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帘子被收起来。
车内的男人轻轻叹息一声,悠悠长长,极为从容:“太子既然知道是本王,为何不放行?”
那声音,仿佛雪山初融的雪水,干净中带着微微的寒意。
司行桀也不傻,当即道:“如今我父皇身体不适,卧床多日,又丢失了保命的宝贝,为避免惹火烧身,三皇叔此时不宜进城,还是在城外找个住所委屈一下吧,本宫发誓,只要父皇的宝贝找到,本王即刻让皇叔进城,如何?”
沈凌酒一听,心里冷笑,这太子的意思是要拿玉玺来换进城的资格了?真是人头猪脑,谁不知道他拿了玉玺立刻就会派兵围剿昭王府啊!
看着司行桀,司行儒神色寡淡,不见怒火,不咸不淡的道:“皇兄丢的不止一个宝贝吧?”
一旁的谢涵听言,当即变了脸儿。
“还是皇叔的记性好,若皇叔捡到这两样宝贝,还请上交我父皇,皇叔也便早一日回城。”
真是厚颜无耻,还想要兵符!沈凌酒坐在马车里拿出磨刀石,来来回回的磨着刀刃,刺耳的声音传出,让在场的人皆冒出一阵冷汗。
司行儒慢条斯理的喝茶,反正他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太子禁城数日都找不到的宝贝,本王又岂会知道下落?”
司行桀冷笑,“以皇叔的聪慧,皇叔会不知道如此宝贝的东西在哪里?”
司行儒清风霁月的笑笑,“那是你们的宝贝,不是本王的。”说着他搂过正在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沈凌酒,道:“本王的宝贝只此一个,旁的本王都不甚在意。”
“见我磨刀,你心虚啊?”还宝贝呢?真是戏精本身了。沈凌酒不领情继续磨刀。
司行桀听了,眸光一闪,神色多变,“既然皇叔不知道我父皇的宝贝在哪里,本宫便不奉陪了。”
“等等……”
司行儒叫住他。
“皇叔还有何指教?”
“虽然本王没有你要的宝贝,不过……本王手里有个你可能会感兴趣的俘虏,太子要不要见一下?”
谢涵眉头一皱,仿佛想到了什么,神情登时变得有些难看。
司行桀听言,心口微窒。
接着,萧挚下马,将另一辆马车的车帘掀开了一下,露出车内端坐的白衣男人。黑暗里男人模糊的脸容仿佛在笑。
容焕朝着他干笑两声,用可能只有他听得懂的自我介绍,说道:“你可能不认识我,我也确实不认识你,但是……你皇宫内和你身边的几个黑衣人认识我!而且只听我的命令!”
司行桀面色苍白,嫌弃的看了容焕一眼,目光挪到司行儒身上,“皇叔想怎样?”
容焕这个棋子,他是不能弃掉的,不说皇宫里面有不下几百人的黑夜武士听命于容焕,最关键的是边疆的战事一停,届时哪怕他当了皇帝,没有兵力牵制昭王的势力,京都不下一个月便会被攻陷,他这个皇帝只能做一个月,有什么意思?
“很简单,本王要入城。”
司行桀听了,嘴角颤动,心里溢出冷笑,“不如这样,本宫让你们进城,但你们只能待在昭王府,直到本宫找到父皇的宝贝,同时,皇叔将这个俘虏交给本宫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