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克尔呢?他去哪里了?”
霍法听到有人在问自己,他停止了冥想,原来是奥尔多醒了,此刻正趴在火堆边四处张望。
“一醒过来就找他。”霍法讥讽道:“在他身边比在我们身边要更有安全感么?”
奥尔多:“他就是这样的人,没有办法。”
“你这口气就像被丈夫家暴的妻子事后还要袒护他一样。”霍法讥讽更甚,他瞄了一眼克洛伊,以为她会笑一声。但她没有,只冷冰冰的看着两人,指着地上多出来的那个洞窟,“诺,你朋友进去了,你要想找他,请自便。”
奥尔多趴在洞口对里面看了半天。“这也是我幻想出来的么?我怎么不记得曾经见过这种东西.......”
盯着黑洞洞的地道看了半天,奥尔多并不打算进去,他直起身,从怀中取出一些豆子烤了起来,那些食物不知道他从哪里捣鼓出来的,可能是行军粮,也可能是他凭空变出来的。
霍法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也没有喝过水了。但奇怪的是,他竟一点也没觉得饿,也不觉得渴。
烤好了豆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奥尔多捧着豆子转身来到了克洛伊的身边。
见他过来,克洛伊抱住膝盖。
奥尔多没有做任何事情,而是在她面前低下了头:“在那间屋子的时候,真的没想到您会帮我。”
他语气带着诚恳和愧歉。
克洛伊摇摇头,不说话,也不看他。
奥尔多叹了口气,竟单膝跪了下来,奉上了手里的豆子,“之前的事,我很抱歉,勒梅小姐。”
这家伙居然良心发现了么!?霍法暗自吃惊,他怎么看奥尔多的神态都不像是在撒谎。
啪!
烤豆被克洛伊陡然拍散,其中几个咕噜噜的滚到霍法脚边,他偷偷拾起一个丢进嘴里。什么味道都没有,仿佛失去了味觉。
“帮你只是神灵对我生命的要求。”克洛伊厌恶的说,“但在私人角度,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们的作为,以及你们对泰尔拉修道院所犯下的恶行。”
她声音冷的就像寒风一般刺骨,奥尔多碰了一鼻子灰,灰溜溜的坐回了火堆边。
嚼豆子的霍法眉毛一挑,哪怕在克洛伊最生气的时候也没有用过这种厌憎冰冷的口吻。这让他不禁好奇起来,在修女认识自己之前,似乎有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
洞穴微震了一下。
他以为是奥尔多醒了,先前那只怪物又回来了,赶紧把耳朵贴在身后岩壁上。事实却并非如此,那震动微小,几乎不可查,和先前的怪物猛攻完全是两码事。
“你有没有觉得洞好像变小了一点。”克洛伊突然说道。
经过修女一提醒,霍法意识到问题的所在。自己藏身的洞穴,面积在不知不觉中缩小了五分之一,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真的变小了。”奥尔多也说道。
地面再度微不可查的震了一下。
霍法仔细看着被火光照亮的地面纹路,那纹路正在某种力量下,不断收缩蠕动。洞在变小,它就像某个生物的胃壁一样,一点点的向中间挤了过去。
一开始的时候,迹象还很微弱,但没过一会儿,变化就越来越剧烈,洞中央那台腐朽老旧的火车车头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咯吱声,它正因为山洞的收缩而被疯狂挤压,如同一个无助的铁皮罐头。
洞内的三人则更加不堪。
奥尔多慌张的说道:“这不是我想象的,我发誓,我活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种事情!”
“别吵!”
霍法喝止了他。
他心脏剧烈跳动,目光牢牢的锁定着地面那个黑漆漆的洞口。
洞口并没有收缩。
果然,他恨恨的想,如果有什么东西在操控这场噩梦,那它一定是想让自己进入这个通向未知的狭窄地道。
火车头被挤的只有正常大小的三分之一,情况容不得三人过多犹豫,他们手忙脚乱的收拾出几根火把,钻进了地道之中。
刚一进去,外面挤压之声大作,无数锈蚀的螺丝和零件四处乱蹦着撒了下来。
可想而知,如果他们晚进来一点,此刻就快被挤成肉酱了。
“请你停止想象,还嫌我们的处境不够惨吗?”修女厉声责怪奥尔多。
奥尔多赶紧道歉,“抱歉,勒梅小姐,我努力不去想。”
“等等,你怕黑吗?”霍法问。
“什么?”
“我问你怕黑吗?”
“不怕,”奥尔多仔细想了想:“真不怕,我倒觉得黑漆漆和狭小的地方,能给我安全感。”
“不是他的噩梦。”霍法对克洛伊说道:“你怪他没用,噩梦的主人换了。”
“换人了?”
“没错,内容完全变了。从可怕的虫子换成了纯粹的黑暗,我想,我们四个人中间,一定有一个人是幽闭恐惧症或者天生怕黑。”
克洛伊:“.......”
“安克尔。”奥尔多喃喃道:“这是安克尔的噩梦,怪不得他进入山洞后就变得很奇怪。”
“你对他很了解么?”霍法问奥尔多。
“我宁愿一点都不了解。”奥尔多苦笑,“他使唤人惯了,整天一副天下无敌的模样,不过他有魔法的时候的确比我优秀,谁知道他会怕黑。”
在经历了让人崩溃的噩梦之后,奥尔多对他的态度产生了变化,虽然没有对克洛伊那样的恭敬,但已经可以说上话了。
霍法:“那你知道这片黑暗中可能会出现的怪物么?”
奥尔多:“我不觉得会有怪物,安克尔从不看故事。”
霍法:“......”
说话间,顶上的空间已经被完全封死。他们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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