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商量完毕,和句望罢手言和。
句望撤了山火,奢比尸的水幕则化作倾盆的大雨瓢泼而下,在岩石上蒸腾起漫天的白雾。咔嚓轰隆的响声此起彼伏,却是在雨水相激之下,山上岩石纷纷炸裂。整座山几乎塌了一半。
少丘骑着开明兽跟在句望身旁,看着姮沙带着司幽等人离去,这才与句望的大军一起北返。沿着兵灾之后的中冀之原一路向北,跋涉数百里,又向西进入山区,奔走数日。一路上经过无数烧毁的部落,残破的城池,杀戮已经过了一个月,百姓和战士的尸体仍旧到处都是,天上的秃鹫和兀鹰盘旋起伏,啄着腐烂的尸体。
少丘心中恻然,暗道:“九凤之神不死,这一战永无终结之日。若是我此次一举将其刺杀呢?”
一念及此,心中不禁怦怦狂跳起来。
句望心中忽有所感,眼睛瞥了过来。少丘干笑一声,急忙收敛了心中的杀机,若无其事地道:“咱们这是去哪里?”
“平阳城。”句望笑道,“三日前,你的甘棠传来音讯,说大军已经攻陷了唐部族,只剩下平阳城孤城困守。估计等咱们到达,你就能和她在城中相会了。”
少丘心中一动,面上平静地道:“你们十五万大军,所向披靡,区区平阳城还不是随手拿下。怎的会耗时三日?”
句望“嘿”了一声,懊恼地道:“耗时三日?只怕十三日也耗了,只因这平阳城中有个重要人物,五元素神怕一旦破城,那人趁乱逃走,因此只是以兵困之,不敢放开手脚攻打。要不然哪有这么麻烦。”
“重要人物?”少丘沉吟道,“九凤之神封印二百多年,对他们而言,最重要的人无非是元素血脉者……难道,土之血脉者竟然在平阳城?”
句望没想到这少年聪慧至此,愣怔片刻,哼了一声:“你问得太多了。”
少丘笑笑不答。
当今世上,五元素血脉者除了少丘、司幽和姒文命,火之血脉者在虞岐阜死后,也不知落到了何处,今年那孩子只怕才七岁,而土之血脉者最为神秘,这数十年来大荒中竟是毫无消息。也不知五元素神怎么就确定他在平阳城。
在层叠的山岭密林中又行了两日,已经接近平阳城,部落日渐众多,惨象也越发严重。大军所过之处,完全没看到一个完整的部落,全都是废墟与尸体。这一日,少丘正怔怔地望着一个部落废墟出神,忽然旁边一名骑在独角兕上的战士惨叫一声,头颅轰地爆裂,炸成了一团血雾,半截尸体栽倒在地。
少丘大吃一惊,以为有人偷袭,回头一看,却见周围的战士习以为常,连神色都不曾动一动,仅仅离他远了一些,以免血污沾身。
“呵呵,”句望笑道,“可能方才这战士看到部落被焚烧,心里对五元素神有了些许怨恚之意,种在他体内的五元素咒发作了吧!”
“五元素咒……”少丘一时无语。
便在此时,忽然前面一阵喧嚣,众战士一起朝着不远处的泰头山望去。这泰头山是一座倾斜的山岭,山岭尽头高耸如云,就如同侧着放的一口铡刀。而此时,就在那倾斜的山岭上,一个圆滚滚的土球正轰隆隆地从山岭上滚了下来。那土球直径足有二十丈,滚动的速度快疾无比,一路覆压下来,山石崩碎,树木折断,似乎要将一座山岭给压低了一层。
更奇的是,半空中,一辆两条龙拉着的长车,正在追逐着这个土球。
而龙车上,站着一个干瘦的老者,手中持着一条火焰长鞭,抖动之下,那鞭子抖出百丈长的火焰,有人腰粗细,正一鞭鞭地抽打着那土球。一鞭击下,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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