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羡鱼睡不着。
一时没法消化突如其来的惊天消息。
程玉暖是郁离的女儿,如果是真的,那她涉嫌谋杀程玉暖的案子就不成立了,她没有谋杀程玉暖的理由。
那她为什么买通女佣故意让程玉暖过敏?
“她想见自己亲生女儿。”季临渊听了宋羡鱼的疑惑,给出答案:“据刘文彩交代,郁离让她想办法使程玉暖生病住院,住在医院里,郁离想要见孩子,比在程家容易很多。”
“这些是你推测的?”听起来挺像那么回事。
“嗯。”季临渊直言不讳。
宋羡鱼脑袋枕在季临渊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安心又有些心情复杂,不是喜悦,也不是难受,心口像压了块石头,很沉重的感觉。
如果在那幅画的事发生之前,她听到这个消息或许会有高兴。
现在不管是和萧让眉,还是和程庭甄,都有了隔阂,这份隔阂让事情变得复杂,她很难想象,萧让眉知道这事后,会是怎么样的反应。
……
萧让眉的反应有些超出程庭甄的预料。
看完病例和汪美伦的视频,她抡起椅子砸碎显示屏屏幕。
“程庭甄你什么居心?”萧让眉怒指程庭甄,“我疼了暖暖七年,想了她念了她十三年,现在告诉我她是郁离的女儿,你安的什么心?”
“我有必要骗你?”程庭甄猜到她可能一时没法接受,却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我也爱暖暖,如果她确实是我们的女儿,我不会信口胡说,你若不信,可以跟宋羡鱼做亲子鉴定,如果你信不过京城的医院,怕有人动手脚,你就去外省。”
萧让眉忽地安静下来。
许久,抓起包就往外走。
“你去哪儿?”程庭甄见她脸色不对,不放心地跟了上去。
出了时光倾城,萧让眉把车开得飞快。
夜已深,繁华城市的街道车辆仍旧络绎不绝,程庭甄跟在后面看得心惊胆颤,又不敢打电话过去,生怕分了她的心。
渐渐地,路上车辆变得稀少,萧让眉把车开去了墓园。
程家在郊区有片私人墓园。
这是解放前建设而成,解放后土地国家所有,这片私人墓园险些没保住,程家走了很多关系才保住这一块土地。
看门的老大爷见大晚上的有辆车开过来,穿上衣服出来查看,原来是程家以前的二少奶奶,他当即放行,二少奶奶进去没多久,又见一辆车来,下来程家二爷。
老大爷和程庭甄打招呼,程庭甄微微颔首。
“大晚上的,没逢年没过节,也不是谁的忌辰,这离了婚的两口子往这跑做什么?”老大爷嘀咕一声,裹紧衣服回了门卫室。
程庭甄驾轻就熟找到程玉暖的墓,萧让眉果然站在那儿。
初春的夜很冷,她穿得不多,地灯光线很暗,显得她越发清冷,背影流露着淡淡的孤寂。
“眉眉。”程庭甄走到跟前,看见她慢慢蹲下身躯,抬手轻轻抚摸女儿的照片,沉默片刻,他开腔:“我知道你一时半会接受不了,我也很意外,我送你回家,慢慢把事情捋清楚好不好?”
“你记不记得,暖暖周岁抓阄,抓到的是什么?”过了许久,萧让眉开口,声音缅怀,带着压抑的苦楚:“小词调皮,把我的照片放上去,暖暖就抓着我的照片,怎么都不肯撒手,当时你要去夺照片,她一边淌着口水,一边小嘴里不停地叫着妈妈,妈妈……”
眼泪从她脸颊滑落,说到‘妈妈’两个字,她声音异常温柔:“暖暖说话早,学会的第一个词就是妈妈,她饿了,叫妈妈,她渴了,叫妈妈,她不开心了,叫妈妈,她是我的命,这十三年来,我不常做梦,可每次做梦,梦里一定有她……”
“她活在我心里,活在我梦里,活在我的画里,现在告诉我,她根本不是我女儿……这跟要我的命有什么区别?”
这时,程庭甄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大错。
他只想着萧让眉知道女儿还活着,会高兴,却忘了,萧让眉把程玉暖看得有多重。
“是我太心急了。”程庭甄眸中浮上愧疚,“对不起眉眉。”
“你不要跟我说话。”萧让眉声音冷静,其中的恨意不加掩饰,“如果不是你犯贱,这一切不会发生,我不用经历背叛,不用经历丧女,更不会和亲生女儿骨肉分离!”
她这样平静地说话,比声嘶力竭更让人难受。
程庭甄张了张嘴,想说话,喉咙却堵得厉害,抬起手,想把身前的女人抱进怀里,终究在碰触到她衣料的瞬间收了回来。
他不想狡辩当初的错,那错像不小心划在爱人心口的一道伤,即便好了,也会疤痕狰狞。
他只想弥补,用余下半生,哪怕拼尽全力。
……
那晚与程庭甄见面后,程家和萧家都没有任何动静,萧爱与程玉侬也没有表现出异样。
宋羡鱼松口气的同时,心底也有淡淡的失落,每天过得和往常一样。
周四这天,宋羡鱼到QG工作室试装。
这个设计团队一共有三个人,两女一男,分别是黄雁心、管似锦和梁前程。
见到黄雁心,宋羡鱼见对方没有认出自己,笑了笑提醒:“你是妙妙的妈妈,我们见过。”
黄雁心后知后觉认出来,“你是妙妙嘴里的宋姐姐!原来你就是我们千辛万苦才邀请到的大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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