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有些‘心虚’了,第六感告诉自己,无尘肯定识破了他心中的小九九。
为此,齐鸿泰心里不免有些七上八下,他甚至隐隐有些后悔自己不应该‘画蛇添足’,‘心存侥幸’呵……
正当齐鸿泰满怀踌躇的时候,国师突然说了一句,“齐大人,无需担心,此事成与不成,贫僧都不会怪罪于你,不过……”
说到这里,无尘黑眸划过了一抹凛冽的寒芒,虽然他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齐鸿泰,后者却突然产生一种如芒在背,如鲠在喉的‘不适感’。
齐鸿泰脸色都微微发白了,但他也只能手足无措地静候无尘的‘下文’。
无尘本就是为了给齐鸿泰施加心理压力,故而才会有此一举。很快,他就薄唇微微勾了勾,再度开腔道,“贫僧所交代之事,绝对不能外传,如果让第三人知晓,齐大人,不但你的为官生涯要提前结束,而且连带着你私下干的那些勾当也会一并被翻出。当然这也不是贫僧乐意看到的,想必齐大人更不想。”
平日里,国师无尘是不屑言语威胁他人的,毕竟他的身份摆在那里,可如今,廉州的事情太过于复杂,甚至隐隐还有一种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感觉,为了避免事态越发失控,无尘不得不‘入乡随俗’,采用最最简单粗暴的法子了。
之所以选择齐鸿泰,一来是因为他是廉州最大的行政长官,二来也是因为齐鸿泰的势力深耕廉州多年,对那些盘根错节的关系,齐鸿泰不但了解得更为透彻,甚至还有一套专门的法子可以应付自如。
为了尽快让局势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平稳’下来,无尘不得不‘就地取材’,利用齐鸿泰这颗现成的棋子了。
毕竟,当无尘离开皇城的时候,璇玑帝苏雷霆曾经让自己的影卫秘密联络过他,并给他下达了一道秘旨。
这件事情,只有无尘一人知晓,他并没有透露给沐辰溪,当然尊逸王苏君琰也完全被蒙在了鼓里。
无尘突然撂下了这么一番‘狠话’,齐鸿泰哪里还敢算计什么,他额头上都已经冒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水,微胖的身躯更是抑制不住地轻颤,他赶忙一撩衣摆,跪在了国师面前,战战兢兢道,“下官明白,下官绝对不会胡乱传话的,国师交代的差事,下官也会全力以赴的。”
虽然此刻齐鸿泰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应下了这个‘难度系数颇高’的任务,毕竟卯上无尘,于他而言,实非明智之举啊草。
这已经不单单只是关乎到他的乌纱帽了,更甚者还会让他项上人头‘不保’哇。
无尘居高临下地看着跪伏在自己跟前的廉州都督,并没有第一时间让齐鸿泰起身,他静默了小半晌,时间虽然算不上长,但对于齐鸿泰来说却格外‘煎熬’,由于紧张跟恐慌的情绪已经达到了零界点的缘故,齐鸿泰身上的里衣都被汗水浸湿了。
就在齐鸿泰快扛不住的时候,耳边总算响起了国师的清冷嗓音。
“齐大人,起来吧。”
无尘的话让齐鸿泰如蒙大赦,他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半弯着腰,嘴里不断地跟无尘说着‘多谢国师’,却不敢跟无尘有任何眼神上的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