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的时候,当地的世家大户,要么被杀,要么逃命。
如今,肯有人接管平阳郡,不要朝廷一文钱,还愿意按照惯例上交赋税,怎么看都是一个合算的买卖。
要是换做以前,皇帝和百官还在京城的时候,朝廷众臣会直接将这样的奏本给扔了,都不愿意多看一眼。
还想要封地,要官职,做梦去吧。
就算是天弃之地,那也是朝廷的土地,不给不给,任何要求都不会答应。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朝廷,显然没有过去那般强硬和顽固。
萧逸和筑阳郡主的奏本送到流动朝廷的时候,朝臣们明显分为两派。
很多人愿意卖萧逸一个面子,也乐意给筑阳郡主一个甜头。
就当是给朝廷增加一份赋税。
好歹,平阳郡这个地方有人接管,名义上还是朝廷的地盘。
但,也有朝臣坚持着强硬和顽固的态度,认为朝廷的土地,岂能随便给人。
萧逸想要官职,就给他官职。
以后其他人也来要官,给不给?
这个头不能开。
更过分的是,筑阳郡主竟然想改封地。
明面上是改封地,实际上是想要封地,打破先皇收归宗室封地的规矩。
这个要求太恶劣,万万不能同意。
更过分的是,竟然让外嫁女继承郡主爵位,开什么玩笑。
朝廷就没有这个先例。
从未听说过,有哪个公主的闺女继承了公主爵位。
滑天下之大稽。
一个外姓女子,有什么资格继承只有宗室女才配拥有的郡主爵位?
为了这两份奏本,朝臣们吵得不可开交。
一路闲散了这么长时间,终于有人上本请朝廷做主,眼中还有他们这群朝臣,朝臣自然是拿出十二分的热情,天天吵个不休。
……
燕云歌私下里给石温,凌长治,分别去信。
凌长治想和燕云歌继续合作,将来还有机会从她手中购买地图,所以他选择支持她,为她谋得平阳郡的权柄。
只是,为官之道,他不能一开始就表明立场。
先让朝臣们吵几天,他再出面定乾坤。
石温有些迟疑。
关起门来,他和谋士商量。
“燕云歌想要平阳郡,她想做什么?平阳郡常年水患,闹完反贼闹山匪。山匪好解决,凭借她和萧逸手中的兵力,对付山匪犹如砍瓜切菜。水患可不好解决。难道她有办法?”
谋士提醒道:“丞相忘了吗,在京城的时候,燕夫人要了一批少府的工匠。或许这批工匠有人懂治水。”
“开什么玩笑,区区几个工匠哪里懂治水。不过,你倒是提醒了老夫。以燕云歌天马行空的想法,估摸着她真的有治水办法。老夫听说,她在京城发了一笔横财。”
“燕夫人将京城都搬空了,除了房屋和笨重的家具,能搬走的全都搬走。她的确发了一笔横财。”
石温龇牙,有点羡慕嫉妒啊!
他说道:“难怪她有本事治水,不差钱啊!不过,她哪里来的那么多车马?”
这一点,令石温不解。
他带着皇帝百官出城,很多物件都必须舍弃,就是因为车马不足。
燕云歌搬空了京城,她哪来的那么多车马运输?
难不成她能凭空变出来吗?
谋士轻声说道:“丞相忘了燕夫人在京畿有个牧场了吗?另外,她名下还有个木匠工坊。”
啪!
石温一巴掌打在自己头上,“老夫怎么将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她是早有准备啊!恐怕在她主动登门说服老夫放弃京城的时候,就已经计划好了所有事情。足够的车马车夫,足以让她将京城搬空。
这女子,走一步想十步,太过吓人!很显然,她对平阳郡也有了一整套的规划。即便老夫不给她面子,驳了她的请求,她还有第二套方案预备着,逼迫朝堂同意她的要求。哎,老夫此刻很矛盾啊!”
落入燕云歌的算计中,石温很郁闷。
他想要回击,给燕云歌一点颜色看看。
可是心头又清楚,燕云歌必定已经算计到了一切。
他的回击,在此时此刻,显得毫无力度,且毫无意义。
一个流动朝廷,对地方上手握兵权的人,毫无震慑力。
他们肯走公文,而不是自行其是,是给朝廷和皇帝面子。
要是驳了他们的要求,大不了自行其是,做一方诸侯。
反正要钱有钱,要地盘有地盘,要兵马有兵马。只差一道名正言顺的公文。
没了这道公文,也难不住燕云歌。
无非就是和朝廷撕破脸!
她现在,还愿意和朝廷维持脸面,要珍惜啊!
这就是燕云歌私下里给他写信的潜台词。
珍惜她给的脸面吧!
否则,朝廷将失去她的“恭顺”,失去她的赋税。
她会给天下手握兵权的人,开一个好头,也能开一个坏头。
端看朝廷如何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