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容,你先去休息。”贺祈心疼地低语:“所有太医都在,皇上和娘娘身边都有人照顾,不会有事的。”
程锦容没有出声,也没动弹。
贺祈一低头,就见程锦容已闭上双目,竟是疲累过度,就这么睡着了。
贺祈有些好笑,更多的却是心疼。他伸手将程锦容打横抱了起来。
原本纤瘦的程锦容,怀了身孕后,变得丰腴了一些,也重了许多。更要命的是,肚子太大了,又不能压着碰着孩子。饶是贺祈一身力气,抱起程锦容的时候也有些吃力。
裴璋忽地张口道:“贺校尉,你陪程太医去小憩片刻。这里有我守着便是。”
贺祈也没客气,略一点头:“多谢裴校尉!”
程锦容对这一切一无所知。她静静地躺在贺祈的臂弯里,就如同躺在世间最安全的避风港里。
……
今日原本有大朝会,文武百官如往常一般,早早进了金銮殿里等候上朝。
昨夜宫中骤生变故,所有消息被封锁。众官员不知宫中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几位皇子府被御林军封锁包围一事,却是瞒不了人的。
靖国公凑到卫国公身边,低语道:“不知皇上今日上不上朝。”
如果皇上露面,说明宫中无大事,或是有事也被控制住了。要是皇上今天不露面,可见事情实在不妙。
卫国公目光一闪,低声应道:“等一等就知道了。”
永安侯也凑了过来,一脸忧心地叹道:“我昨夜听闻,五千御林军将几座皇子府团团包围,不容任何人进出,想打探个消息都打探不到。也不知这宫中到底出什么事了!”
既是姻亲,又是相识多年的同僚。卫国公不能不理永安侯,老持沉重的应了句:“我们且耐心等候便是。”
永安侯口中应是,目中却闪过一丝阴霾。
当年做过的事,既是裴皇后心头的一根刺,也令他如鲠在喉日夜难安。
他将裴绣嫁入卫国公府,将裴璎嫁给二皇子为侧妃,为庶子裴珏求来了尚驸马的福气。这一年多来,更是频频向六皇子示好。
这一切,都是为了加重裴家和天家的密切联系,也是在不动声色间提醒裴皇后。他们同在一条船上,要想船不翻,就得继续相安无事下去。
昨夜宫中到底出了什么变故?
会不会和二皇子相关?
裴家当年的秘密,有没有曝露?
心如油煎之下,永安侯一夜未眠。今天早早进宫等候,不停揣测着昨夜出了什么事……
众官员没有等太久,不到半个时辰,太子殿下就亲自来了。
“诸位爱卿,”十四岁的太子殿下俊脸有些憔悴,倒是异常沉稳,从脸上窥不出半分不妥:“父皇宿疾突发,今日的大朝会,暂且取消。”
“请六部尚书和靖国公,还有永安侯平西侯晋宁候镇远侯一并留下。”
换在以前,宣和帝多是召三公四侯留下商议要事。
太子殿下亲近文臣,一张口,就将尚书们也都留在了金銮殿内议事。
众官员一同应声告退。
卫国公是兵部尚书,也是勋贵武将之首,当仁不让率先出口:“敢问殿下,皇上龙体现在如何?臣等想去龙榻边觐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