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染在黛色的烟雨中,低头吩咐着萧挚什么。
赫连云怕是做梦也想不到她们一行人所在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当日画溪苑深谷下面的一处土屋里。
回来时,司行儒递给苏玉楼一张小纸条,“地道已经通了,今晚便开始行动吧。”
“可是我哥所带的铁骑要三日后才能到达。”沈凌酒摸着下巴,微微皱眉。
“今晚是最好的时机。”司行儒擦掉她睫毛上沾着的雨丝,“今日下过雨,凤仪殿的弹药不容易点着,除非使用大量酒精,但城里的酒庄都在前两日便歇业了,这对我们来说是个机会。”
“那么,我们今晚只救人?”她望着他,神情专注。
“当然,首要目的是救人,若抓不到赫连云,便等恢复了皇权再作打算。”
他柔和俊美的容颜浸在湿软的空气中,漆黑如墨地眼眸地浮现些许似笑非笑的意味。那眼色有一种足以令人为之生。为之死的力量。
“好。”沈凌酒点头。
苏玉楼也未曾多说什么。
晚上行动时,苏玉楼给了每人一颗护心丸,沈凌酒穿上夜行衣时,司行儒亲自为她绾发,给她梳了一个便于行动的马尾,还在她头上给她簪了一个小巧的玉冠,乍一看有点偏偏少男的味道。
司行儒带着数百黑衣人飞奔在雨夜里,快速潜伏进都城各个角落。
沈凌酒和苏玉楼则是带着青葵,青桐,沧九,还有庞觉,以及容华指派的黑衣武士,一支军队,从画溪苑的一处孤坟里往皇宫的密道走去。
而萧禹和剩下的几个人则留在原地看守被迷晕的容焕。
沈凌酒带着众人走在黑漆漆的密道里,不住的感慨,仍凭谁也想不到这画溪苑竟然是司行儒的宅子,之前举办才艺大会,谁都知道这画溪苑是大燕富商李宏文的,沈凌酒不敢细想,若这李宏文根本就是司行儒放在台面上的一颗棋子,那么……这大燕首富名副其实是昭王吧?
亏她之前在画溪苑上一阵惋惜,还很难过,不能和李宏文攀个亲,现在想来才觉得有些好笑,若真的如她想的那般,她真的要笑掉大牙了。
回头得问问司行儒,他和李宏文究竟什么关系,竟然隐藏的这么深。
这么想着她又有些着急,希望快点走到密道尽头,救出人质后,她可以带着人从皇上的寝殿杀出去,和司行儒联手杀掉赫连云。
摸过一片漆黑的地道后,前方渐渐有了光亮,密道里的光线明明暗暗,墙壁斑斑驳驳,挂在其上的烛火摇曳着,密道十分安静,静的听不到上面的任何动静,沈凌酒心下有些不安,便问苏玉楼,“这地道挖得很深吗?”
“嗯。这种皇室密道一般都是初建皇宫的时候便开始开凿了,为了不让密道泄露出去,自然做的十分隐蔽,所以密道被继续开凿才没有被上面的人发觉。”
走了将近一个时辰后,地道的前方忽然出现一个逆光的人影,修长的轮廓浸染在光线中,面孔溶入漆黑。
沈凌酒看清他的脸,可对方手中长剑反射着寒光,明明确确地告诉着他来者不善。
“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