蒙古人,小时候在部落里没少受小伙伴们嘲笑,其最喜欢欺负她的就是阿鲁台的儿子阿卜只阿,等她渐渐长大,彼此的接触才少了。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相处的机会又多起来,现在想来,那些机会恰是她的父亲有意安排的。
那时候,阿卜只阿也忽然对她变得彬彬有礼起来,总是在她面前展示勇武有礼的一面,也许……这是他的父亲阿鲁台太师对他的授意?
她一直以为自己逍遥自在,就像一匹自由自在的马儿,原来……在她脖子上一直拴着一条无形的套马索,只所以从来没有勒紧,只是因为她从来都没有跑出人家想要她跑的方向
天大地大,乌兰图娅突然发现,竟无她容身之地。
四野茫茫,广袤无垠,却似有一座小小的无形的牢笼,紧紧锁着她,让她连腰都直不起、腿都伸不开,让她连气都透不过来。
她一直以为自己很幸福、可以随心所欲地生活,现在才知道,她真的是太天真、太幼稚了
伫马高坡,乌兰图娅眼茫然,心也一片茫然。
痴立许久,她才扭过头去,望向她根本不想再多一眼的那一顶顶丑陋的毡帐,和那些影影绰绰的丑陋的人……
慢慢的,她的目光定在那顶明廷使节的毡帐处,定定地望了许久,她突然一扬马鞭,向那顶毡帐泼剌剌地飞驰过去
费贺炜正在刷洗着战马,忽然马蹄声疾,人马合一如同飞箭,顷刻间射至面前,迎面一阵风浪,费贺炜刚刚抬起头,就见那马前蹄拄地,硬生生向前滑出三尺,泥土野草溅起一蓬,这才硬生生地止住,马背还没有挺起来,马上人就矫健地跃下,稳稳地踏在地上。
这等身手本就高明之极,更厉害的是,这马连马鞍都没有配,这骑术就更令人称艳叫绝了。
“好身手”
费贺炜一声叫,这才清是个眸正神清、柳眉杏眼的漂亮大姑娘,不由两眼一亮,连忙丢了毛刷子,笑眯眯地迎上前去,以手抚胸,用蒙古话道:“呼很赛奴(你好啊姑娘)”然后打个哈哈道“美丽的姑娘,有什么我可以为你效劳的吗?”
“我要见你们的钦差大人”
乌兰图娅俊眼一睃,到几个马哈木的侍卫正从远处快速赶过来,心只是冷笑,她现在什么都不介意了,如果因为她的举动,挑起马哈木部和哈什哈部的冲突也无所谓,她曾把阿鲁台的家当成自己的家,也曾把豁阿哈屯的家当成她的家,但现在……如果两边因为猜忌起了冲突,在她来,不过就是狗咬狗罢了。
“要见我们大人可不容易,你是什么身份?有什么……”
费贺炜还没说完,旁边突然鬼魅般闪出一条人影,把他吓了一跳,扭头一,正是辛雷。辛雷依旧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死样子,用呆板的语气道:“我们大人请姑娘进去”
乌兰图娅靓眉一挑,随手一拍马颈,便向大帐走去。
辛雷瞄着她的背影,喃喃地道:“好翘的屁股啊”
费贺炜道:“不是吧,头儿,她穿那么肥的袍子,你都得出来?”
“你不懂”
辛雷用一副专家的口吻说:“你注意到没有,她的个子很高,她穿的马筒靴很长,紧束着小腿,从小腿的纤细和修长,可以大致推断出她大腿的长度。还有,她的腰很细,穿着这么臃肿的袍子,腰还显得很细,这说明小蛮腰不堪一握。有一双长而结实的大腿和那么纤细的小蛮腰,屁股一定会很翘。”
“唔……”
“还有,她的胸襟一直鼓腾腾的,她刚才甩马缰的时候,手臂一抻,衣服绷紧了一下,但她的胸襟还是鼓腾腾的,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她的胸很大,而不是袍子虚撑的。”
“头儿,你真闷骚……”
“屁咱们是干什么的?干咱们这一手,必须要有一个好眼力,要观察入微,要一眼扫去,注意到所有别人都不曾注意到的细节。你也是咱们那儿的老人了,难道没受过这方面的训练么?”
费贺炜羞愧地道:“训练是训练过的,不过……,这等眼力……,头儿,你的确比我强多了,厉害”
辛雷得意洋洋地:“哼,哼哼”
这时,那几个马哈木部落的侍卫已经冲过来,方才乌兰图娅从远处飞马赶来,他们就到了,但是一开始并没以为她是冲着明廷使节去的,等发现不妥再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他们刚刚冲到近前,辛雷和费贺炜就并肩迎上去,高声道:“站住这是我们钦差大人的行辕,谁敢乱闯。”
一个侍卫指着帐道:“刚才那位姑娘……”
费贺炜道:“我们钦差大人是奉旨宣抚瓦剌,接见一个瓦剌百姓有什么不可以的?顺宁王马哈木,贤义王太平,安乐王把秃孛罗,三位大人都是当面答应过的,怎么,你有意见?”
“这……”
“哼给我走远些,莫要惊扰了我们大人,否则你们可吃罪不起”
几个马哈木部落的侍卫面面相觑,他们还真没胆子往里硬闯。
这时候的大明使节在他们这里硬气的很,虽然不至于像大明使节在朝鲜一样,不高兴的时候甚至可以任意鞭笞官员,但是要蛮横一点儿,他们也不敢对抗,除非他们像本雅失里一样得了失心疯,要拿大明使节开刀,与大明决战。
几个马哈木的侍卫不敢硬闯,只得退下,急急赶去禀报马哈木知道。
费贺炜喝退了瓦剌人,和辛雷往回走,辛雷道:“头儿,那位姑娘找咱们大人有什么事?我这些瓦剌人如临大敌的模样。”
“我也不知道,她既急急闯来,应该是有事情。”
“你不知道?钦差大人既然早知她来,叫你等在这儿,没跟你说是什么事吗?”
“谁说钦差大人早知她要来的?我根本没得到钦差大人什么吩咐。不过既然有人主动与我们接触,听听她说什么有什么不妥?所以我就自作主张放她进去了。”
费贺炜心悦诚服地道:“头儿不但好眼力,脑子动的也比我快,服了真的服了嗳……?”
费贺炜站住,帐前五六匹骏马都在悠闲地吃草,费贺炜挠挠后脑勺,疑惑地问:“哪匹马是那姑娘骑来的?”
辛雷翻个白眼道:“我怎么知道?”
费贺炜:“头儿不是说干咱们这一行要有一个好眼力,要观察入微,要一眼扫去,注意到所有别人都不曾注意到的细节,要……”
辛雷道:“是啊,功夫不到,火候不足,我还要继续努力”
费贺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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