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再生差池,她只好从手腕上褪下一个精致的镯子塞进谢婉君手中。
为了不让自己露出不舍神色,她匆忙别过脸去。
谢婉君摩挲着那水蓝色的镯子,虽一直戴在谢云欢手上却也是凉凉的,应当是比较罕见的冰玉。
“那多谢姐姐了。”
为了避免柳絮与谢云欢的多心,她毫不推辞,惹得谢昊天嗤鼻一声,却假装不知情。
“老爷,妾身也有多不足之处,今日便同云欢一起领罚……”柳絮敛着眼色,淡淡的远山眉蹙着,双唇微微苍白,才刚说了几句,就被谢昊天一声给呵斥了。
“好了,你们都回院子吧!菲儿,相府居然出了这种捡到东西占为己有的事情,我当真有些愧意,若是你有什么所需,以后尽管跟姨娘提!”
谢昊天冷冷地说了几句,好好的心情在紫萝院消失得一干二净。
“相爷客气了!”比起谢婉君,江菲可是圆滑得多,可越是这样,就越是让人忌惮。
谁知道这个江菲还会惹出多大的乱子!
送众人出了院子,谢婉君才随手把贵重的冰玉镯砸在了瓷桌之上。
清脆的响声格外刺耳,谢云欢像是听到了一般,猛地往回看了一眼,却只瞧见满目夜色。
该死,今天的事情又没有办好,这个谢婉君, 运气也太好了点吧!
她揪紧了帕子,脚步声一下比一下响,像是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那双绣兰花鞋子上。
“小姐,方才可吓死我了,看着她们那样,我还以为事情出了岔子呢!”黄莺轻轻地拍了拍胸口,忙是吐了一口浊气。一转身,谢婉君正用手撑着下巴靠在瓷桌边,若有所思模样。
“下次,下下次,还得靠自己啊!”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与顾常远见上面呢!她可不想把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一个江菲身上。
谢婉君垂敛的眸子顿时迸溅出怨恨来,注意到这一点的黄莺也悄悄握紧了手。
当初大将军让她伺候谢婉君,自己才佯装笨拙顺应小姐的性子,不愿露出锋芒,可现在,小姐像换了一个人一样,自己该不该将事实全盘托出呢?
“黄莺,你可知道舅舅什么时候回来?”突然,谢婉君脑袋中浮现出一个面庞清秀的男人,这种英俊不同于白面书生,舅舅程简自幼行军打仗,古铜肤色更为容颜添了些男子气概。
想来,曾经皇帝还想过将晨阳公主赐给程简,只是后来由于和亲所需,晨阳才远嫁而出。
黄莺听到这话更是一愣,她清楚得知道,从前的谢婉君不善交际,虽说大将军程简待她甚好,她对其也是不温不火,态度冷淡。
这下怎么突然询问其踪迹了?
“这个,黄莺还真的不知道!”黄莺迟疑了一下,目光死死盯着谢婉君,像是想要将她给看穿了。
谢婉君感觉到一丝异样猛地回头,却没有发现一点儿端倪。
是她想错了吗?
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她本是以为黄莺本就是个伶俐的丫鬟,只是为了隐藏才假装如此,若是那样,她怎么可能不会与母亲娘家联系呢?
也是,如果黄莺真的聪慧,前世也不会被谢云欢给陷害。
“明天你去程家送份礼物,就说,我改日登门拜访!”
外祖父战死沙场,外祖母是个贤良淑德的大家闺秀,而谢婉君的母亲程淇是她最为宠爱的女儿,当初程淇一死,谢婉君根本就没有机会去一趟程家,最后也落得一个不孝的罪名。
而今生,她可不会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