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珍看着他。
她当然知道。
之前,将军府找出来的那些“证据”,很多都是推断,没有直接证据。可要是刚才云珍对赵煦说的那些,传出去后,便是直接的铁证。
铁证如山。
她的罪名,就再也洗刷不掉了。
“你什么都不要再说了,我会直接查出来的。”赵煦皱眉道。
“那么,还有最后一件事。”
在赵煦临走前,云珍开口,“想必王爷还记得狮驼岭暴雪寨的大当家厉暴雪吧?如今,他已经在镇北军军营中,成了百夫长。厉暴雪他,也是八爷他们的人。”
“珍儿!”
赵煦猛地回头,眼角有些发红地看着她。声音里,带着严厉的警告。
“咯吱——”
很快,开门声响起。
赵煦离开。
外面的门,重新被锁链锁上。
云珍的身体摇晃了一下,按着桌角重新坐下。
她的眼神有些空洞。
不知道过了多久,嘴角浮现出一抹苦笑。
她自然清楚,赵煦离开时候的那个眼神,他眼睛里的愤怒。
可是现在,她已经没有其它办法。
八爷他们,心怀鬼胎,远在千里之外,流云白的心思更是难测。如今,兵符还没有找到,他们真正的心思,云珍还没有摸透。如果,她再什么都不说,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算计火焰城,甚至算计到赵煦身上,这让她如何还能闭口不言?
药铺那边,八爷做事老练,想来不会留下什么破绽。那么现在,她知道的突破口,就只有厉暴雪了。
如果他们能抓到厉暴雪,逼他招供。
或许,还能抢在流云白他们的前面。
为此,她愿意暴露,背上黑锅。
因为她相信,赵煦不会不管她。
就算最后,将军府执意要将她处死,赵煦也没有办法,那她至少,对赵煦无愧。
火焰,烧着了那张画着“贪狼”图腾的宣纸。
既然是禁忌,那就随着这张纸,一起消失吧。
最好此生,都不再有人问起。
……
赵煦离开后,没有犹豫,直接找到镇北侯,将厉暴雪有问题的事,告诉了镇北侯。
镇北侯听说后,立刻派人捉拿厉暴雪。
然后,又意味深长地看了赵煦一眼。
他刚从哪里出来?
那么这个消息的来源,也便清楚了。
人派出去后,赵煦跟镇北侯在大厅中等候。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战山河回来。
“人呢?”
镇北侯问。
“回父亲的话,我领兵去的时候,厉暴雪已经不在军营里。据说,他已经消失整整一天了。”
战山河道,“估计是听到风声,提前溜走。我已经派人,在附近追捕他了。”
“看来,是知道事情败露了。”
镇北侯听后,若有所思地朝赵煦看去,“害怕被供出来。”
赵煦目视前方,没有接镇北侯的话。
镇北侯没有露出任何的不满,而是又问战山河:“你在城外抓到的,准备送密函去岩边城的人,招供了吗?”
“这件事情,我正想向父亲禀报。”
战山河皱眉,道,“当时,对方共有同伙五人。其中三个,当场暴毙,剩下两个,都有不同程度的重伤,被我抓了回来,准备拷问。可就在半个时辰前,有人来向我禀报,说是抓获的那两人,咬舌自尽。其中一个,死了,另外一个,正在全力抢救中。”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