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陛下,你跟在我身后,臣带你出去!”蒙铎杀的浑身是血,头盔不知落在何处,髻随风散乱。
王竹把肠子都悔清了,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冷兵器时代的匈奴人会强悍到如此的地步,这简直就是狼群。或者是不知死活的战争机器。那一刻起,王竹对李牧、李广、霍去病这些人更加倍的崇拜了起来。
蒙铎冲不出去,一只铁枪怎能阻断江流,眼看就是个必死的结局。王竹纵马而上和他并肩作战,两人顿时被包夹在血色的洪流之中。
完了,完了,两人眼中都露出必死无疑的神色。
好在,匈奴兵此时还不知道王竹的身份,否则他更加的活不了了。
就在此时,秦军后方突然传出三声炮响,无数的马蹄声爆响起来,无数的声音高声喊叫:“ 陛下休慌,救驾来也!”
王竹在搏杀中偷眼望去,之间上郡方向,狂沙滚滚,万马奔腾,旌旗蔽日,心中纳闷,那来的这么多人马?大部队应该不会这么快来到?
老将王贲和身受重伤的杨端和,二马当先,接近战场,身后黄尘滚滚,少说也有十几万人马。
王贲高声喊道:“匈奴狗中计了,已经被包围了,受死吧。”微微的一欠身,大刀由下至上,扫掉了一个匈奴骑兵的脑袋。跟着举刀指挥:“杨将军,靳将军,你们各自带一路人马从左右包抄,务必全歼匈奴狗!”
匈奴人一看王贲头戴赤缨,身穿金甲,知道是重量级大将军来到,心想,必定带着大队人马,又看王贲左右指挥,身后黄尘漫卷,千军袭来,顿时呼哨一声,帅军奔逃。左中右三军各自按定队形,稳步撤退,手起弯刀,取出弓箭,又是一顿瓢泼大雨般的攒射,秦军又落马不少。
王竹好不容易盼着匈奴兵自己撤走了,胸腔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却不料杨端和与王贲士气如虹,竟然举大兵向前追击,势头像车轮碾压螳螂般强劲。王竹拦都拦不住,只得跟着冲杀,一边在身后大叫王贲止步。
王贲根本不听,一直追出去二三十里,损失上千秦军才傻乎乎的转回来。
“陛下,快跑,我等拼死殿后!”杨端和累的一口口吐血。
王竹纳闷:“老将军不是带了大批援兵过来?”
“陛下,城内只有老弱三千,那有援兵,那些烟尘都是臣吩咐手下用马儿拖着树枝奔跑造成的?”王贲非常紧张。
王竹急道;“没有援兵你还追上去,找死吗?”
王贲道:“只有这样匈奴兵才会相信我军有援兵来到,他们才不会继续袭扰,陛下快走,这群饿狼说不定还会回来。”
王竹心情一阵沮丧,带着重伤的杨端和,双腿一夹马腹,快的向上郡城头方向跑去。王贲和蒙铎章邯把败兵结成阵势,警惕的向后退却。
王竹退到那个小湖边的时候,匈奴兵号角声又起,大概是去而复返了。他们倒不是现了什么破绽,其实这就是草原游击战,打完了跑,跑够了打。
双方前锋军距离差不多五十里,根本就不可能跑掉,用不了多大的一会儿功夫敌军就席卷而至,王贲等人必死无疑。王竹怎么能丢下这一大群的忠臣良将,他可不是贪生怕死的秦二世。
王竹亲自转回王贲身边,不容置疑的说:“退到湖边,朕有退敌之策,快,不然按抗旨论处。”
王贲等人已经拔出刀剑,悲壮的准备以身殉国了,听到王竹这样说,都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王竹道;“朕金口玉言,不打诳语,快点。”
王贲大刀一会儿带着五六千残兵退到湖边,匈奴兵距此三十里,王竹果断命令,退到小湖对岸,只留下亲矮秦射两个人。
王竹翻身下马,从怀里摸出各种兵用来攀爬的细钢丝,在两根相距百步粗壮如腿的槐树上缠绕拉紧,然后命令秦矮,秦射;“准备火折子,一会儿匈奴兵一乱立即放火箭!”
秦射道:“天干物燥,大火燎原,把自己人也烧死了。”
王竹道:“不会,湖水是不会燃烧的,只要退到小湖的对岸,可以保证安全。”
秦矮大笑:“陛下真是神人,匈奴狗要倒霉了。”
细细的钢丝在阳光下隐藏的没有半点痕迹。就算是趴在树下瞅瞄也不见得能看见。匈奴兵在马上迎风奔驰就更加见不到了。
绷紧的钢丝!
奔跑的战马!
“彭!彭!彭!”数声闷响,四五匹匈奴战马在冲过树林的时候,小腿被空气齐崭崭的斩断。白森森的骨头茬子,还没等流出血来,人就跌倒在地上,后面的骑士就在钢丝防线下跌倒了一大片。
正当他们混乱不堪的时候,王竹趴在两百步外的茅草中,喝令身边的秦矮秦射点燃了手中的火箭,向外激射,嗖嗖嗖嗖,连续六只火箭射出去,匈奴骑兵身前左右,立即燃烧熊熊烈火。齐着小腿高的枯草,被北风吹得异常干燥,稍微沾上点火星儿,立刻燎原开去。北风吼叫着在送它一程,整个小湖四周,登时变成火海。
火苗像万千跳舞的精灵,从地面窜起一丈多高!
匈奴兵的前队被烧得焦头烂额抱头鼠窜,后队由于反应迅,及时驳马而回,倒是没有受到什么损失,可是再想去追击秦军也不可能了。
大军的眼前赫然的竖立起一道道橘红的火墙。
匈奴兵一个个望火兴叹,打着呼哨向后退去,王竹命人向火墙内大放一阵箭雨,然后,纵身上马,快的向上郡城内跑去。
经此一役,他对冷兵器作战有了全新的体验,再也不敢轻敌冒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