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内定的女皇继承人,而我呢?不过是一颗棋子,用来和亲的棋子!和亲也就算了,为什么……为什么她连我的丈夫都不放过?新婚之夜啊,我丈夫丢下我宠幸了她,事后两人不仅没有觉得对不起我,还对我说那时真爱,相见恨晚!呵呵……可不可笑?”
“于是你便将她囚禁起来?”司行儒淡淡的开口,脸上并无过多情绪,甚至云淡风轻的好像在诉说别人的事儿,“你将她囚禁在韶凉宫,是想杀了她,将她孩子占为己有的吧?”
赫连秀敏眸子染上一层悲凉,“是又怎么样,最后还不是让她金蝉脱壳,将你藏了起来?”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她的儿子的?”
“看到你的第一眼。”赫连秀敏眼里蒙上了一层雾气,模样凄惨至极,“你像极了她,不管是五官还是性格,还是智谋,你都像她,当时我就在想,如果我有孩子,是不是也像你一般好看?她为了保住你,不惜给我下毒,绝了我的生育,可恨的是,我过了很多年才知道真相!”
“罢了,罢了,即便我比她多活了这么多年,我也没能赢了她,她的死反而让先帝更加疏远我,甚至连碰都不曾碰过我,先帝与日俱增的怀念她,我这个活着关心爱着他的女人,他不屑一顾,我比不过一个死人,不甘心了很多年,依然不甘心,不甘心啊……”
此时的赫连秀敏微笑着尽管她眸中毫无笑意,比起在无限惶恐中的寂寞,倒不如就这样死了。
“太后,该上路了。”
一旁的宫女垂首奉上毒酒。
赫连秀敏面上的汗珠,还有那紧紧绷着的脸颊,那僵直的双腿,那微颤的手,无一不表明她其实是害怕的,畏惧的。
就这样结束了?
真是难以置信!
毒酒饮下的那一刻,皇后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太后……”
赫连秀敏颤抖着咳喘数声,整个身子有些站不住歪倾在一旁的小案之上将一盏香茶撞翻在地。
“太后?”
皇后扑过来,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一张绣帕给她擦唇角的黑血,赫连秀敏挣扎着起身,“去……去把我那盘棋拿来。”
皇后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寝殿的小炕桌上上午未完的那盘棋局依然按原样摆着,这是当年先帝和她未下完的一盘棋,当年先帝说若她找到破棋之法,便宠幸她,可她一直无法破解,即便请高人看过,也依旧不能解开。
此刻,她脑子灵光一闪,似乎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拿着黑子的手不住的抖,毒气攻心,让她几欲坠倒,黑子落下的那一刻,她眼泪大颗大颗的滴下来,又是笑又是哭,“我解开了,青青,我解开了……”
解开了,即便先皇不在了,可……九泉之下,她见到他,也算不枉此生了。
司行儒本欲转身走了,可目光落到棋盘上时,他心思转了转,这盘棋他是知道的,当年赫连秀敏旁敲侧击的让他下过,但他并未告诉她破解之法。
时至今日,她竟然破解了。
司行儒扫了一眼棋面,唇角勾出讽刺的笑,“知道这盘叫什么吗?”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