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眠不休的坚持了两三日,身子很是困顿,她睁了几次眼睛,才看清走来的男人,容华一边走一边拆开肩上黑氅。
沈凌酒驱散睡意,勉强打起精神,单手撑着头,“怎么样,有消息了吗?”
“怎么睡在这里?”容华倒了热茶递给她,“醒醒神。”
说罢容华挤着她坐在毡子上,又抬手推开桌案上的灯盏,才道:“事情,可能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沈凌酒打了一个哈欠,瞌睡醒了大半:“你查出什么了?”
她揉了揉眼睛,长睫颤抖了一下,脸颊被炭火烤的粉里透红,有股醉酒后的微醺姿态,看着她这副慵懒模样,他想到了他那几个美人,冬日不肯动的时候,也是这般龟缩在狗窝里,十分惹人怜爱。
容华搭在桌边的手指一顿,正想伸手帮她理一理睡乱的头发,主殿的门便被人推开了,看到来人,方才旖旎的芬芳氛围都被他夹杂带来的寒气,粉碎的一干二净,容华捏着眉心,“怎么哪儿都有你,就不能让我和小酒儿独处一会儿吗?”
“就是看到你回来了,我才不放心过来看看。”
容华:“……”
苏玉楼徐徐走来,推门进来时风雪卷了一地,带来的寒气,让沈凌酒往火炉旁边挪了挪,“师父,过来坐,正好听听容华打探到的事情。”
苏玉楼见容华有想说的意思,便真的坐下,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容华瞧着他挨着沈凌酒的距离近些,便恬不知耻的往沈凌酒身边挤了挤。
沈凌酒被莫名其妙的夹在中间,她左右推不动,表示心好累。
容华挤着她,闻着她身上若有似无的馨香才惬意的开口道:“你们不觉得这蛊王出现的有些及时吗?”
苏玉楼的眼神动了动,扣着茶盏的手指忽而用力地撰紧了些,“你在怀疑什么?”
“你们不觉得这一切都太顺利了吗?”
容华却没有继续说下去,沈凌酒倒是在极短的一瞬间猜想过后面的话,她偏头看着他,“这事我也怀疑过,我们从大燕一直到西禹,再到王宫,身份暴露无遗,甚至如愿以偿的找到蛊王,感觉都像是被人安排好的。”
“不错。”容华盯着那盆炭火,尽量用平淡的声音道:“我查不到蛊王的底,查出来也是一些模棱两可的信息,没有丝毫依据,因为这人活的时间太长,差不多已经有一百年了,凡是知道他底细的人不是老死了,就是被除掉了,他身上的蛊术又是邪门歪道根本没有多少人愿意和他往来,这就意味着,我找不到他的弱点,没有同他交过手也不知他武功如何……”
沈凌酒大概明白了容华的顾虑,呜咽的寒风悄悄钻入大殿,炭火飘飘忽忽地摇晃着,如同每个人的思绪。
“我听他说,他每到月圆之夜都要喝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苏玉楼放下了茶盏,转头看她,“他需要喝血?”
“他自己这么说的,还说要吃奇奇怪怪的虫子,还……”
“还做了什么?”容华嘴角一抽。
“还用自己的孩子炼蛊。”
容华:“……”