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要怎么做?”
京城每一个角落,每一个人都死死地盯着皇宫方向,等待着丧钟敲响。
北军全体戒备,比任何时候都要紧张。
京城上空,风雨欲来。
皇子们,各有想法,各有打算,没有人能安稳就寝。
所有人都在等一个结果。
筑阳县主萧氏,特意派人出城,提醒燕云歌暂时不要回京。
万一京城发生动乱,她在城外,还能策应一二。
燕云歌带着亲卫,就驻扎在离着京城五十里的田庄,随时关注着京城方向地动静。
眼看皇帝迟迟不肯醒来,少府家令都打算进宫请示陶皇后,要不要准备后事。
没想到,整整两日,永泰帝还是醒了过来。
他很虚弱,眼睛发花。
得知自己昏迷了两天,第一件事就是命令北军将军觐见,第二件事就是吩咐孙邦年京城戒严,让金吾卫进宫拱卫兴庆宫。
孙邦年躬身领命,并且说道:“陛下昏迷的当天,老奴斗胆,已经安排金吾卫进宫拱卫兴庆宫。这两日朝臣和宗亲想进来看望陛下,老奴擅做主张,将他们都挡在了宫外,不许他们打扰陛下。”
“你做得对!”
永泰帝松了一口气。
“朕只见北军将军,其他人暂时不见。”
孙邦年迟疑了一下,“陶皇后这两日一直守在兴庆宫,无论老奴怎么劝,都不肯离开。”
永泰帝虚弱道:“先别管她。你让她安分守己,朕自然不会为难她。”
“诺!”
一个个命令传递下去,很快,所有人都知道皇帝醒了过来。
有人欢喜,有人怒骂,有人后悔……
每个人心头都是五味杂陈。
有北军驻扎京城,京城安全无忧。想来天下间,应该没有人胆敢挑战北军的军威。
只要京城乱不起来,大魏江山就还是稳固的。
永泰帝召见太医,单独谈话。
谈了整整半个时辰,谁都不知道太医同皇帝具体说了些什么。
反正,太医退下后,半个时辰服毒自尽。
秘密被太医带进了棺材,成了永远的秘密。
陶皇后有些心惊。
太医服毒自尽,这是一个很不好的信号。
意味着,太医同皇帝说了很严重的事情,严重到以防万一,他必须服毒自尽,以此来保守秘密。
她被请进寝殿。
经过一阵忙碌,永泰帝终于肯抽空见她。
皇帝的脸色很难看,苍白,虚弱,一副精气神被抽空,垂垂老矣的模样。
陶皇后有些伤心,她在床头坐下,“陛下该好生休养,外面的事情交代下面的人去做吧。”
永泰帝靠坐在床头,喘着气。
他的气息很粗,让人感觉到他呼吸似乎很困难。
他盯着陶皇后,“如你意,朕可能没几年好活。”
陶皇后张张嘴,嗔怪道:“陛下不要胡说八道。”
皇帝呵呵一笑,“朕醒来后,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如果这一次朕没能顺利醒来,直接在昏迷中过世,朕之前没有立下储君,会出现什么情况?京城会不会打起来?后来,朕又仔细想了想,京城应该打不起来。
朕虽然没了,你这个皇后还在,北军会听你的。你靠着北军的拥护,就能让三郎顺利继承皇位,登基称帝。届时,你就是皇太后。只可惜啊,太医还是有两把刷子,将朕从昏迷中拉了回来。你觉着遗憾吗?”
陶皇后嗤笑一声,“陛下不要把我想得那么坏。天下乱糟糟,还需要陛下力挽狂澜,拨乱反正。三郎威望不足,既压不住世家官员,也压不住皇室宗亲。他坐在陛下的位置上,恐怕一天都坐不稳,天天两头受气。”
“哈哈哈……”
陶皇后的话显然取悦了永泰帝。
比起瞎话,漂亮话,永泰帝更喜欢听陶皇后说真话,尤其是半真半假的话最动听。
他握住陶皇后的手,“三郎威望不足,怎么办啊!终有一天,朕会离开。”
陶皇后眉眼一跳,没有任何避讳,问出心头的疑问,“陛下打算立三郎为储君吗?”
永泰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多少年了,你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你知不知道,朕等你问这话,等了好多年。本以为去年三郎赈灾回京,你就会问,没想到你那么能忍。一直忍到今天,忍到朕的身体每况愈下,你才问出来。”
陶皇后张口结舌,心头气愤又无奈。
她一脸恼怒,委屈,“这种问题岂能随便问。我若是随随便便问出口,陛下早就废了我。”
“朕现在也能废了你!”
陶皇后脸色剧变,不敢置信。
“哈哈哈……”
永泰帝放声大笑起来,轻抚陶皇后的脸颊,“朕是吓你的。瞧你的样子,吓死了吧。你以为朕真的会废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