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长安挠头一笑:“好你个小南阳,光顾着取笑我了,有本事咱俩去林场里跑上一圈,让你心服口服的叫哥哥!”
说罢,长安忙回头,迎金小楼往前走:“这南阳是从小跟着七爷的,现下虹园也是由她看顾着,小楼姑娘,你有什么事皆找她便可。”
金小楼点了点头,冲南阳礼貌的唤了一声:“南阳姑娘好。”
长安摆手:“你别对她这么客气,她这人可难缠得紧,嘴上最是不饶人,你就把她当个小丫鬟使劲的使唤便是。”
南阳却仿佛是没见到眼前的两个大活人一般,只是冲长安一扭头:“好哇,你就这么欺负我吧,等爷回来,我可要告你的状!”
话音一落,已自顾自的往园子里走了。
长安尴尬一笑:“姑娘别介意,她就是这样,被七爷纵得不成样子,不过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心肠可好得很。”
金小楼轻轻一笑:“不介意。”
然后伸手从包袱里取出一个小盒子来,交给长安:“这乌黎草你赶紧送进宫里去吧。”
这才是匆忙进京的要事,这都三个多月过去了,也不知皇上的病怎么样了,只期望还有医治的可能。
长安接过了盒子,他自然知道此事要紧,连饭也不吃了,颔首转身便又上了马,只是冲门前站着的一众小丫鬟道:“好好照顾小楼姑娘,若姑娘有丝毫的不如意,唯你们是问!”
“是!”一众丫鬟盈盈屈膝行礼,长安扬起马鞭便走。
“什么心肠好!我看她就是瞧不上我们,掌柜的,你没看她便连眼角也不往我们这边转!”绿筠气得不行,待长安一走,便出声抱怨。
金小楼忙安抚她:“所以终归得自己有立足的本事才是,否则终须仰人鼻息。绿筠,待吃过了午饭,稍作歇息,你便去外边问问这京城的铺子是怎么个价位。”
“嗯!”绿筠点头,“掌柜的有本事,在信宁能将山记开得火热,在这京城肯定做得更好!毕竟京城人多,有钱人更多!”
两人笑着,随丫鬟往园子里走。
一入园,便见假山逶迤,亭榭隐约,棠林梨雨,竹影摇曳,好一番宜人的景致。
这布置园子的人也是用了心思的,移步换景,令人心旷神怡。
一个名叫问梅的大丫鬟引着他们一路向西,穿过洞门,绕过一池春水,朝池北的藕香榭里进。
藕香榭门前摆了盏云母屏风,屏风后是张八仙桌,看这模样应是用膳的地方。
布置得精巧不说,屋中窗户比寻常的大上许多,坐在桌前从窗外看去,正好可以看到一池枯荷。
若是夏日想必景致非凡。
金小楼抱着麟儿,与绿筠刚一坐下,便有丫鬟上来添茶。
绿筠心直,抚了抚肚子冲上茶的丫鬟道:“先上些吃的吧,我们都饿极了。”
那丫鬟却不答绿筠的话,侧目瞧了绿筠一眼,将刚上的茶端起来往门外一泼,竟端着茶壶走了。
“这是什么意思?”绿筠气得脸一下便红了起来。
那小丫鬟走到一半,扭头回身过来道:“姑娘不是不愿喝茶吗,那我便撤走了,别碍着姑娘的眼。”
说罢提脚便走。
绿筠仰头去看旁边站着的问梅。
问梅垂下眼眸,微微躬身,恭敬的回道:“小丫鬟没有规矩,姑娘别往心里去。还请姑娘看看园中景致,坐着稍等,不时便可以用膳了。”
只是这一等,便等上了一炷香的功夫。
眼看麟儿饿得小脸皱成了一团,金小楼也待不住了,站起身冲那问梅客客气气的道:“问梅姑娘,请问我们还要等多久?这眼看着日影西斜,岂不是快用晚膳了。”
“正是的。”问梅面上仍旧是恭敬得很,“姑娘正是要等到晚膳的时辰。”
说罢,又缓缓道:“我们园子里有规矩,过时不食,姑娘既然已经错过了午膳,即便饿晕过去,也得等着晚膳再吃了。”
怀中的麟儿再受不了,呜哇一声哭了起来。
金小楼拍了拍麟儿,又拉住了想要上前理论的绿筠:“走吧。”
“掌柜的!她们欺人太甚!我们可是高……那个七爷请来的,怎么也算是客,这天底下还有如此的待客之理吗?”绿筠气得本想直呼高琅大名,一下想到他的身份,又舌头打结。
金小楼不想与她们争论,抱起麟儿便往外走。
绿筠狠狠瞪了那问梅两眼,忙跟了上去。
只是等金小楼即将出园门时,身后一道嗓音响起:“站住!”
金小楼回头,见来人正是那个南阳。
“你这是要走哪里去?”南阳走到金小楼跟前,微抬着头,几乎是用鼻孔对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