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反贼人多势众,熟悉地形,又有人通风报信,私下里提供粮草军械。
以至于北军刚消灭了东边的反贼,西边的反贼又闹了起来。
西边还没解决,东边又出来一群举旗造反的反贼。
北军可谓是疲于奔命。
如果没有世家在暗中捣鬼,没有世家给反贼提供粮草和军械支持,以北军的战斗力,早就将这群乌合之众的反贼给灭得渣渣都不剩。
奈何,皇帝和世家争斗,情势一步步恶化。
反贼没有被消灭,反而在世家的支持下,一步步坐大。
大有倾覆天下之势。
可是对于这些情况,皇帝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他坚信,只要压服了世家官员,所有的问题都能瞬间解决。
他这么想,也没错。
只是,压服世家官员需要多长时间?
大魏江山经得起那么长时间的祸害吗?
万一没能压服住世家,该怎么收场?
到时候皇权还剩下多少?
永泰帝可能考虑过这个问题,可能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反正他就是一个劲地往前冲,不撞南墙不回头。
陶皇后倒是心花怒放。
她巴不得皇帝同世家死磕到底。
如此一来,皇帝就得一直重用外戚陶家,用陶家去对付世家官员。
陶家是一把锋利的刀,好用,而且听话。
皇帝指哪打哪,绝不擅做主张。
皇帝使唤着陶家,如臂指使,十分痛快。
为此,他难得大方一回,赏赐陶家金银布匹数车。
陶老大却不高兴。
他跑到未央宫,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我心头有点慌!”
陶皇后横了他一眼,“瞧你这点出息,本宫都没慌,你慌什么。”
陶老大哼哼两声,“皇后娘娘当然不用慌,再怎么样也牵扯不到你身上。可万一,陛下妥协,陶家首当其冲,就得被推出来杀了祭旗。”
陶皇后板着脸,“尚未分胜负,你就认定陛下会输?你就不能想点好的。”
“难道娘娘认为陛下能赢?”
这话问住了陶皇后。
过了良久,她才开口说道:“陛下能不能赢,不重要。重要的是,陶家必须抓住这次难得的机会,本宫也要趁机抓住机会。一旦情势发生改变,对我们不利,当机立断要采取非常措施。”
陶老大心头一跳,压低声音,悄悄问道:“娘娘做好准备了吗?”
陶皇后神秘一笑,“你按照本宫吩咐地去做,不要有疑虑。他日功成名就,本宫自然会保陶家三代富贵。”
陶老大明显松了一口气,“有娘娘这番话,我就放心了。娘娘可要早做准备,我瞧着这局势,恐怕未必能让陛下如愿。地方上的反贼闹得越来越厉害,眼看要过年了,还在折腾。成心不让人过个安生年。”
陶皇后半点不慌,“只要京畿一带,没有反贼闹事,就不用操心。”
陶老大蹙眉,他认为陶皇后将事情想得太简单,太低估反贼闹腾天下的本事。
“娘娘别忘了,反贼背后可都有世家的支持。他们有粮草,有军械,打几回仗,只要打出了经验,有了一群老兵带队,很快就会成气候。届时再想平乱,可没有娘娘想的那么容易。”
陶皇后抿唇一笑,“你真以为本宫没想过这个问题吗?你要记住,只要陛下和世家达成了协议,届时不用朝廷操心,世家就会主动扑灭反贼。只需断了反贼的粮草和军械,那群乌合之众抵得住北军一个回合吗?”
陶老大灵魂拷问,“陛下何时同世家达成协议?或许该问,陛下何时妥协?再这么折腾下去,皇帝真的有可能过河拆桥,让我们陶家顶罪。”
陶皇后轻声说道:“今年别指望。等过了年,本宫认为半年内,定会见分晓。”
陶老大“哦”了一声心里头始终不踏实。
陶皇后干脆说道:“三郎即将回京,你不信本宫,也该相信三郎的气运。他是天选之子,又立下大功。等到回到京城,肯定会有一场大富贵。届时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陶老大悄声问道:“娘娘确定三殿下能得到一场大富贵?陛下亲口说的?”
陶皇后板着脸,轻声呵斥,“陛下有什么理由阻碍他上进?诸多皇子中,有谁比三郎更合适?”
“娘娘不要把话说得太满,世上没有理所当然的事情。当心陛下临时反悔。”
陶老大提醒陶皇后。
永泰帝毫无信用,已经不是第一次。
过河拆桥,是永泰帝的拿手绝活。
陶老大上过一次当,不想再上第二次当。
最近朝堂闹得厉害,他心头频打退堂鼓。
很是不安!
他决定回家就称病不出,等到明年局势明朗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