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太后移了灵,国丧也除服了,各地宗亲也该离京回府了。
高贻定了日程在两日之后,这几日平时往来多的子弟都在忙着给他饯行,晏衡订了明日晚间,而李挚则选在今日,仍在西湖楼订的晚饭,把晏衡,姚凌,还有袁缜,另有几个勋贵世子都叫上了。
晏衡先前堵上晏驰,就是才下衙回来。
歇了一觉然后唤水沐浴,刚把衣冠穿齐整,阿蛮就说:“二爷回来了。”
果然他话音落下,晏驰就顶着张被人欠了几万两银子的脸不紧不慢往这里来了。
晏衡继续把腰带束好,他就进了门。
“唠出什么来了?”他斜眼问。
晏驰长吸气:“你说的那个林复,先前差人到了程家,说是有急事找程孟尝,什么事我就不知道了。”
“急事?”晏衡凝眉,“那程孟尝回来后你没问他?”
“问了,他含糊说了几句,说是林复染恙,跟衙门里告了假,这几日都不会去,急拿些要紧的公文回府处理。”
晏衡眉头又皱了皱。
那日在大理寺见着林复,可看不出来他容易染病的样子。虽说有急病也难说,但既有急病,如何又还能把公文要回去处理?几日不能上衙,那也够出夭蛾子的了。
“还有件事。”晏驰看到他这不吭不声地就不想说,但为免回头还要受他骚扰,索性说了吧,“程淑身边有个婆子,看来不是盏省油的灯。”
晏衡望着他。
晏驰把先前无意听到的话给说了,然后道:“程淑对那婆子言听计从,看起来她也在程家当差已久,简直与程淑寸步不离。”
说到这儿他瞅过来:“你应该见过她,上回在咱们园子里,程淑从水里上来,她还替程淑求情来着。”
这么一说晏衡就有了点印象。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行事无章法的程淑对她言听计从?
他凝眉片刻,而后道:“程淑给的信呢?”
晏驰拍了给他,而后身子一拧,出去了。
晏衡声音追出来:“盯紧点儿!别又等我催了再过去!”
晏驰一双小瘦腿儿迈得更快了。
……
李南风听说李挚给高贻饯行,她也想去。但李挚怎么可能带她?一则李夫人不会放人,二则满桌子全是男人,个个如狼似虎。
但到了酒楼之后,也还是先让掌柜的先打包了几份招牌菜送回府。
晏衡进门时刚遇上他在使唤掌柜的,听完他就插了句嘴:“梅子蹄膀少放梅子。她不爱吃酸。”
李挚瞪眼:“你又知道?”
晏衡指着后进来的袁缜:“我听他说的。”说完他把脸转向袁缜:“有一回在你们家吃饭,你说,你是不是帮李南风挑过菜里的话梅?”
袁缜一头雾水:“什么时候的事?”
“就你们家搬家之后,请我们吃饭的那回。”
袁缜着实想不起来了,但看他说的这么仔细,也吃不准自己是不是真的忘了,反正也不是多要紧的事儿,就磕起桌上瓜子没理会。
李挚目光深深追过来:“看来我们承恩侯世子真是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