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月趴在一个地方,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在颤栗,她唯一想到的就是会不会是干爹,可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想像,一直在她眼里灰暗色彩的干爹,竟然会在这样的地方。
真可笑,干爹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书,在他眼里只有阴谋诡计,只有那些算计和黑暗色彩。
这里那么清幽,连她自己都觉得想法很可笑。
正当独孤月趴在那里沉思的时候,突然一阵“沙沙”的响声,似乎有翻动书或者画的声音。
光听这声音,淡淡如清风拂过,仿佛光听这个声音,就觉得翻书之人是翩翩佳公子,温润如玉,让人心生无限美好。
独孤月不敢动,也不敢发声,就这样静静的,却闻到了一股好闻的淡淡清香,屋内的清香,悠远浓重,仿佛在荡涤着人的心,独孤月自嘲,这样的地方不适合她们心有贪欲的人。
也许只适合那种隐居之人,与世隔绝,避开纷扰。
若是她没有走错路,若是她没有贪念,是否会想当下的很多女子,嫁个好人家,相夫教子,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想起那个时候,她用纯真的音调读出这诗句,当时还懵懂,是那个女人一点一点的交给她,可惜她不甘心当替代品,她讨厌那个女人眼里的空洞和迷茫仿佛每时每刻都在想着什么。
独孤月自嘲的笑,如今想想,那样的日子真的很美好,纯真的美好,有家,有哥哥,她过的也像公主一样。
可她的心贪婪,不知何时,她心中仿佛被阴暗充斥着,她有了不属于自己的贪恋和*,想要更高。
她当初欺骗了那个蠢女子东方春,将她骗到悬崖边,本来她想杀了东方春,可惜在争执拉扯间,将东方春打的昏迷过去,她自己由于不小心也掉落了悬崖。
真可笑,她在下落的时候,想的不是自己会死,而是哥哥一定会杀了东方春为自己报仇,没有东方春,所有的日子都会美好。
呵呵,可是她福大命大,根本就没死,被干爹救了,却过着灰暗的日子,每日锻造身体,练功,还要听命于干爹,为他卖命,她不甘愤恨,可为了站在高处,将那些人全部踩在脚底,无论多么的痛苦,她都一直咬牙忍了过来。
后来她在魅族做了魅女,看似风光,但她终究不属于魅族,她不知道宇文璃镜为何一直那样淡漠着,有的时候看到他妖娆的对自己笑,但那眼里的森森冷意,却让她发寒,总在怀疑宇文璃镜到底是不是有心。
她一直以为他是没有心的,可她就那样迷失在他瑰丽的容貌和魄力里,一直努力着,总幻想着有一天,宇文璃镜总会属于自己。
哼,没想到又是东方春,真是冤家路窄,又是她破坏了一切,那个对所有人都无心冷漠的宇文璃镜,只有在对东方春笑的时候,那眼里才有了真正的笑意。
她怎么会甘心,她比东方春优秀出色,她那样貌美,为何就比不上东方春,想到这里,独孤月用手紧紧的扭住衣袖,眼里是愤恨的光芒,照射在墙壁上,这眼里的光芒是诡异的光泽。
那次花灯宴,没想到东方春竟然那样的出色,是她始料未及的,她当时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杀了东方春,一定要杀了她,不杀她,她的心就会永远处于黑暗中,就永远无法救赎,只有杀了东方春,她才会痛快。
所以她串通东方茉,呵呵,东方茉那个蠢女人,她要利用她对东方春的恨,刺杀东方春。
本来,她以为一切会万无一失,曾经,东方茉从她这里得到魅欢之毒,那可是她冒险将魅族顶级之药偷了出来,东方茉果然运用到东方春身上,效果真是她意料不到的好,她真的很满意很兴奋。
花灯宴上她没有想到,宇文璃镜竟然会出手救东方春,她没有想到,以前对东方春不屑的那些男子,竟然纷纷出手救东方春,当时她的心已经烧的完全疯狂了。
她更没想到的是,哥哥独孤寒竟然会救东方春,拿生命去救,哈哈,真的好讽刺,哥哥不但没有杀了东方春,还反过来帮助她。
为何要变成这样,就算哥哥好了,竟然对自己那样的冷漠,他以前根本不是那个样子的,以前哥哥对自己那样宠爱,每天想法哄自己开心,小的时候还教她武功,还一直保护着她。
一切都变了,为什么要变,哥哥用那样冷漠寒冷的眼神看她,把自己当陌生人,那样的不留情面,这一切也都怪东方春。
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只能一直一直往前走,哪怕有的时候午夜梦回,被一身冷汗惊醒,也不能回头了。
不过想起魅欢,独孤月嘴角勾起诡异的笑,笑意森森阴冷,她相信东方春已经死了,真是天助她也。
听说东方茉也消失不见了,这个天下女子唯她为尊,似想到什么,独孤月一蹙眉,霄国还有个第一公主,不知她扮演着什么角色。
突然想起一阵响声,打断了独孤月的沉思,独孤月回过神来,感觉都已经很长时间了,怎么那个人还不走,她的脚都麻了。
独孤月感觉自己处在这里,就好像做梦,一切早就超出了她的想象和心理承受范围,干爹和美如画的地方,怎么也联系不起来,难道是干爹藏了个人?
正当独孤月忍不住的抬头看去,却听似乎那个人有了动静,在起身,听脚步似乎要往门外走。
独孤月小心翼翼的抬头去看,在阳光下,那个人穿着一身白色儒衫,在阳光系熠熠生辉,背影折射出美丽的光环,头发似乎泛着淡淡的白色,显然已经三十多岁了,脸只露了一半侧脸,却非常的美,脸色有着不正常的苍白,很矛盾,看似虚弱却又似乎很强的内力。
只是这美似乎很阴翳,穿着儒雅的衣服,也不是那块料。
突然独孤月觉得脑海一道亮丽的光闪过,不会看错的,那背影是干爹的背影,身形极其像,那双手,尤其是左手那食指微微扭曲,不会错的,是干爹。
独孤月差点叫出声来,却硬生生的忍住惊讶,没想到干爹会是这个样子,太不可思议了,真的不敢相信,她真的无法想像,怎么就是干爹呢,那个整天灰衣,将自己裹的全身不透气的男子,会是眼前之人,她想真是奇迹,若是她不进来也许永远都不知道她干爹的真面目,也许没有看到整个脸面,但已经足够了,她最起码知道了一些,她要挖掘更多,以后方便掌握秘密,为自己留条后路,若是知道干爹不为人知的秘密,是否也可以拿来要挟,以报他对自己狠毒之仇,哈哈,独孤月想想,心中就阴狠无比。
当独孤月以为干爹要走,快要松口气的时候,却见干爹又重新返回。
独孤月赶忙又偷偷的趴下,重新屏气凝神,期待他赶快离开,在这样下去,她会坚持不住的,她再想以干爹的功力,不可能发现不了她,只能说明干爹太投入了,根本就没发现周围的情况,或者说他太自信,自信的认为这里不会有外人出现。
正当独孤月思考的时候,却听到干爹用那磁性的声音说着“放心,你一定是我的”说完,这才离开。
独孤月却惊吓了一身的冷汗,什么一定是我的,真的很诡异,刚刚干爹的声音听起来很磁性,只是里面却隐藏了狠绝和森森冷意。
待停了一会,确定没有动静,脸上的神情缓和了一下,这才小心的起身,开始往桌子旁边走,左看看右看看,就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抽屉里也没有什么。
正当独孤月要放弃的时候,她突然看到砚台摆放的位置似乎有些不对劲,独孤月看了看周围,没有什么不妥,这才拿开砚台,从旁边缓缓的冒出一个画卷。
独孤月心里不断的疑惑和惊奇,战战兢兢的拿起那副画,展开。
随着画卷的展开,待看清画里的人时,“啊”独孤月突然没忍住,惊讶的大叫了一声“啪”画也落在了地上。
独孤月却恍若不知,就这样呆呆的站在那里,口中自言自语“是她,怎么会是她”独孤月没有发现自己的手都在颤动,独孤月更是觉得眼前一片眩晕,她真的不敢置信,干爹竟然藏了她的画像。
独孤月就这样一直沉思着,难道干爹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往,之所以变成这样,是因为那段过往。
对了,独孤月眼神阴凉阴凉,干爹临走前说的那句话“放心,你一定是我的”应该就是对着这画像上的人说的,她对干爹的过去很是疑惑和吃惊,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独孤月好不容易压下心里的惊讶,缓了缓神情,这才将东西原封不动的放好,小心翼翼的离开。
一路上没有人影,显然干爹已经出去了,独孤月走到关闭的石门处,独孤月心想这石门进来的时候是自动关闭的,不知道现在怎样出去。
可千万出不去。
独孤月就这样仔细看着周围,突然在旁边看到一本书,“魔元心法”独孤月心里疑惑,暗自吃惊,翻看一看,里面只有一页有字迹,其它的都是空白。
“魔?难道会是魔域”独孤月想到这里,身体直直的打了个冷颤,全身都在往外冒冷汗,独孤月心神恍惚的将书放在远处,鬼元心法,难道干爹练的是魔域的心法,怪不得冒着黑色的烟雾,阴森恐怖。
独孤月突然觉得这个地方虽然很美,却处处透着诡异和恐怖的色彩,她要赶快离开,虽然她也狠毒,可只是听过魔域,还没有真正见过与魔域有关的。
之所以成为邪,听说那里的武功心发都极为狠辣,不是正常程序获得的武功,而是用最快的方法练成的,极损身体的元气。
正当她焦急紧张的踱步,突然石室的门打开了,看到走出屋子,来到外面石宫里,独孤月终于松了一口气,原来还是那本书是机关,她真是误打误撞。
独孤月心还在不断的震颤,一直无法平复,没办法,她今天接受的东西太多,受到的惊吓太多。
若说当今天下,神秘而又让人震颤的便是雪域,魔域,凤凰族,魅族。仿佛是无法触摸的禁忌,让人恐怖的存在,却又心生向往。
就算是她自己当上了魅族的魅女,后来她才知道,她是多么的可笑,她接触的只是魅族小小的一块,真正的魅族基地,她连入口都不知道,魅族里神秘的魅惑之术,她只听过,但根本就接触不到。她唯一能接触的似乎只是魅族的一点毒术。
雪域最神秘莫测,没有人知道它的具体位置,也没有人知道它真正隐藏在哪里,因为雪域的人天赋异禀,传说他们身上留着伽罗神血。
魔域一直在人们心中是恐惧的位置,因为它一直被人成为邪域,是黑暗的存在,让人不能触摸,没有想到干爹竟然跟魔域有着关联。
凤凰族,在人们心中似乎是神巫一样的存在,有人称之为神,有人称之为巫,真正让人尊敬的凤凰公主,便是那能驾驭凤凰之女子,想到这里,独孤月阴冷的笑了,哈哈,她终究都是替身。
独孤月捂着自己不断跳动的胸口,赶忙离开这个地方,她现在觉得她离最初太遥远了,曾经她都没有想过,如今她似乎接触的东西太多了。
正当要离开这个石宫地方的时候,独孤月却看到干爹一身灰衣包裹着进来,心里吓了一跳。
独孤月赶忙调整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看起来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独孤月装作刚进来的样子,对着灰衣男子道“干爹,我正要来找你,你出关了”独孤月用惊喜的声音掩盖了抖音。
“嗯”灰衣人淡淡的道,声音还是那样嘶哑,听不出情绪变化。
独孤月现在脑子里已经混乱无比了,想到一件事,立马开口“干爹,想必东方春已经死了,这是我们的大好时机”听到这个消息,干爹应该是开心的,干爹肯定介意东方春的存在,要不是看了画像,她还不知道呢。
灰衣人眼里是冰冷的寒意“嗯”
“那,干爹我们要不要趁这个机会行动?”独孤月小心的开口提议道,以前她只知道干爹似乎想摧毁云国,想要那至高无上的地位,可现在她似乎改变了看法,干爹最终的目的似乎不是这个,他有更大的目标。
“不急,霄国还没传来动静”灰衣人嘶哑的道,情绪仿佛很平静,没有任何波澜的变化,似乎是很漠然,独孤月一想便也明白,干爹真正在意的是那个她吧。
独孤月此时猜不出他的真实想法,不过她焦急也没用,一切都是干爹在掌控,她一直受制于他,不过为了达到最终的目的,对她来说过程是不重要的。
似想起什么,独孤月匍匐在地,如尘埃般,她想起了,干爹说东方茉的消息也要向他汇报“干爹,最近还发生了一件事情”她知道干爹有的时候要致东方春与死地,至于对东方茉,她不知道干爹的真实想法,说要利用吧,又不像,是怜惜吧,又过于冷漠。
“说”
“干爹,是关于兰王爷东方茉的”说完,独孤月轻轻抬头去看灰衣人,她只能看到那双眼,也只能透过着双眼才猜测他的情绪变化。
却见干爹眼眸微微的眯起,里面藏着淡淡的波光,还是那样淡漠的表情“继续”
“是,兰王爷东方茉下落不明”独孤月说完便静静的等待,干爹是要东方茉也死呢,还是要救东方茉,为何一定要让她将东方春和东方茉的消息都要向他禀报。
“下落不明,什么意思?”灰衣人声音冷冷的,散发着无数的寒意,让独孤月觉得后背生生的出了冷汗。
“传来消息称,兰王爷急急忙忙的往霄国的方向赶去,过了欣水村,便下落不明”
“愚蠢,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灰衣人淡淡的道,然后继续吩咐“将她务必找回来”
“是,干爹,我们派出的刺客全军覆没了”这才是让她震惊的消息,那可都是顶尖杀手,意味着什么,她也无法去想象。
“全军覆没!”灰衣人似乎是经历了太多,竟然就波澜不惊的重复了一句,然后变的沉默。
“冷月涟不可能反过来暗杀这些刺客,唯一的可能便是有高手找到了冷月涟,这大陆越来越热闹了”灰衣人嘶哑道,似乎带着看戏的表情。
独孤月心里惊异,干爹这样好说话,如果是以前,她绝对少不了惩罚或者责备。
“先找到冷月涟,不能让任何人破坏我好不容易撒下的网”
“是,干爹放心,我这就去办”独孤月想着赶快离开这个地方,她要缓缓情绪,否则快呼吸不过来了。
“嗯,下去吧”灰衣人的声音似乎有着淡淡的疲惫。
“是”独孤月得了令,便赶快离开了。
关口处
东方春坐在马车前,赶着马,腿一荡一荡的好不悠闲,此时她将自己打扮成小厮,还把脸化的奇丑无比,这样估计没人能认出她来。
这不连路人都鄙夷的眼神看着她,东方春觉得自己的化妆还是很有效果的,黑炭脸,还长着麻子,让人不忍直视呀。
东方春微微一笑,这才掀开帘子,噙着笑意,对着马车里的小姐道“小姐,你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容雪衣脸色微微泛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害羞的,只是咳了一声,绽放出极其美艳的笑意“调皮”
东方春摸了摸鼻子,唉,美人呀美人,最是那一低头不胜娇羞的温柔,让她的心肝颤呀颤的。
其实她很想说:神仙姐姐,你就是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真是的,她自己都觉得打扮成这样没人愿意看,可容雪衣一如既往的看着这张脸温柔宠溺的笑,真是定力比她强呀。
东方春再看看容雪衣那装扮的肚子,孕妇,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孕妇这样美的,美的出尘幽静。
仿佛让人看了一眼都是亵渎。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东方春此时唯一能想到的便是莲花,此时的容雪衣就像莲花那样,圣洁高雅的美丽。
话说,一开始的时候,东方春对容雪衣说要该换该换装扮,容雪衣直接对她说,可以直接带她瞬移过去。
当时东方春唯一想到的便是雪域天赋异禀之力量,可她知道什么事情都有利有弊,用了天赋异禀之力,身体一定会有伤害,况且她不想让雪衣为了她用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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