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睡了两个时辰,以往她也只睡这么少吗?熹微的晨光中,一盏昏黄的灯笼挂在桂花树上。微风轻撩,飘下一树桂花。连枝穿的单薄,只是批了一件外衫,步伐沉稳又富有节奏的推着石磨,磨盘与底座磨擦,发出轻微的声响,明明有声音,但画面看起来确实很安静的,这让他忽然便想到了一句诗词,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如同西施浣纱一般美好。傅逸忽然觉得若是以后老了,两人还能这般依偎静守,那便不枉此生了。
他斜倚在门框,看了好一会儿,不想打破如此美好的画面,目光融合在晨曦里,脸上涤荡着暖暖的笑,如果说没有当官,他此刻倒是很想体验一下男耕女织的生活,那一定十分幸福和美好,可是为什么他以前就是没发现呢?
傅逸上前帮忙后,连枝的豆子很快就磨完了。
她做好豆腐脑,先给他盛了一大碗豆花,搁上酱料,又舀了一碗豆浆给他凉着,叮嘱他一定要喝完,才又去给阿双帮忙。
晚些时候,徐寿来了给奶娘看了下伤口,开了一些药。
这两日奶娘服药,连枝另外找了奶娘给孩子喂奶。
午饭时,傅逸终于得偿所愿的看到了孩子。
他本以为是个儿子,但却是个女儿,连枝尚未给她取名,只有一个小名叫做:依依,取名相依为命的意思。
傅逸抱着孩子久久不肯撒手,看了连枝半响,将她看得脸红心跳了才说道:“就叫傅鸳吧。”
连枝皱眉,“傅鸳?”
“嗯,鸳鸯的意思。”
连枝垂眸,红了耳根,“随你吧。”
这一日傅逸都在逗弄孩子,但他初为人父手忙脚乱的,一会儿孩子便拉在身上了,弄到最后索性不给孩子穿裤子了,就让她光着屁股躺在摇床里,连枝进来便看到孩子连连打着喷嚏,小孩好动,即便盖着被子,也不能取暖,傅逸皱眉,“我给她穿,她不让,一穿就哭。”
连枝:“……”天啊,只是让他看了半个时辰的孩子,他都干了什么?
再去看给孩子调制的豆奶,都见底了,难怪这么能吃能喝,傅逸一脸这也不能怪我的表情,她要哭,就给她吃,不停的给她吃,她就不会闹了啊!
连枝叹了口气。
晚上傅逸离开,再次提出娶她的事情,连枝迟疑着答复他,想再考虑两日,傅逸也不敢逼她,只好点头,失望的离开。
这两天连枝依旧开门卖豆花,听阿双说很多人都在讨论老刘的死,老刘家的人找上官府,找上大理寺,也没有得到处理,都是草草了事。
这几日傅逸忙于公务,几乎抽不出空来看她,她每到晚上便梦见老刘前来索命,即便老刘不是死在她手上,可人毕竟是因为她死的,晚上便噩梦连连,盗汗虚梦,翌日便病倒了。
傅逸过来看她,她一副病得起不来的样子,看着十分虚弱,徐寿过来看了说是心病,傅逸亲自去厨房熬药给她端药。
连枝也想快些好起来,可不知怎么的就是提不起神,也没有胃口,把傅逸急个半死,事后,傅逸想了想是不是他给连枝的压力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