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忙烫壶热酒?”
店小二对这个肤白俊秀,举手投足温和有礼的少年郎君很有好感,忙不迭地应了下来。
玉龙瑶要了一壶酒,一碟馒头,一碟腌菜,就坐了下来。
他没喝酒,而是用指尖沾了点儿酒液,在桌面上写了个“鱼”字。
他发现自己琢磨不明白金羡鱼了。
从前的金羡鱼对他而言是一眼就能看穿的小溪,她的聪慧对他而言不值一提。
与他相比,她可以说是胸大无脑,美丽的花瓶。
可现在他对她耿耿于怀,如鲠在喉。
玉龙瑶很快吃完馒头,上楼找金羡鱼,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催促着,鞭笞着他。
他找到金羡鱼的时候,金羡鱼正趴在栏杆上看雪。
离开了他,她显然放松了很多,眉眼很柔和,唇角勾出点儿笑。
看上去那么可爱,那么快乐、舒展。
风雪筛着残梅,一瓣一瓣落在她裙角、乌发间。
玉龙瑶不是个视觉动物,虽然金羡鱼是他手把手,按照自己的喜好培养出来的。
可现在,他隐约觉得金羡鱼好像又变得漂亮了不少。
难道,市井间流传着的性—事滋润女人的说法是真的?
他一手培养出金羡鱼,又被谢扶危、凤城寒染指、滋润。
他如今像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以冷淡的狐疑的目光评判着出现在她身前的任何人,任何事。
玉龙瑶循着金羡鱼的目光看过去,有一队镖师正在楼下的后院里喝酒。
他们多多少少都开了道域,冬天也不觉冷,单薄的布料撑出贲起的肌肉,领口开得极大,在灯火的照耀下,小山一般的肌肉泛着蜜色的光泽。
这些镖师一个个黑虎健壮,脸膛被风吹得泛红,笑声如打雷一般在阴云间滚动。
玉龙瑶收回视线,“外面冷,我送你进屋。”
“你在害怕什么?”金羡鱼目光没看他,她还在看雪,神情淡淡地说,“我虽然荤素不忌,可还没不挑嘴到这个地步,任何一个路人都能上我。”
“倒是你,什么时候愿意与凡人相提并论了?”
玉龙瑶他一直有些高居人上的优越感,金羡鱼是知道的,她意有所指道,“你是觉得自己的魅力还不如这些镖师吗?”
玉龙瑶心平气和地说:“你误会了。”
他带着奚弄的语气像是在说她的自作多情。
她身后是寥远的天际,这让金羡鱼有着无可无不可的冷清、厌世。
低垂的眼睫像蝴蝶,似乎下一秒就要振翅飞往远方。
“你还不值得我去想这些有的没的。”玉龙瑶用了点心神,才将自己的注意力从金羡鱼身上移开。
金羡鱼没否认,也没肯定,玉龙瑶的神识告诉她,他可不是这么想的。
她推开门,走进了房间,玉龙瑶跟着她进去。
房门却在他面前关闭。
他碰了个闭门羹。
玉龙瑶倒也没勉强,他下楼又重新要了一件房。
就在金羡鱼的隔壁。
屋里很冷,玉龙瑶点上灯,摸了摸冷硬得像铁块一样的被褥,指尖顿了顿。
以往回到屋里,屋里总是点着一盏小灯,莲瓣烛台的灯影落在纱帐上,吊篮里的茉莉花香气滃然,流袭枕簟。被褥总是晒得蓬松柔软,有着阳光的味道。
玉龙瑶回过神来,浑不在意地垂眸解开外衫,上床。
想到金羡鱼刚刚说的话,他唇角弯了弯,本来是要弯出个讥嘲的弧度。
可一下秒,他突然想到了在她识海里见到过的卫寒宵。
“……我、我不知道,我一时鬼迷心窍,我不想你离开我,我想让你也看看我……”
“……师祖、师父,为什么不看看我,我也不是小孩子了。”
所以说金羡鱼究竟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
玉龙瑶将自己滑进被褥里,拥着被子想。
他不会像卫寒宵那样,自甘堕落,成为金羡鱼的后宫之一。
他要占据主动,占有她,然后酌情抛弃她,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可与金羡鱼的从容相比,紧绷得反倒是他。
他能感受到金羡鱼的情绪,抽离、平静、淡然。
玉龙瑶掀开被子,站起身,走到了不久前金羡鱼站立的地方。
那些镖师还在喝酒。
一、二、三、四、五。
他目光一一掠过,伸出皙白的指尖耐心清点。
一个没少。
他一颗心这才稍稍安定了下来,路过金羡鱼的卧房的时候,玉龙瑶顿了顿,踟蹰了半晌。
侧头附耳在门前,细细辨认。
没有什么多余的动静,也没有什么暧昧的气息。
“郎君?”店小二从不远处走来,错愕地望着他。
似乎不敢相信,这个文秀的少年郎君作出了什么事。
玉龙瑶整袖站稳,不慌不忙,扬起个微笑,“我夫人便住隔壁,她鲜少外出,我有些担心她睡不安稳。”
作者有话要说:屑瑶疯狂动心又不ooc好难写啊t_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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