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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敲敲车轮,大声道,“几位,得罪了。”
“没事没事,尽管检查。”看守男主动掀开车帘。
官兵往里面一看,入目是一对年迈的老夫妻,老头虽然有些高大,但双目无神甚至有些呆滞,老太婆靠在老头怀里,一副奄奄一息要断气的样子,看了就让人晦气,发现没什么看头,官兵匆匆瞟了一眼,便道:“行了行了,出去吧。”官兵放下车帘,“放行!”
颜司明松了口气,看守的男人驾着马车出了城。
沈凌酒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心底绝望,她忽然有些明白司行儒中了蛊毒,时日无多时,为何不愿让她知道了,人都有一个定向思维,往往强大独立的人,都不会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就好比她此刻,若不能想办法自救,便只能等着别人来救,将自己的命运寄托在别人手里,这个过程不仅煎熬还容易幻灭,索性没有希望,便不会觉得失望。可身而为人,不可能每次艰险都能靠自己挺过来,总有需要帮助的时候,而她此刻便是最需要他的时候。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微微有些凉意。
看着她的睡颜,颜司明忽然在想,她从未和他做过任何快乐的事儿,但他就是在她身上体会到了快乐的含义,这是一个令他新奇的感觉。
马车沿着城外小路继续前行,月色清冷,照得路边枯树有些狰狞。
“再往前走几里地,便会有人来接应,属下早已派人备好快马与银两。”驾车的男人一边说话,一边注意着四周的动静。
“做的不错。”颜司明点头,“到时候你也不必回京都了,直接跟着我走吧。”
“是!”驾车的男人大喜过望,还未来得及多说话,驾车的马却突然嘶鸣出声,猛然顿住了脚步。
沈凌酒屁股重重磕在车壁上,疼得她睡意全无。
“怎么回事?”颜司明皱眉。
“有人。”驾车的男人很想镇定下来,可一下子看到那么多人,还是不免有些心慌,“我们中计了。”
“马车里有他们想要的人,他们不会乱来,直接冲过去!”
“是。”
马车朝着沈煜书的禁军冲过去时,沈煜书似是早有预料,立刻让人闪开,马车冲过来的瞬间,几十个迷烟弹被投向路面,爆炸接二连三,四周顿时陷入一片茫茫白雾。
“公子小心,有埋伏!”驾马车的男人惊呼出声。
司行儒从天而降,手中长剑寒光刺目,速度快如闪电!
颜司明握剑相迎,闪身躲过,想要回马车抢人,萧挚却已经先他一步跳上马背,单手扬鞭向岔路冲去。
驾马车的男人原本想追,耳边却突然传来破风声,还没等反应过来,耳朵便被削掉一半。
“啊……”一声闷哼在迷雾中传来。
沈煜书单手执刀,稳稳落在地上。
四面楚歌,一阵砍杀声,禁军列阵,火光将山路照得亮如白昼,看着带有火光的箭羽,再拖下去也无益于自己,颜司明向后飞掠几步,“沈陵酒中了七绝散,你们是跟我在这里耗着,还是去救她,自己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