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事。”
李南风狐疑坐下:“他能有什么事?”
晏衡手顿住:“你怎么知道他没事?”
李南风当然知道,裴寂在京除了洛永之外无亲无故,就算是洛永有事,他也不至于挑在她的饭局中间来相扰,她看出来晏衡这态度有点问题:“那他去哪儿?”
“我怎么知道。想来跟咱们不是一路人,是我贸然让你带他过来,让他不自在了。”晏衡淡淡啜茶道。
李南风又不是今日才认识裴寂,吃顿饭而已,如果他是这么经不住场面的人,她怎么可能跟他深交?又怎会不假思索带他来这个饭局?
反倒是晏衡,她太了解他了,他这神情怎么看都透着有夭蛾子。
想到这里她说道:“是不是你跟他说什么了?”
“我能说什么?”晏衡撩眼:“不就是随口聊了几句家常。”
“只是家常他怎么会突然走了呢?”
晏衡放下茶杯,神色也跟着变得严肃:“李南风,这个姓裴的不过是个你才雇来的人,你不觉得你太紧张了么?”
李南风道:“就算是雇来的,那也是我雇的,你就能这么针对他?”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针对他?”
李南风定坐片刻,复拿起扇子:“我懒得理你!”
说完她转身要出去。
晏衡脚步一错挡住她去路。
阿蛮也眼疾手快地把梧桐拉出去,把门关上了。
晏衡深吸一口气:“你有没有觉得你对这姓裴的过于在意了一点?我听说他从没有什么当管事的经验,但你居然第一眼就认定他了,还指点他怎么办事。
“纵然这些事是我道听途说,如今你对他这般紧张总是我亲眼所见。你这么做到底出于什么理由,麻烦你说来给我听一听?”
李南风道:“你想听?”
“当然!我晏衡平生最恨的就是被人当傻子。”
李南风望着他:“那你觉得我把你当傻子?”
“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对他格外不同?”
李南风冷哂,顿片刻道:“因为他是我前世挑中的夫婿。”
晏衡一腔躁火瞬时凝固。
“你说什么?”
李南风往下道:“他原是我在决意招婿之后挑中的夫婿人选,但我母亲横插一杠子,她把裴寂赶出了京城,还让他发誓永不回京。
“因为我,他什么都没有了,我甚至不知道他后来是不是被我母亲害死了。
“我深觉对不住他,没想到这次会通过洛永提前见到他,我对他的种种不同,都是因为我想要弥补他,现在你听明白了?”
晏衡站着没动,仿如石化。
“虽然这些事都已经过去了,但我心里的愧疚过不去。我不愿意他因为我受到莫名其妙不公正的对待。你手握重权,却这样针对一个无辜的人有什么意思?”
晏衡望着她,喃喃道:“为什么我从来没听你说过?”
李南风平静对上他目光:“我也从来没听你说过你为什么杀妻。”
说完她收回目光,径自拉开门走了。
晏衡顿在原地,阿蛮他们推门进来他也未曾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