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发出一声。
“呀!!”
随后又旋风一样的冲了回去。并且眨眼之间就拿来了好几块叠的整整齐齐的抹布,眼睛瞪的和铜铃一样,盯着霍法身上的衣服,如临大敌。
“麻烦么,先生,不麻烦的话,可以先让佩蒂帮你擦擦,很快就好!”
她语速很快,礼貌却不失坚决的说道。
霍法站在门口尴尬住了。
“不用麻烦,佩蒂,他是野人,野惯了。你去帮他泡杯茶。”米兰达接过家养小精灵身上的抹布,把它往厨房推去:“绿茶就好,用东方的。”
“呀!野人!这都二十世纪了!”
小精灵被推着往前跑,绝望的眼神却还直勾勾的看着霍法身上的污渍:“野人也要进化了。”
米兰达:“他进化不了,别嚷嚷,原始人听不懂英文。”
小精灵绝望:“真的假的.....”
打发走家养小精灵之后,米兰达笑眯眯的返回衣帽间,“快进来啊,还要我扶你不成?”
霍法翻了白眼,换鞋走进客厅。
他去过自己另一个朋友的家,他还记得当时自己被那座惊为天人的城堡给震到了,不过米兰达的屋子就相对普通很多了,和普通工薪阶层的差不多。
四四方方的客厅,六十平米左右,没有太多装饰物,简单的欧式沙发上有几排针织坐垫,壁炉燃烧着苹果木,很是静谧。餐厅比厨房稍小,漆木桌上悬浮着几盏魔法吊灯,吊灯下有一盆蓝绣球,看来是不常应酬,只有四把椅子。
厨房里,家养小精灵忙碌的在柜子前挑挑拣拣,不时看着霍法,耳朵甩的啪啪响。
“我家的小精灵,阿德贝从老家带过来的,”米兰达抱着椅子背坐在餐桌前,无奈的说道:“除了有洁癖之外,外加有些神经质之外,其他的都还好。”
“仆人会很像主人的。”霍法看着小精灵忙碌的背影,笑道:“你那兄弟呢,近来如何?”
“你想见他?”米兰达笑眯眯的把手伸向眼镜,“在车上你不是还摘我眼镜来着?”
“好呀,”霍法挑逗的勾了勾手指:“来,当我见见米勒小儿,看他有没有长进。”
米兰达撇撇嘴,推了推眼镜:“得了吧,你要是住的久了,自然可以见到他,现在嘛,还是算了。”
这时,家养小精灵端着一杯茶一杯咖啡来到客厅,一杯放在米兰达面前,一杯放在离霍法半米远的位置。
“谢谢。”
霍法接过茶,和许久未见的朋友拉起了家常,“我记得,你家不是住在......那啥郡来着么?”
“德文郡。”米兰达抿了一口咖啡:“阿德贝今年在魔法部任职,他就在这附近租了一间公寓。等他任期结束了,我们还得搬回去。”
顿了顿,她又说道:“不过要是他任期结束我毕业了,我倒可以考虑续租几年,这边环境其实还不错。”
“那可不,”
霍法站在窗户往远处看了看,能看到远处唐宁街内明晃晃的灯火,那是现任英国首相丘吉尔的住所。
放下窗帘。
“要我说,你把这屋买下来得了,趁现在到处打仗,地价便宜,等再过些年,这地段能涨到你孙子都不愁吃。”
“你就那么确定我们能赢?这地方一个月前还被德国轰炸了一遍,连麻瓜首相官邸都被炸塌一块。”
“可不,我还是挺乐观的。我要是你,就得趁别人不看好的时候把这附近都买下来。”
霍法说着,突然觉得自己这嘴脸挺曼斯的。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说的轻巧,我可没那么多钱。”
米兰达坐在餐桌上,托腮看着霍法笑道:“就算在战时,这里的地价也有五百多金加隆一平米,要是真的是我们赢了,只怕我工作十年,连这房子的阁楼都买不起哟。”
“太真实了。”
霍法笑出猪叫声,真的什么年代都一样啊。
米兰达:“倒是你,你这一年在外面,赚到钱了么?不会真的每天捡垃圾度日吧。”
“要你管。”霍法捧着茶杯,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米兰达:“我当然要管,你比我早出来这么多年,我毕业了要是没饭吃,可以问你借钱啊。”
霍法:“你看我穿那么破,像是有钱人的模样么?”
米兰达笑的前仰后合,笑罢,她喝了口咖啡:“怎么,你把史上最富有的炼金师的孙女从危险的法国送了回来,人家没奖励你个几万金加隆?”
霍法一愣,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米兰达似乎有些尴尬,在霍法的注视下,她抬起杯子喝了半天,放下时她已面色如常。“算了,不说这些有的没的,你肯定累坏了,我带你去看看你房间。”
她放下咖啡杯,咚咚咚的走上楼梯,厨房里的家养小精灵仿佛一直在等着这一刻似的,在霍法上楼之后,她提着扫帚,啪嗒啪嗒的踩着拖鞋追了上去。
二楼比一楼要温馨一些,可能这里米兰达常呆,自己打理的比较多,四个房间围绕一个环形走廊,走廊里每隔几米就挂着鸟状风铃,走廊中间是一片用于看书的休息室,休息室中央翻着一本摊开的咒语书籍,比霍法脑袋还厚。
推开一扇房门,米兰达说道:“你想住多久都可以,就当是自己家。”
“行,吧。”
他瞧了一眼整整齐齐的客房,显得有些兴致缺缺,整齐的灰色床单,整齐的灰色被套,被擦的干干净净的收音机和书桌。就算最挑剔的酒店试睡员也挑不出毛病。但在经历了那么多奇奇怪怪的冒险和奇奇怪怪的场景之后,他反倒对这种日常住所提不起来兴趣了。
要是床下不藏着十个杀手,只怕我会舒服的睡不着,他这么想着,觉得自己真是个贱骨头。
这时,隔壁那间标着Miranda英文门牌房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霍法往里面瞅了瞅,心里怪痒痒的。
“你想进我房间瞧瞧?”米兰达笑着问。
“那可不。”霍法老老实实说。
“我和你不熟。”米兰达笑着说。
“别不熟啊,我们二年级的时候还住过一个房间呢。”霍法玩笑。
“那多大?那会我才12岁。”米兰达吐舌做了个鬼脸,但还是依然为他打开了房间。
房间比霍法想像的要森然很多,配色只有黑白,黑色的床单,白色墙壁,黑色书桌,白色椅子,墙上钉着几张标注着人体解剖的手稿,以及,她自己的照片,也不确定那照片是她的还是米勒的,因为照片里的她并没有戴眼镜。除此以外,别无它物,甚至还不如刚刚那间客房东西多。
“失望了?”米兰达笑道。
“挺好,挺有个性的。”霍法不置可否,“怎么,你没收集个关于我的剪切本,里面夹满了从报纸上剪下来的,各种各样关于我在外面冒险的新闻......”
米兰达愣了一秒,随后气笑了,一肘捅在他胸口:“拉倒吧你,真不要脸,还剪切本,是你太自恋还是我太变态?”
“或许都有,说,是不是藏抽屉里了?”
“滚滚滚,你给我出去。”
“哈哈~”
霍法躲过了肘击,躲着朋友的拳头,笑着朝米兰达书桌跑过去。
“行行行,你找,你找,找到一份报纸算我输。”米兰达无法,叉腰在他身后不屑的说。
“哼哼,你可别说大话,在我的电眼之下,就算你用了隐匿魔咒.......”
话音戛然而止,他看见米兰达书桌的一张合照,应该是二年级结束的时候拍的。照片有三个人,中间一个正是躺在病床上的自己,左边一个少女按着他的脑袋,右边另一个少女正兴致勃勃的举着一个瓶子,往他嘴里灌一种药。
霍法只是扫了一眼那张合照就立刻移开眼睛,脸上的笑容如退潮般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