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这有点稀奇,沈凌酒问,“相思病?”
文玺:“……”
沈煜书脸黑了黑,“风寒而已。”
沈凌酒想入非非,“做什么了就风寒了?”
沈煜书:“……”
文玺:“吾家有妹智不高,天生蠢逗难治疗。”
“表哥,你别走,我保证不打死你!”
沈煜书去帐篷外侧帮忙时,青葵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很快萧挚过来将她拎走,走时她还有些懵。
苏染一时没有察觉,等她回身过来同青葵说话时,才看到沈煜书正在专注的升炉子。
他修长的手指拨着火,跳动的火苗投射在他眉梢和鼻梁上,将他俊毅的五官勾染得柔和明亮,今日他脱下了威严肃穆的铠甲,穿着宽袍广袖,峨冠博带,俨然一副书生模样,看着人都容易亲近许多。
他生炉子的手法非常熟练,不一会儿碳火已经烧起来。苏染走过去,沈煜书也看见了她,说:“青葵有事出去了,你歇着吧,剩下的我来做。”
这是回京后两人第一次独处,第一次真正对话,苏染有些紧张,“还是你看着,我来做吧。”
见她切菜小心翼翼的,他拿过菜刀直接切了起来。
看着他流利的刀法,苏染有些自愧不如,“想不到还会这个。”
沈煜书笑道:“对于一个常年在军营里打滚的人,难免什么都会一些。”
他挨得那样近,如山岳迫于眼前,心底有异样的感觉浮了上来,难得他有心情,便跟他闲聊几句:“在军营里也是什么都做吗?”
沈煜书笑:“现在除了训人什么都不用做了,刚开始入军营那会儿,也是从士兵做起,当然什么都得做。”
苏染听着笑了,“其实有个问题我想问你。”
“嗯,你说。”
“今日来锦鲤湖游玩的目的,我想你应该知道吧?”苏染开门见山的说,想到之前两人在渔村其实也算配合默契,他应该不是讨厌自己的吧?
“嗯。”沈煜书点头。
苏染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那你怎么看待的呢?”
沈煜书沉默了一下,说道:“换了十年前,沈府落魄的时候,你这样的家世,我都高攀不起。”
阳光从他侧颜扫过,撩过他的眉目,苏染静静的看着,笑道:“现在京都的大家闺秀,你都可以挑着选着娶了。”
沈煜书失笑,说:“其实那时候……”他切着切着,没说下去。其实那时候,他也没想过娶妻,只想将阿酒好好带在身边。直到现在,他也不想娶什么大家闺秀。相敬如宾一辈子,有什么意思?
“怎么不接着说了?”
沈煜书听出了她的恐慌担忧,他停下切菜的手,看着她道:“不说我了,苏小姐又是什么想法呢?”
苏染咬了咬唇,心想豁出去算了,沈凌酒张扬大胆他都习以为常了,她出格一点,也没关系吧?想完苏染道:“临江轻舞,君若不至,为谁倾城?”
说完,她抬头去看沈煜书,只见他握着菜刀的手紧了几分,薄唇紧抿。
想来,他虽不讨厌她,却也是不喜欢的吧。
他不回答,苏染心又沉了下去,手心全是汗,她呼吸急而热,“其实,也没关系,横竖我都这样半辈子了,回头我找阿酒好好说说,便说我不欢喜,她必不会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